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七年前,你就是因為這件事把我丟下,所以,所謂的迷jian,不過是你想要讓一切都按著原來的方向走,所以你為了讓球球重新回到你身邊,而跟我結婚,那麼,現在這個孩子是你想要的麼?」
他說過的,他只要她生的孩子
她的質問,不斷地撞擊著薄千丞的心髒。
七年前那天,他從醫院醒來,看到還是少女的她還有三個室友,他的第一反應是笑。
在他撞見她和別的男人的JIAN情後,他竟然因為車禍喪命,甚至回到了二十歲!
他猶記得,車禍前,她躺在那個男人的床上,笑靨如花。
他听見那個男人的聲音,「小涼涼都嫁人了,以後這樣的機會就少了恍」
重生,這樣的玄幻的事情,他從來都似嗤之以鼻的,彼時卻發生在他身上。
七年前,他離開她,是因為他覺得她髒。
那時的他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既然她終有一天會背叛他們之間的感情,那麼一開始就沒有必要讓自己陷進去。
他選擇離開,不過是自私地想要護好自己的一顆心。
可是他還是低估了她對自己的影響。
她上S大的那一年,他將薄氏轉移到了S市。
自此,又是一番新的糾纏。
他最初的念頭,是想重新要回他們的孩子。
他以為他可以讓一切都處在控制之中,包括他的感情。
但是,所有的一切都發生著微妙的變化,離原來的軌道越來越遠。
深愛她的莫令,還有她的身世
如今,球球就在他的掌心。
他似乎已經沒有理由再讓她呆在身邊
他沉默著,垂眸,看著球球的眉眼。
依舊和上一世一樣,這是他的孩子。
他把孩子遞給了玄衣,玄衣抱著球球,為兩人合上了房門。
「你都知道了,我也無需再解釋。」
那低沉的聲線一向是林以涼喜歡的。
但是他的話,卻如同晴天霹靂!
這要她如何接受,他竟因為一份她從來不知道的記憶,斷定了她的濫情!
所有的事情,她都未曾經歷,但是卻早已被薄千丞打上了烙印。
「薄千丞,你從來不相信我,就是因為這件事?!別把你虛無的記憶放在我身上!我承受不起!」
她心頭仿佛被扎了幾刀,鮮血淋灕。
她執起床頭櫃上的一個杯子,砸向了薄千丞!
一個悶響,杯子砸到了他的額頭。
隨後杯子落在地上,玻璃碎片散了一地。
清脆的聲音落在兩人的心頭,碎片也隨之陷了進去。
這不是她第一次傷了薄千丞,可是她這回,心里有一種暢快,還糾纏著一種拉扯般的疼痛。
如果這就是恨的話,那麼現在她嘗到了滋味。
是酸辣的。
「薄千丞,你真的很混蛋!」
薄千丞沒有反駁,他的手段從來都是骯髒的,連帶他整個人都是。
他說,「我們先回去。」
她眼眶通紅,此時卻已經沒有了眼淚。
原來,痛到了極點的時候,是沒有眼淚的。
她安靜被他抱起,卻再也找不到以前安全的感覺。
※※※
林以涼有種感覺,她正在等待一場審判。
無論哪一種,都不是她所能接受的。
果不其然,薄千丞從一邊的桌子上拿起了一份協議書。
是當初她和他領證後簽下的。
她的那份早已經被她撕掉了,而現在他拿著的是他的那
tang份。
他將協議橫過來,從中間撕開,撕成了碎片丟進了垃圾桶里。
林以涼呆呆望著他,不知道他想要做什麼。
他接著拿起了另一份紙張。
伸到了她面前,「上面我已經簽好了名字,若你想離開,我不會阻止。」
離婚協議書。
上面還印著薄千丞的名字。
「呵。」林以涼冷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覺得自己的人生可笑。
「我真想看看,你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麼?若我們離婚了,球球歸誰?」
薄千丞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她問的時候,他自己也愣住了。
林以涼卻將離婚協議書狠狠撕碎!
