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貝,誰敢娶你! 087 她也想,把他從她的生命中剔除

作者 ︰ 素子靜

白晴晴從車里出來,好脾氣地湊近球球。

「球球,球球,阿姨陪你一起去學校好不好?球球听話的話,會有棉花糖吃哦!」

誰知球球只是轉過了頭,更加用力地摟緊了薄千丞。

圓圓的雙眼微紅著,好像隨時都會哭出來宮。

「表!球球要爹地,要媽咪,不想上學——」

球球最喜歡的是棉花糖那種甜甜膩膩的味道,林以涼常說他像個小女生,喜歡吃甜食,每次他都嘟著嘴巴不肯理她。

只是,當她拿出棉花糖引誘他的時候,他又粘了過來,嗲嗲地喚她,什麼脾氣都丟到了一邊去。

可是如今,即使是最愛的棉花糖,他也不要了。

他要的是他的媽咪。

「球球,媽咪在看著你,再這麼耍賴下去,她就不會來了。」

薄千丞的聲音很低,好像有著某種魔力。

球球這才安靜下來。

爹地說的話他都信。

他說媽咪會回來,就會回來的。

球球扁著小嘴,從薄千丞身上滑了下來。

薄千丞細心地為他整理著衣服。

黑色的瞳孔不可抑制地顫了顫。

以前送他來上學的事都是她做的

半晌後,球球才乖乖跟著來接他的老師進了學校。

「姐夫,你這樣不是騙球球嗎?林以涼早就死」

白晴晴的話尚未說完,就被一個狠戾的眼刀制止。

白晴晴不敢再出聲,只是心里已經有了算計,不過一個死人,怎麼可能再跟她爭!

薄千丞斂目坐回了車里,玄衣見他這模樣,在白晴晴尚未上車之前,猛地發動車子離去。

白晴晴氣得在身後大聲罵著,玄衣只作未听聞。

這個女人他以前只知道她刁蠻任性,但是夫人去世的這幾天,她不但沒有任何悲戚,反倒有種入主薄家的勢頭。

薄先生懶得管,他可看不過去。

要不是因為逝去的輕小姐,他想薄先生也未必能容忍她的存在。

※※※

林以涼靜靜地看著這一出鬧劇,看著車子走遠,白晴晴跺著腳離去,她才從圍牆轉角出來。

幼兒園鐵門緊鎖,林以涼望眼欲穿也見不了自己渴望見到的身影。

中午時分,林以涼站得太久,雙腿有些麻。

她在原地動了一下腿,鐵門里傳來了一陣吵鬧聲。

她看了進去,眼里忽然迸發了耀眼的光。

「球球!」她下意識喚了出來。

隔著一層鐵門,球球和老師一同看了出來。

「你是?」那位女老師奇怪地問著。

「我」林以涼啞口無言。

只是關切地望著那個小小的身影。

球球倒是開口了,軟蠕的聲音讓林以涼心里糾緊。

「姐姐,你來接球球嗎?」

林以涼愣了一下,良久嘴角才翹了翹,「是啊,我接球球去玩。」

那老師看了眼表情自然的兩人,少了幾分警惕。

她听過薄總喚過薄非琰的小名,她最初以為是普通的昵稱,後來才知道不是誰都可以叫的。

她還記得第一次喚球球這個名字時,薄總那冷凝的眉。

「小琰,老師先打個電.話給你爹地再走好不好?」

女老師語氣很溫和,就怕薄非琰這個祖宗大鬧起來。

「表~」球球才不傻,跟爹地說了,他一定整天都要呆在幼兒園了。

「球球,好好說話。」

林以涼的話一出,球球就眨著眼楮看向她.

