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先生就這樣讓辛沐涼光明正大搬到了薄家,那人一定不會就此放過她。
輕小姐的悲劇,若是再次發生
玄衣想到某種結果,心里就越發不安。
但是看到薄先生那般堅決,他也不好說什麼月復。
而且,薄先生不再是當年沒有任何勢力的少年,他一定能解決掉那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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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點心屋,球球吧唧著嘴巴,小嘴都糊上了一層褐色的巧克力。
他對面坐著一個高大的男人,稜角分明的五官,薄唇輕勾。
他執起一片紙巾,伸向了球球。
球球卻沒有接過,直接嘟起了嘴巴,示意他幫忙擦一下。
薄千羽微眯了一下眼眸,危險陰冷。
但是球球卻專注在眼前的棉花糖上,並沒有注意他的表情。
薄千丞的手停頓了一下,紙巾還是踫上了球球唇邊的巧克力。
一會兒後,球球毫不吝嗇地朝著薄千丞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謝謝叔叔!叔叔比那個怪爺爺好!」
「叔叔?」
薄千羽嘴里咀嚼著這個稱呼,卻沒有糾正他。
「球球,你爸爸跟我長得像不像?」
球球這才睜眼看向了他,雙腳踩在座位上,認真地湊到他面前。
然後搖了搖頭,「不像。」
薄千羽倒是來了興趣,「哪里不像?」
「眼楮,鼻子,嘴巴,所有!球球的爹地跟球球長得一樣帥!」
薄千羽看著他得意的小模樣,沒有再說話。
眼里的森冷好像沒有什麼能夠使之暖和下來。
*
玄衣將林以涼的東西安置好後,已經是下午四點。
林以涼看了眼時間,便決定和薄千丞一同去接球球。
今天球球似乎有些興奮,在車上,一直對著林以涼的肚子說話,「弟弟,弟弟,你要趕緊出來,哥哥有好多東西要跟你說啊」
「球球有什麼要跟弟弟說,不能媽咪說呢?」
球球撓了撓後腦勺,糾結了半天還是沒有說出口。
他郁悶地搖了搖頭,「沒什麼媽咪,親親,抱抱~」
那叔叔不讓他說
薄千丞側目看著,那小家伙小嘴在她臉上連連落下,心里莫名有些不舒服。
他將那小小的身子提起,撈到了自己身上。
「鬧什麼?」
球球立刻黏了上去,掛在薄千丞脖子上,「爹地,親親,抱抱~」
滿是口水的小嘴印在薄千丞臉上。
林以涼抱著肚子笑得樂不可支。
玄衣望著鏡子里溫馨的三人,眼角有些濕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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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
林以涼正準備推門進去,里面卻傳來了白晴晴的聲音。
「莫令,我說你這該不會是苦肉計吧?」
林以涼心里疑惑著,莫令和白晴晴是什麼時候認識的?
莫令半躺在床上,淡淡瞥了她一眼,「你這話什麼意思?」
「這幾天,林以涼忙著照顧你,忽略了薄哥哥,這難道不是你想要的嗎?嘴里說著不跟我合作,到底還是動手了吧。」
「你想得未免太多了,有時間在這里跟我亂磕,不如關心你的薄哥哥去!」
「哼,只要薄哥哥不違抗他,薄哥哥就不會有事。」
林以涼忽然想起,莫令對她隱瞞了她懷孕的事情,若不是接下來的意外,她可能還一直不知道
還有現在白晴晴話里是什麼意思?
車禍是莫莫自己策劃的?