「薄千丞,你別想了,我不會離婚的,球球不會是你一個人的!你說,我會背叛我們之間的婚姻,可是現在明明是你先背叛了!」
她透亮的眼眸里寫滿了認真和堅決。
不管他再怎麼嫌棄她,懷疑她,她都不想就這麼離開。
她定然不會是先背叛了他們之間感情的人。
但是,她卻不知道,他在拿出這份協議的時候,手是顫抖的。
她也不知道,他听到她這句話,心里是雀躍的。
「如果注定是沒有結果,也不用在乎是誰先背叛了誰。」
他的視線從白色的碎片中移到她臉上,不知道這句話是說給誰听。
「你就等著看,我到底會不會有背叛你的那天。」
「這樣再好不過。」
球球也是需要一個母親的。
他這樣對自己說。
心底最深處卻回蕩著一句話,他也是需要她的。
林以涼久久都無法讓自己的情緒穩定下來。
「既然你是我丈夫,我想你有必要幫一下忙,白晴晴在眾目睽睽之下,將我推倒,害球球早產出生,這件事也算是蓄意傷人。」
她意有所指。
「你想告她?」
「難道我不應該嗎?」
「她已經不在中國了。」
林以涼一楞,心里悲涼和憤怒交雜,「是你將她送出國的?」
「是。」
林以涼死死扣著自己的掌心,左胸口的地方,如同被剜走了一塊。
每一次跳動,都拉扯著傷口。
她的丈夫啊
「為什麼?」
「這事就這樣吧,她已經得到了教訓。」
「好。」林以涼咬著牙,蹦出了一個字。
她能說什麼,她無權無勢,甚至身心都依賴著他
一個無法獨立的女人,原來悲哀至此。
她只有到了這一刻,才深刻地懂得這個世人都說爛了的道理。
※※※
林以涼沒有想到自己才出了院便再次遭了霉運。
薄千丞才走了不多一會,殷煜竟然出現在了她房間。
她看著從窗台跳了進來的男人,眼里露出了驚恐。
她所住的房間在二樓,他是怎麼爬上來的?!
而且,殷煜此時表情陰冷,瞪著她的模樣好像看著自己出.軌的妻子!
「你怎麼上來的!」
她警惕地凝著他,身子向門口的方向後退著。
「你怎麼可以為他生下孩子?!伊爾,你說過的,你是我的?!」
他現在的表情,讓林以涼想起了五年前,他喝醉酒的那次。
癲狂,失去了理智!
如同困獸陷在自己的世界無法自拔!
「殷煜!你看
清楚了,我不是林伊爾!」
她的聲音故意拔高,一是想要讓吳媽或者薄千丞听到,二是想要喚回他的意識!
殷煜卻好像無法接受外界的信息,雙手掐上了她的脖子!
林以涼的力道根本無法抵抗!
他眼里的絕情讓她害怕。
他把她當成了她的母親林伊爾!
他不是愛著林伊爾的嗎?為什麼現在的神情卻是這麼的怨恨?!
在林以涼以為自己就要死在他手里的時候,殷煜卻忽然停了手。
在她勁後上一擊,往懷里一帶,便往窗口那里跑。
林以涼只覺得後頸一陣疼痛,眩暈便席卷而來,陷入了昏迷之中。
吳媽听到聲響,跑到了房間,見到空無一人的房間,心神大亂,馬上給薄千丞打了電.話。
※※※
這是A市近郊的別墅區,因幽靜和設計獨特而吸引了不少富人。
林以涼醒來時,天花板的琉璃燈,有些刺眼,看來已經到了晚上。
身邊並沒有人,倏地從床上跳了下來,掃了眼無人的房間,便推門走了出去。
出門便是一條長廊,牆壁上只有幾盞昏黃的燈,應該是主人特意弄的。
兩邊房間很多,每一個都鎖上了門。
她光著腳踏在厚厚的地毯上,沒有一點聲音。
但是她耳邊卻時不時響起一陣陣詭異的聲音。
女人的尖叫聲,笑聲,還有喃喃自語的聲音。
她背脊發涼,掌心都沁出了冷汗,腳步停了下來。
她側耳傾听,這些聲音並不是單單屬于一個女人的。
幾乎整條長廊的房間里都傳來了這種怪聲。
她感到發怵,倏地跑了起來,這里到底是什麼鬼地方?!