這個姐姐是媽咪派來的嗎?說話都一樣的

tang

林以涼有些不敢對上那雙純淨渴望的眼。

球球卻是乖乖改了口,「老師,不要告訴爹地,我要和姐姐回家。」

球球說話總是喜歡咬著一些網絡詞,她們當老師的幾番說教都沒有見效。

沒想到這個女人隨便一說,他就听話了。

看來的確是關系匪淺。

再加上兩人這麼一互動,老師也沒法,開門將球球送到了林以涼身邊。

林以涼緊緊抱著球球,眼里的疼愛和寵溺那麼明顯,老師最後的一絲懷疑便消去了。

見兩人走後,女老師才進了門,不過還是要打電.話給薄總報備一下的。

※※※

林以涼抱著球球到了附近一家甜品店。

坐下後,雙手還是握著球球的小手,就怕他凍到。

球球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眸一直盯著她看,好像有好多問題想要問她。

「球球怎麼不說話?媽咪」

林以涼猛地停下話語,醒悟了過來,此時她不是他的媽咪。

這麼一想,她心里有些擔憂,「球球,以後要注意,別跟陌生人亂走,知道嗎?」

球球有些糾結地勾著自己的手指,「可是,球球已經出來了。」

林以涼一時哭笑不得,幫他點了一份熱棉花糖巧克力。

球球看著桌上的棉花糖,「姐姐,你會拐買了球球嗎?」

球球還小,買賣不分,她給她說過很多次,他怎麼還犯錯了。

她語重心長地開口,「球球,你又說錯了,買回來,賣出去,不是拐買,而是拐賣,知道了嗎?」

球球認真地思考著她的話,抬眸直勾勾地盯著她,「姐姐一定認識我媽咪,對不對,我媽咪讓你來的是嗎?」

林以涼抿唇,眼眸泛酸,心里一陣陣地糾痛。

她伸手拍了拍他的額頭,「為什麼會這麼覺得?」

「媽咪會帶球球吃棉花糖」

是了,薄千丞不讓他吃甜食,她卻總是因為球球的撒嬌心軟,時不時帶他去甜品店。

熱巧克力棉花糖是經常點的。

球球咬著粉色的棉花糖,嘴角還沾著褐色的巧克力。

小嘴一嘟一嘟的,看的林以涼心都軟成了一灘水。

「那我當球球的媽咪好不好?」

她說完這話的時候,身邊忽然停下了一道身影。

「辛沐涼,你想的未免太天真了,想當球球的媽咪,你覺得你哪一點配得上?」

薄千丞嘴角帶著冷嘲,墨色的眸陰寒之色讓林以涼背脊發涼。

他額間有些潮濕,顯然是走得很急。

「爹地!」球球看向薄千丞,聲音有些怯懦。

接著,林以涼看見球球的老師帶著五六個警察走了進來,直接走到她面前。

「就是她,警察先生,就是她拐了薄總的孩子!」

林以涼還在呆愣中,球球已經被薄千丞抱回懷里。

而林以涼雙手被一個警察反扣在背後,掙扎不得。

球球被嚇得哭了起來,雙手朝向她,「姐姐!」

林以涼看著心里好像被刀片劃過,尖銳的痛讓她心碎。

薄千丞將球球固定在懷里,球球才轉向他,「爹地,別把姐姐帶走,姐姐只是帶我吃了棉花糖!」

「誰讓你亂走的!」

薄千丞的語氣很沖,球球從未見過他這樣子,被嚇到了,小鼻子一抽一抽的,格外讓人心疼。

「薄先生,我沒有要傷害孩子的意思,只是帶他吃點東西。」

林以涼壓下洶涌的復雜情緒,沉聲解釋著。