林以涼躲到一邊,看著白晴晴的身影離開,整理好自己的情緒,才走了進去。
莫令的神色一如往常。
「莫莫,今天氣色不錯。」
「你懷著孩子,怎麼又跑來了?」
「反正我也是閑著,來關心一下我的大老板也是應該的。」
林以涼不提剛才的事情,好像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莫莫,我搬回薄家了。」
她長睫低垂,輕聲說著。
這個消息對莫令來說猶如晴天霹靂。
「是嗎」
「昨天的事,白晴晴可能還沒有知道。」
白晴晴
莫令忽然低笑,「剛才的話,你都听到了?」
林以涼定定看著他,「我想知道,當初你為什麼不告訴我我懷孕的事」
莫令忽然看向窗台,外面陽光那麼好,可是為什麼他的心里卻那麼冷。
「我只是怕,怕你會回到他身邊。」
林以涼啞言,「我跟你說過的,我們之間永遠是好朋友」
「呵別說了,你知道這不是我要的答案。」
「以後別這麼折磨自己」
她以為,他是因為讓她來看他,他制造了車禍
這個認知讓莫令心如刀割。
他眼里的悲慟越是加深,嘴角的笑意也就更深。
「林以涼,你就這麼不信我?」
他直呼她的姓名。
林以涼張嘴,卻沒有解釋。
「我還有事,先走了。」
她毫不留戀地站起,轉身。
門外,一道身影迅速離去!
兩人都陷在自己的情緒中,沒有發現。
從莫令房間離開的時候,林以涼的腳步變得沉重,眼里也開始變紅。
她怎麼可能不信他,只是,她現在讓他失望,是不是他就可以不愛她
*
白晴晴慌忙走出醫院,喘著氣,攔了一輛計程車。
而後像個瘋子一樣,痴痴地笑了起來。
「林以涼原來是你果然是有趣啊」
*
「辛沐涼!」
一道女聲將她喚住。
林以涼抬眸看去,是李茹!
她朝她禮貌地叫了聲︰「伯母,你好。」
李茹手里捏著包包,沉著臉走近。
「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出現在小令面前,你要多少錢,我可以馬上給你。」
林以涼不解地看向她,解釋著,「我和莫莫只是朋友關系」
「我不管你們是什麼關系,反正,你想把他當做墊腳石,我就不允許!」
墊腳石?
她說的是和莫令的緋聞吧。
林以涼心里清楚,和她糾纏下去也沒有結果,便說︰「伯母,不管你信不信,我沒有把莫莫當墊腳石,沒什麼事情的話,我先走了。」
說完,她朝她頷了一下首。
「啪!」
一個響亮的巴掌聲響起,惹來了不少人的側目!
李茹還揚在空中的手僵硬了一下,辛沐涼剛才的表情讓她想起了一個女人,她才控制不住自己掌摑了下去。
林以涼的臉歪向了一邊,栗色的發絲擋住了她半邊臉。
她
捂著左臉,看著被甩在地上的墨鏡,許久視線才轉到李茹身上。
「我敬你是莫莫的母親,對你禮讓,但是並不代表我好欺負,身為長輩,不分青紅皂白,掌摑人,你的禮教倒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林以涼彎腰拾起墨鏡,帶了上去。
轉身離開。
身後李茹臉上鐵青著,這個女人,果真跟林以涼一樣讓人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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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氏總裁辦公室。
玄衣將一份資料放到了薄千丞的桌面上。
「這是他回國後的行蹤,除了跟辛小姐見過一面後,基本上都是呆在薄老先生那邊。」
「嗯,這些事不用告訴我,只要不牽扯到阿涼,你看著辦就好。」
「可是」
「下去吧。」
薄千丞合上眼楮,手掌握成拳,在太陽穴上按了一下。
現在他不想听到那人的任何消息!
*
薄千丞的腦海里有一段黑暗的記憶,無論再怎麼努力都無法刪除。
他合上眼楮,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砰!」
辦公室的門,忽然被人踹開!
薄千丞冰冷著臉,抬眸。
黑色西裝的壯漢,緩緩移開身影。
那道頎長的身影便出現在薄千丞面前。
「好久不見,千丞。」
薄千羽雙手插在口袋,一雙眼楮鎖在薄千丞身上,嘴里念出他名字時,眼里的冰鋒一樣的光柔和了下來。
薄千丞黑色的瞳孔微縮,許久,等薄千羽走到他辦公桌前。
門口幾個保安趕了上來,卻被薄千丞揮手退了下去。
薄千丞恍若沒有看到他,從辦公桌後站了起來,目光落在薄千羽身上,同樣冰冷無情,「不管你在打什麼主意,別牽扯了她。」
薄千羽倒是不惱,繞過辦公桌來到他身側。
「她?她是誰?是你愛著的那個女人?」
薄千丞看著他明知故問,不語。
「千丞,避了我七年,你倒是長進了不少啊。」
他說著,右手就要搭在薄千丞肩上。
薄千丞輕輕側身,避過了那只手。
「沒有事的話,請離開。」
薄千丞冷漠地開口,他多呆一秒,他都覺得,他污染了這里的空氣。
他甚至連話都不願意和他說。
薄千羽輕笑一聲,眼里卻毫無笑意。
「听說你把她帶回家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應該很補吧?」
他若有所思,眉眼間都是蛇一樣的陰毒。
薄千丞的拳頭握起,倏地朝他臉上擊去!
