「看看這就是」林醫生遞給米粒一張b超單。
只是一個小點,什麼都開不出來,原來這就是個小生命,好奇妙的感覺。
「現在還看不出來,才八周,他們沒陪你來嗎?」林醫生看著第一次一個人來的米粒,不知道要不要就這樣告訴她。
「有什麼事你就和我說吧!沒關系」米粒看出林醫生的猶豫不決。
「我建議這個孩子先不要要」有些婉轉的說著。
「為什麼?」米粒不明白。
「你的身體根本就負荷不了,你現在的身體出現了很多問題」林醫生看著報告單,上面的一切報告都在告訴她,這個時候是不可以留下這個小孩子的。
「什麼問題?你不是說不發燒就不會有問題嗎?我已經好長時間沒有發燒了,而且……而且我還記起以前的事了」米粒有些緊張,怎麼可以不要呢?絕對不行。
「米粒你先冷靜一點,你現在是沒什麼問題,也想起以前的事了,但是你有了另一個問題,就是退化癥,再加上你之前因為車禍留下的心髒病,所以不可以留下這個孩子」林醫生將利弊都解釋給米粒听。
「退化癥,這是什麼病,是因為之前的血塊嗎?不是說已經好了嗎?」是什麼意思,什麼怪病。
「就是失憶癥,只不過你是慢慢忘記,如果你留下這個孩子,對你會造成生命危險的,等到他越來越大,就會壓迫你的心髒」。
「我明白了,這就件事千萬別告訴別人,不管是誰都不要說,只能我們兩個知道」是啊,這些事自己承受就好,別人沒必要來分擔我的痛苦。
外面的陽光好好,米粒伸出手,陽光透過手指的間隙,照著米粒的臉龐。「我們回家了,回媽媽自己的家了」看著熟悉了不能再熟悉的大門,看著院子里的花花草草,米粒有些哽咽,自己真的很不孝,四年了自己都沒回來過。
「小米,你回來了,真是太好了」孔月看著院子里的米粒,有些激動,「快進來,我去叫你爸爸」
「阿姨,不要我自己去」米粒叫住了孔月,怎麼可以讓父親出來迎接這麼不孝的孩子呢。慢慢的踏進家門,看著屋里的一切都沒有變。打開書房的門,看著蒼老的父親,才剛剛到中年的父親,已經有了白發,父親正在認真的批閱著文件。
「我來」米粒接過阿姨手中的咖啡,慢慢的靠近父親,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有些顫抖的放下咖啡。父親都沒有抬頭,只是端過咖啡杯抿了一口,米粒趕緊拿來紙巾遞給父親。
「謝謝」父親下意識的抬頭,看到米粒有些驚訝,很快又恢復了平靜冷冷的說「知道回家了」雖然語氣有些冷,但還是有了藏不住的欣喜。
「告訴廚房,多準備一些小姐愛吃的菜」放下手中的筆。
米粒感動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害怕自己會哭出聲來,自始至終親情是無法割舍的,即使讓自己傷心的孩子,對父母來說都是最寶貝的,可惜……
「爸對不起,真的對不起」米粒哭著說。
看著自己的寶貝女兒,滿滿的愧疚「是爸爸對不起你,是爸爸沒有保護好你」韓林博有些顫抖的搖動著輪椅。
「爸」米粒跪在地上,撫在父親的腿上,像個做錯事的孩子,哭的說不出了話。
韓林博輕輕撫模著女兒的頭發,他的女兒吃了很多苦,從小失去媽媽,現在又知道自己以為死去的母親還活著,讓她小小的身心怎麼承受。
「好了,大家都不要再難過了,一家人團聚應該開心」孔月看著父女兩個逝去眼角的淚。
「快去洗洗」父親親切的說道。
米粒點了點頭,便回自己的房間。還是和以前一樣,什麼都沒有變,打掃的也很干淨,「如果自己真的有一天離開了,爸爸該怎麼辦」米粒看著牆上的全家福。現在的米粒終于知道,為什麼父親從來不準自己去掃墓,甚至不許自己去提起她,一直以來都以為是父親但悲傷,原來是因為她還活著。
將照片摘下來,米粒的一顆淚落在照片上,「這是最後一次再看你了,雖然很恨你,但還是希望你幸福健康」。
孔姨說這是父親吃的最開心的一頓飯,自從我離開父親就沒有這麼開心的用過一餐了。在米粒的再三要求下,孔姨才同意和米粒一起睡,洗漱完畢的米粒看著做在床邊的孔姨,她有些不安的坐在床邊,一直盯著牆上看,那是之前被米粒拿掉照片後換上的一幅畫。
「怎麼不坐上床」米粒掀開被子坐了進去。
孔月也慢慢的掀開被子,自己沒有小孩,這是第一次陪著孩子睡覺,所以有些不習慣。
米粒慢慢的抱著孔月,「謝謝你這麼多年照顧我們,也謝謝你這樣不求回報的為我爸付出」米粒將頭埋在孔月的胸口,「以後也拜托阿姨好好照顧我爸,他其實也很在意阿姨的」,
「那你呢,你爸其實最希望你能留在他身邊」孔姨看了一眼米粒,溫柔的說著。
「等我忙完這段時間我就會留在他身邊,然後好好的孝順你們」如果還這樣的機會,我希望可以永遠留在你們身邊。「我困了,先睡了」米粒不再說話,轉過去背對著孔月,眼淚順著眼角流了下來。
看著米粒的背,總覺得怪怪的,就是說不上來,幫米粒蓋好被子,也閉上眼睡了。
米粒站在秦軒工作的地方,秦軒還在拍戲,米粒想起那天秦軒來找自己的畫面。
「米粒,沒有誰想去傷害你,包括你媽媽」秦軒想讓米粒知道,誰都不想發生這樣的事,只是天意弄人。
「媽媽,誰?那個女人嗎?她是你媽媽吧!你不要把話說得那麼好听,一直以來我都很感謝你,可是現在我一點也不感謝你,因為你對我的好是有目的的,你一開始就知道,所以才處處幫我。現在不是我虧欠你,而是你虧欠我的,因為你享受了十幾年本該屬于我的母愛」
「我知道,可是」
「沒有可是,你就好好享受她給你的母愛吧!記住你欠我的一輩子都換不清」米粒打斷秦軒的話,自己說完變轉頭走開了。
「小米」秦軒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米粒,他以為這輩子米粒都不會再見自己了。
「我們去那邊坐會吧」兩人坐在了拍攝會場的角落里。
「你還在怪我嗎?」秦軒傷感的看著米粒。有時候事情是由不得他決定的,他沒辦法親手毀掉父親的幸福,可是當他知道,自己享受的所有幸福的母愛,都應該屬于米粒的。自責愧疚加上不安,最後還是讓她知道了。
「沒有了嗎,呵呵!現在的我反而要謝謝你,听我說完」看著欲言又止秦軒米粒接著說道「請你以後要好好照顧她,永遠……」米粒不在說話,也不等秦軒說話,而是就這樣離開了。
秦軒有些不解,是想通了嗎?微笑慢慢爬上臉頰「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