「爹地,我不想呆在學校」球球小聲抽泣

開來。

看的林以涼更是心疼。

一邊的警察松開了林以涼的桎梏,感情是一場誤會,孩子自願跟過來的。

「薄先生,看來是誤會一場,我們就先走了。」

薄千丞點頭,低頭看著哭得厲害的球球,心里更加煩躁。

凌厲的刮了林以涼一眼,便轉身離開了甜品店。

林以涼想要追上去,但是腳卻提不起來。

周邊的人對她指指點點,她卻絲毫不在意。

兩世為人,對于流言蜚語,看得更淡了。

這一輩子,她想好好過,沒有悲傷,沒有感情的糾纏。

如果可以,她也想,把他從她的生命中剔除。

帶著球球上車,玄衣才出聲。

「先生,幼兒園附近的監控視頻里,這個女人這幾天一直出現在學校門口,但是她帶球球去甜品店作甚麼?」

「不管她想做什麼,以後別讓她靠近球球。」

薄千丞冷著臉,不管這個女人在打什麼注意,如果傷害球球,他不會讓她好過。

球球縮在薄千丞懷里,「壞爹地,球球不想去學校想媽咪」

一聲聲的想媽咪,如同寒劍,刺得他的心髒,鮮血淋灕。

**********************

夜晚,林以涼正準備回出租房,卻在一個酒吧門口見到了劉鳳。

她畫著濃妝,神色有些著急,腳步飛快進了異夜。

自從兩人鬧翻後,就再也沒有見面了。

忽然見到她,林以涼忽然有些緬懷那段大學時光。

四個人形影不離的生活。

她不自覺地跟了進去。

看著劉鳳撲進了一個腆著肚子的中年男人懷里,聲音嬌嗲,她趕緊轉移了視線。

在一旁的吧台上緩緩坐了下來。

光陰把她們都改變了。

容顏,心性,感情,一切。

林以涼點了一杯雞尾酒,因為它的名字。

歲月的小偷。

辛辣的味道,帶出了淚腺中的液體。

她噙了一口慢慢咽下,等辛辣的味道褪去,才猛地將杯里的酒全部灌了下去。

前世她極少喝酒,即便是再怎麼低落,都沒有以酒相澆。

如今,嘗試一下,感覺卻是挺好的。

出了酒吧,才走不遠,她便開始感覺到了不適。

後背很癢,大庭廣眾之下,她只是隔著衣服輕輕按了一下。

但是收回手臂,她卻看到上面長了一些紅斑,有些癢。

她伸手撓了撓,漸漸的,全身都奇癢無比。

林以涼終于意識到不好了,這明顯是過敏的癥狀!

她腳步停下,有些眩暈,接著惡心的感覺從胃里透出。

她從人行道走出,下意識走到路邊攔了下了一輛車。

她沒想到走下來的竟是玄衣。

「辛小姐,你這是做什麼?」

玄衣自然是記得這張臉的,沒想到又遇見了,說是巧合,誰信?!

林以涼的手在脖子上撓了撓,說話有些有氣無力。

「麻麻煩你送我去醫院」

玄衣見她是有些異樣,只是皺眉看向自己的boss。

透過擋風玻璃,薄千丞冷漠的抿著唇,撫著額,好像極累了。

淡漠的聲音從里面傳出,「難道隨便一個路人的閑事我都的管?」

玄衣一听,只能聳肩,「你听到了?」

林以涼已經支撐不下,軟倒在了地上。

看著薄千丞開門走近,居高臨下看著她,「害怕嗎?」

林以涼當然怕,看身上的反應,她的過敏癥算是嚴重的

她若再次丟了性命,她還能這麼幸運地重生嗎?

她還可以抱一下自己的孩子嗎?