走到樓梯,她氣喘吁吁地撫著胸,看向身後時,眼里還是滿滿的驚懼。
她看了眼樓梯的下方,大廳里都沒有開燈,她眼前只是一片黑暗,連階梯都看不清楚。
而身後只有昏黃的光線和怪異的女人叫聲。
她站著猶豫了許久。
倏然耳際傳來了一聲腳步聲,皮鞋踏在階梯上的聲音。
林以涼的目光轉向那片黑暗的地方,向後退了幾步,鬢間的發已經汗濕,背上全是冷汗。
「是誰?」
沒有回答,她依舊听著有節奏的腳步聲,逐漸在接近著她!
她想起是殷煜將她擄來,她馬上叫了聲︰「殷煜!是你對不對!」
她依舊沒有得到回應,她害怕極了,如果小薄子在就好了
她繼續往身後有燈光的地方移去。
寫滿了恐懼的眼眸卻定格在樓梯口。
她最先看到的是一個男人的頭顱!
灰白的發,頭頂是光禿的,皺紋橫生的臉,一只眼楮的上眼皮呈現褐色,已經腐爛結疤看不見眼珠。
「啊——」
林以涼下意識捂住了眼楮,尖叫!
但是視線從指縫中透出,將那老人看了個清楚。
他穿著白色的襯衫,上面還打了個黑色的領結。
手里端著一個木托,上面放著一些飯菜。
他好像沒有看見林以涼,直接從她面前走了過去。
林以涼一直愣愣看著他。
喉嚨因為剛才的尖叫還有些火辣辣的。
老人在走了幾步後,忽然緩緩轉過了身,沙啞的聲音好像從地底棺木中傳出的,「回房吃飯。」
這話明顯是對著林以涼說的。
她的胸口急速浮動,點了點頭,就怕這個怪異的老人,忽然撲過來!
她小步地走著,跟在老人身後,耳
邊依然是女人的怪叫聲。
但是奇怪的是,只要老人伸手在房門的鎖上面,隨便動一下,發出瑣碎的聲音,房間里的聲音馬上便消弭。
走到長廊的最後時,周圍已經安靜了下來,連腳步的聲音都沒有。
「老,老先生,請問這里是什麼地方?」
她壯著膽子問了句。
但是卻沒有得到任何回答。
她不敢再問,但是心里的恐懼卻已經消了幾分。
這個老人雖然看著可怖,但是似乎對她並無惡意。
進了房間,老人將飯菜放下,便再次離開。
折騰了這麼久,林以涼也餓了,便吃了點。
她听到門外有聲響時,悄悄開門看了眼,老人好像專門是來送飯的。
每個房間都走了一遍。
林以涼關上門,不敢在外出。
心里卻泛起了疑惑,殷煜將她帶來這里卻又不出現,到底是何居心?!
而且,她想起他將她錯認時的話
你怎麼可以為他生下孩子?!伊爾,你說過的,你是我的?!
他從來不認為自己是他的女兒?
亂七八糟的想法頓時充斥著她的腦袋。
太陽穴的地方脹痛得厲害,她狠狠按了一下,抱緊被子閉上了眼楮。
林以涼在房間里睡了一宿,並不踏實。
第二天,她才走出了房間,長廊兩邊的房門依舊是鎖著的。
但是此時卻很安靜。
那些女人恐怕還沒有起床
她走下了樓,才看清了這座別墅的裝飾,有些古典。
牆壁上掛著很多聖經上油畫。
連地毯都是復古的花紋。
她在客廳里看見了昨晚的老人。
他正在打掃,一絲不苟將茶幾上的杯子放好。
「老先生,請問這里是什麼地方?」
林以涼再次問了一遍,希望得到他的答案。
老人執著著手里的動作,不言不語。
林以涼心里嘀咕著,他該不會是聾啞人吧。
老人里里外外,有條不紊地整理著。
林以涼跟著他走了半天,這里到處透著詭異,很多地反都鎖著,她甚至不能找到門口的方向。
她重新回到了別墅,一樓的布局和二樓相差甚遠。
其中有個房間,也是鎖著,但是她記得早上老人有拿著早餐進了這里,顯然是住了人的。
但是,這里到底為什麼鎖著這麼多的人?
她敲了敲門,並沒有听到回應。
她再次敲了一下。
「是誰!」
里面傳來殷煜的聲音。
林以涼頓時火起!狠狠拍了幾下門。
「殷煜,你到底想做什麼?!為什麼把我帶來這里!」
里面的人又陷入了沉默。
林以涼可顧不得這麼多,好不容易找到了正主!