薄千羽沒有料到他會忽然出拳,沒有防備,倒是他身後的壯漢出手擋去了攻勢。
他看著薄千丞若無其事地收回手,臉上偽裝的笑意瞬間褪去!
「千丞,你這是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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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以涼從醫院出來,想了一下,先去一趟薄氏。
她擔心他。
只是她被擋在了前台。
「能不能幫我接通總裁辦公室的電.話?」
「不可以,我得先問一下玄特助。」
前台小姐給玄衣打電.話的時候,旁邊咬耳朵的人顯然有些興奮了,聲音有些大。
「那個男人長得可帥了,直接就上了總裁辦公室,不知道和總裁是什麼關系」
「他和總裁倒是長得有幾分相像,不會是總裁的哥
哥什麼的吧?」
「這倒有可能」
林以涼一驚,奪過了前台小姐手里的電.話,「玄衣,是我,我要找薄千丞!」
前台小姐惱怒地奪回電.話,但是又哀怨地看了林以涼一眼!
「玄特助叫你上去,請跟我來吧。」
林以涼也不管前台小姐什麼態度,一心只想著趕緊見到他。
薄千羽也來了
電梯上的三分鐘,林以涼等得額角頭冒了汗。
玄衣一見到她,便迎來上來。
「玄衣,他呢?」
「辛小姐,請跟我到休息間吧,總裁有事要忙。」
「薄千羽是不是在里面?」
林以涼看著一個方向,目光擔憂。
玄衣懷疑的眼神落在她身上,「辛小姐,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玄衣這話算是默認了她的話。
林以涼也顧不上和玄衣解釋什麼,徑自跑了過去。
狠狠推開那道門。
便看到薄千丞和薄千羽站在一塊,旁邊還有一個壯漢,面無表情地站著。
「小薄子。」
她喚了一聲,走到了薄千丞身邊。
薄千丞臉上的狠戾緩了下來,伸手接著她,「怎麼來了?」
待看到她臉上的紅印時,目光一凜!
他將她的墨鏡取下,看到她眼楮微紅,左臉還有一個紅色巴掌印。
「誰弄的?」
他的語氣變得危險,長指輕撫著那個巴掌印。
林以涼這時哪里還會想到自己,只擔心他有沒有事。
警惕地看向薄千羽,問薄千丞,「他在這里做什麼?」
薄千丞卻固執地扳正她的臉,「是誰弄的?」
林以涼這才期期艾艾地回了句,「得罪了一個母老虎。」
薄千丞心下了然,眉間更是不悅地皺起。
薄千羽看到林以涼出現的那一刻,便一直注意著薄千丞的表情。
那麼/寵/溺,那麼擔心,好像她是他的整個世界。
很好,他是真的愛著這個女人的!
眸里戾氣爆發,嘴角卻挑起了一個弧度。
「看來你更喜歡千丞一點?」
一句沒頭沒腦的話,讓兩人皺眉。
林以涼從薄千丞懷里看出來,對這個人還存著驚懼。
她忽然扯了一下薄千丞的領帶!
薄千丞順著她的力道彎。
驚愕地發現她竟然吻了上來。
林以涼很少主動,但是每一次主動都會讓薄千丞丟盔棄甲。
薄千丞一手扣在她腰間,一手壓在她後腦勺。
林以涼被迫後仰著頭,凹凸有致的身材在他懷里彎成一個妖媚的弧度。
寂靜的辦公室,唇齒纏/綿的聲音讓人臉紅耳赤。
但是薄千羽眼里卻醞釀了一場風暴,這個女人,在挑釁!