「她一個人,也會害怕。」

嗓音壓抑著一股悲戚。

薄千丞回到車上,合上了深不見底的眸。

他心里竄出了一個魔,想要將所有的人都拉進地獄。

所有人一起承受著剜心之痛。

************酒精過敏的分界線***********************************

薄千丞的話里的意思,林以涼不懂。

但是那馳騁而去的車,讓她愈發心寒。

罷了,本就是陌生人。

或者該說是仇人。

林以涼努力想要站起,但是看到她這副模樣,沒有人敢停車。

要是死在了車上,那真是太不吉利了。

林以涼呼吸開始急促,就在她自己都以為自己會死在這場意外時,眼前出現了一張臉。

「莫莫」

她喚了聲,下一瞬已經陷入了昏迷。

莫令皺眉看著昏倒在地上的女人,他看著有些眼熟。

她嘴里說著什麼,他沒听清楚,但是她這副模樣,像是過敏癥。

他將她抱起,放進了車里。

※※※

病院里,護士正在幫林以涼拔著針管。

見她醒來,責怪地碎碎念著︰「明知道自己酒精過敏就別喝酒啊,你要知道,如果再送晚幾分鐘,可能命就沒了」

林以涼打斷了她的話,「護士,請問送我來的人呢?」

她記得是莫莫

「你說的是莫醫生的弟弟吧?在莫醫生的辦公室呢,還真沒想到原來莫醫生的弟弟竟是個大導演呢」

林以涼這才憶起,莫清是莫令的二哥。

她從病床上起來,護士趕緊阻止了她,「才吊過點滴,你還是先躺著休息吧」

「我沒事,能不能告訴我莫醫生的辦公室在哪?」

護士見她精神還好,便沒有繼續阻攔。

只是,林以涼才出了病房,就遠遠看見了莫令

他帶著墨鏡,身上散發著一股疏遠的氣息。

林以涼愣了一下,這樣的莫令,跟她相識的莫令相差太遠。

「二哥,你就別八卦了。」

她才發現,他正追著莫清的身影。

莫令扯著莫清的手臂走到了一邊。

林以涼正好奇,便跟了上去。

「小令,她都不在了,你總不能一直這樣。」

莫清語氣有些嚴肅。

「我沒事。」

莫令瞪著他。

「你這叫沒事?」

莫清扯下他的墨鏡,莫令的眼底有著一圈的青黑,疲倦之色寫滿了那雙曾經溢滿陽光的眼眸。

「跟步家的聯姻,你也別抗拒了,女人哪個不是一樣?你看我跟你嫂子,現在不也還好好的?」

「二哥,你不懂,她在我心里住了好多年,沒有了她,我這里就空了。」

莫令的手按在心口,那里依舊刺痛著。

「莫令愛著林以涼,好多年了」

他嘴角有一絲恍惚的笑,但是很快被悲慟壓垮。

只要他一想到,那個朝他笑得沒心沒肺的女孩已經不在,他就不可抑制地心痛。

莫令忽然

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他這個弟弟是走火入魔了。

莫令的話,一字一句,全部傳進了林以涼的耳里。

她眼眸里盡是不可思議,還有漫無邊際的愧疚。

他的心意,她從來沒有正視過,甚至她從不知道。

還有這麼一個男人,在她身邊。

對于這份感情,她是驚恐的,是無措的。

如今她更加不能對他坦白自己的身份。

林以涼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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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以涼回到病房,不久,莫令也進來了。

見她呆呆坐著,問道︰「還好嗎?」

林以涼倏地抬眸,抿著唇點了點頭。

隨後又沉默了。

莫令將墨鏡摘下,「你不通知自己的家人?」

他是好奇,她的手機里,所有號碼都沒有署名,他本想打電.話通知的,卻不知道要按哪一個。

「我沒有家人了。」

林以涼說的是辛沐涼。

辛沐涼本是私生女,母親早已病亡,再加上辛迢入獄,她是再也沒有家人了。

辛沐涼性格刁鑽,連朋友都沒有。

莫令一楞,顯然沒有想到她會這麼冷淡地說出這樣的話。

「有工作嗎?」

林以涼疑惑地抬眸,她記得,莫令很少跟女生搭訕的

見她搖了搖頭。

莫令將一張名片放到了她的手里,「如果感興趣的話,可以到Eden來找我。」

林以涼知道Eden是莫令新創的娛樂公司。

他的意思是想她去他的公司工作?

「為什麼要幫我?」

「不是幫你,剛好各取所需,我缺一個角色。」

她的記憶里,莫令從來沒有這麼正經地說話。

這樣的莫令太過陌生,讓她害怕。

她匆忙將名片收到掌心,點了點頭。

莫令見此也不再說話,這個女人看著不過二十出頭,但是眼里隱約可見幾分滄桑和淡漠。

這樣的眼神,他是熟悉的。

很多年前,他還是愣頭小子,第一次見到小涼涼的時候,她便是用這樣的眼神看著他。

此後,他的心里便住下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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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以涼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醫院的。

她看到新聞上,奇殷集團幾天前開始撤銷了一切和薄氏集團的合作,甚至明著來收購薄氏集團旗下小公司。

這個新聞一發布,不僅引起了S市的經濟波動,更是讓所有人模不著頭腦。

三年前,本以為奇殷集團和薄氏集團會有一場大的踫撞,誰知道,兩個集團竟合作起來,一時間吞並了S市許多小企業。

如今卻又不知道出于什麼原因,讓兩個集團關系變僵。

有人猜測是因為薄氏總裁夫人,畢竟她葬禮的那天,整個殷家的人都出席了。

更有人爆出,林以涼是殷老爺子流落在外的孫女,此次是為了奪回殷家的血脈

一時間,眾說紛紜,S市變得動蕩不安。

林以涼心里猜到殷家是想為她出一口氣。

但是她卻覺得這場經濟戰爭沒有絲毫意義。

甚至還可能兩敗俱傷,更會傷害到無辜的球球。

林以涼想著心口上的十字架紋身,思前想後,還是決定去了殷獲的別墅。

中秋節快樂,遲來的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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