「你給我出來,我要回去!都說虎毒不食子,你倒是心狠得可以!」
「你說什麼?!」
門的那邊忽然傳來了他的話。
甚至她可以感覺到,他就貼在門的那一邊。
「你別裝傻,我不知道你有多愛林伊爾,但是我不是她!而且血緣上的關系也容不得你胡來!」
林以涼冷靜下來後,試圖在不激怒他的基礎上,拿回自己的自由。
誰知殷煜尚未回話,身後就傳來了腳步聲。
她回頭一看,頓時目瞪
口呆。
「你為什麼會在這里?」她語氣里都是匪夷所思。
殷煜正冷著臉站在她身前,他身邊就是那個老人。
那麼,房間里的人又是誰?
她明明听到了那聲音是殷煜的!
「老谷!」殷煜怒喝。
「二爺」
「誰讓你開鎖讓她出來的!」
老谷不應聲,他見這位小姐身上完好無傷,便以為不同于之前幾位。
「滾出去。」
老谷低著頭退了出去。
但是林以涼卻迷惑著,她看著殷煜,視線又掃了一下房間門。
「你」
「很好奇里面是誰?」
殷煜盯著那道門,目光冷厲無情。
「你的事情,我不敢興趣!」
殷煜冷哼了聲,「我的事情?」
接著接近了那道門,隨意地敲了一下,「知道她是誰了麼?她是林、以、涼。」
房間里依舊是靜寂一片,但是空氣中莫名多了幾分凝滯。
林以涼不知道他對里面的人這麼說是為了什麼,她只想盡快離開這個鬼地方!
「你到底想做什麼!」
「這里的環境怎麼樣?」
他環視著和周圍,神色里都是滿意。
林以涼又一種不好的預感,「你想把我鎖在這里?想那些女人那樣!」
他指了指摟上的方向,「那個房間是我特意為你留的,可惜,之前你一直不肯跟我回A市,如今還不是來了?」
「你這是非法囚禁,是犯罪!」
「呵!」他朝著她肆意地笑,不是一貫的嚴肅。
「真可笑,什麼是法,殷家就是法!」
林以涼因為憤怒,眉間皺在了一起。
殷煜伸手,似是想要幫她撫平。
林以涼厭惡地後退了幾步。
殷煜倒是不怒,忽然問她。「知道你母親怎麼死的麼,就在這里!」
他指著緊閉的房間,「她在這里上吊了,如今還在里面呢!」
他這話分明不只是說給她听,他還在刺激著里面的人!
林以涼臉上布滿了無措,她越是這樣,殷煜就越瘋狂。
她听見門的那邊,有人在痛苦地低吼,接著便听到門被撞擊的聲音!
一下又一下,但是這道門絲毫沒有受損。
「我沒有得到伊爾,有她也不錯,你覺得呢?」
殷煜湊近了門,低聲說著。
陰森詭異的聲音,讓林以涼意識到他要做什麼事。
她反射般就往外跑!
「殷煜,你瘋了嗎?!」
里面的怒吼正好娛樂了殷煜,他仰頭哈哈大笑,「我的好四弟,我很久以前就瘋了,我以為你知道的!」
林以涼卻因為他這句話,停下了腳步。
四弟?!
那就是殷家的四爺殷肆?!
可是,他不是早就病故了麼?為什麼會被囚禁在這里?
「別這樣對她,伊爾會傷心」
殷肆的聲音已經鎮靜了下來。
誰知,伊爾兩個字再次觸及了殷煜心里的痛。
「你有什麼資格提起她?」
見殷煜追了上來,林以涼腳下的步伐才重新提了起來。
只是他的速度快得太不尋常。
抓著她後背的衣服,一提便將她拖了回去。
她的背狠狠地撞上那道門。
她痛
得閉上了眼楮,再睜開,殷煜的臉就在她面前。
她听見他說,「殷肆,你可要好好听听,你的女兒是怎麼被我上的!」
他的話讓殷肆更加有力地撞擊著門,「殷煜,住手!」
「禽.獸!」林以涼臉上盡是厭惡和惱怒。
心里卻是掀起了波濤駭浪,她究竟是誰的女兒?!
大姨媽來訪,躺在床上動不了,更新遲了……抱歉……希望妹紙都能繼續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