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閻輕狂都挺著脊背一言不發地跟著展陽的步伐走著,一次都沒有回頭看跟在他身後的朱鄞禎。
朱鄞禎望著閻輕狂瘦弱的背影,對她的好奇心越來越重。他可沒單蠢到認為,一個人撞回柱子就會性情大變。他先前看到的沈夢璐膽小懦弱,在他面前連抬頭看她一眼都不敢,可再看看眼前這個,估計刀架脖子上,她都不會吭一聲。值得深究啊!這個沈夢璐!
三個人各懷心思地走著,誰也沒有開口,氣氛有些詭異。
一直等到了景軒世子居住的軒轅殿,展陽才開了口,「沈小姐,世子就在里面!」
閻輕狂看了一眼匾名,好霸氣的名字。一個小孩子住的地方居然敢用這樣的名字,可見這景軒世子受**的程度了。這個沈恭卿還真是自找死路!別說是皇子了,就算是普通人家得**的孩子受了欺負,父母都得拼命,更何況是帝皇之家。
到了門口有宮女迎上來。「見過展侍衛!」
「這位是沈家大小姐,你領沈小姐進去為世子醫治。」展陽吩咐,他不是內侍,沒有主子吩咐不該進屋。
朱鄞禎站到門口也停了下來,展陽疑問,「主子不進去看看?」
「不急。」朱鄞禎微微一笑。見到朱鄞禎的表情,展陽的臉色古怪之極。
「有何不妥?」朱鄞禎看到展陽的反應。
「主子,剛剛笑了。」展陽回道,朱鄞禎抬眉示意展陽繼續往下說。「世子危在旦夕,主子明明心急如焚,這會兒非但卻不顯著急反而能笑出來。醫治世子迫在眉睫,主子在地牢浪費太多時間。沈夢璐為世子醫治,主子本應擔心,于情于理都該進去看著,這會兒卻只站在門口。」展陽一口氣指出朱鄞禎三項不正常。
朱鄞禎看了展陽一眼,「我在等她出來請我進去。」
展陽無語,「主子,世子性命攸關,不可掉以輕心。」
朱鄞禎似笑非笑,「你太緊張了。」是你太不緊張了。展陽月復誹。「你不覺得這個沈夢璐很有趣嗎?」
有趣?展陽不可置否,他只看到這個自盡未遂的沈夢璐狂妄得令人發指,連主子都敢不放在眼里,而可怕的是主子非但不怪罪,反而覺得有趣。
「展陽,去查查這個沈夢璐,仔細地查!」對展陽的態度不以為然,朱鄞禎自有想法。
「主子,小心玩火自焚!」展陽忍不住提醒。
朱鄞禎擺擺手表示心意已定,不願再談。展陽只好無奈領命。
「是!」宮女領命,走到閻輕狂面前福了福禮,「沈小姐請隨奴婢來!」
閻輕狂點了下頭,依舊一語不發地跟著宮女進了屋。
一路上領路宮女偷偷回望了閻輕狂好幾回。沈夢璐撞柱自盡的事,整個沐王府上下都傳得沸沸揚揚。她听王爺身邊的小太監小福子將這事說得繪聲繪色,說這個沈夢璐膽小如鼠,王爺才說了兩句重話,這沈夢璐就嚇得受不住了,直接撞柱自盡了。當時她恨不能親眼見到這個沈夢璐,可現今一見,這沈夢璐跟小福子說的像完全不同的兩個人。要不是眼前這個人額頭上明顯的血痕,她絕對不會相信這個沈夢璐是小福子口中的沈夢璐。
閻輕狂對領路宮女的頻頻偷看視而不見。她在二十一世紀就是個焦點人物,早已習慣了別人的注視。再說她跟這個原先的沈夢璐差距太大,別人難免起疑。愛咋咋地,閻輕狂向來不在乎別人的看法,照樣昂首挺胸地抬著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