「我們走吧。」
薄千羽說了一句,便帶著壯漢離開。
林以涼覷空看到薄千羽離開,松了一口氣。
但是薄千丞卻依舊沉醉在這個親吻中,見她分神,還刻意咬了她一下。
「真想把你就地正法」
薄千丞將她往自己身上壓,讓她感受他的溫度,他的渴望。
這樣的話,這樣的動作,讓林以涼臉上的紅暈蔓延到了脖頸。
「回家再繼續,嗯?」
林以涼嗔怒,在他胸前一錘,「你正經點!」
「小小薄子,很想小阿涼」
一句話,更讓林以涼羞得無地自容!
*
是夜,才回到別墅不久,薄千丞便將將球球交給了吳媽,將房門反鎖!
林以涼見他的動作,心跳得快了一下!
「你別亂來」
薄千丞一路靠近她,一邊解著扣子。
在她再出聲之前,覆在了她身上。
整張臉埋在她頸間,「阿涼,醫生說可以的」
「可是」
薄千丞再次打斷她的話,手已經靈巧地將她衣服除下。
「我會小心的。」
「還沒洗澡」
「做完再洗。」
「球球就在隔壁」
「所以,等下你要控制一下聲音。」
薄千丞說這話,黑眸里閃著揶揄的光,讓林以涼干脆裝死閉上了眼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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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球球自動自覺起了身,安安靜靜用過早餐後,背著喬巴小書包就來到了薄千丞跟前。
「爹地,快點,球球上課要遲到了!」
林以涼詫異地看著他,「球球,你今天怎麼這麼急著去學校?」
「球球球球喜歡學校!」
「球球,你爹地已經幫你請了假,之後都不用去了哦。」
因為怕薄千羽會傷害到球球,林以涼跟薄千丞商量過後,便幫他請了假。
誰知道球球馬上扁起了嘴巴,「表,球球想去」
薄千丞蹙眉,將他抱在了懷里,「好,我送你去。」
林以涼看向他,不知道他在打什麼主意。
半個小時後,薄千丞將球球送到老師身邊,但是車子並沒有離開,而是開到了一處隱秘的地方。
林以涼看著他的動作,「怎麼回事?」
「看著就知道了。」
林以涼的心提起,緊緊握著他的手臂,就怕球球出什麼意外。
十分鐘後,一輛車停在幼兒園門口,剛才的女老師再次將球球帶了出來。
球球見了那輛車,笑得開懷,就要鑽進去。
林以涼一驚,已經推開車門走了下來。
薄千丞倒是比她還快。
「球球!」
球球見到兩人,心虛地低下了頭,又從車上鑽了下來。
「爹地,媽咪」
「你們是誰的人?」
薄千丞問著車上的司機。
「老爺讓我們來接球球小少爺。」司機恭敬地回答著。
「要看球球為什麼不直接來家里接?」林以涼質問著。
薄千丞將她拉回身邊,心里已經有了結果。
恐怕不是薄慶,而是薄千羽的人。
「你回去告訴他,別再耍這些小手段。」
薄千丞抱著球球,拉著林以涼的手就離開。
林以涼不安地看了眼薄千丞的側臉。
「是不是薄千羽?」
薄千丞輕輕睨了她一眼,帶著安撫力量,「不會有事的。」
「球球,不是說過,不能跟陌生人一起走嗎?」
「可是,球球認識他」
球球委屈地嘟著嘴。
林以涼抿唇,這也怪不得球球。
那個男人,藏得太深,連她都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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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薄慶讓人來接薄千丞一家三口,說是聚餐。
薄家一向不重視這一套,顯然又是有人在薄慶耳邊說了什麼。
球球一見到薄千羽馬上興奮地撲了過去。
「叔叔!」
薄慶在一邊喝道︰「什麼叔叔,那是你大伯!」
球球抱著薄千羽的腿,朝著薄慶做鬼臉,一點都沒有把他當成自己長輩。
依舊是存稿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