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猶豫了一會,下車,漫步上樓。
……叩叩叩……
沈墨伸手輕輕敲門。
等了足足五分鐘,棕紅色的大門依舊紋絲不動。
他猛然回神,奇怪自己怎麼會站在這兒。
難道只是習慣?
他心里悶得厲害,想掉頭離開,卻發現自己的腿像是有千斤重,根本就移不動。
…………叩叩叩…………
他加重力量,冷如冰的黑眸帶了幾絲急促。
沈墨覺得自己一定是魔障了。
為什麼要回來找她?
他可是費了幾個月的時間才甩了夏奈奈這個粘皮糖兒。
他思緒亂飛,怔怔地待了很久,卻依舊沒人開門。
沈墨蹙眉,最終僵硬著身子離開。
卻不知在自己下樓後,一個胖胖的中年女人打開門嘟嚷道︰「誰啊,大半夜的人家都睡著了還一直敲門。」
沈墨下樓,斜斜倚在車頭,點上一支煙,狠狠吸了一口。
渺渺煙霧頓時彌漫開來,悠悠揚揚消失在黑夜中。
沈墨從兜里掏出手機,翻了翻通訊錄,撥打了夏奈奈的手機。
女人的手機沒有鈴聲,只是單調的「嘟——嘟——」音,過了會,一個清軟干淨的聲線順著手機傳了過來︰「您好,我是夏奈奈,請問您是……」
沈墨怔了半晌,對面又傳來女人熟悉的聲音︰「您好,請問您在听嗎?」
他鬼使神差的掛了電話,丟了煙頭,用腳狠狠一擰。
沈墨躺回駕駛座上發呆,手機屏幕黑下去又悠悠跳出兩朵黏在一起的並蒂蓮,格外粉女敕討喜……
這是當初他們一起去江南旅游時拍的,夏奈奈非要把照片設成他的屏保,還一直傻傻嚷著沈墨沈墨,咱兩也要像這兩朵蓮花一樣永不分離。
他當時怎麼回答的?似乎只敷衍了句「花開無期……」
結果夏奈奈因為這句話和他鬧了整整一個月的別扭,怎麼哄都沒用。
還真是大小姐脾氣……他戳了戳那朵並蒂蓮,忍不住抿唇笑了下,轉頭便看到了自己的人影了落在了右邊的黑色車窗……他看到了一個幼稚到無可救藥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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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水,冰水,夏助理,你听不見嗎!」
「來了,來了……」夏奈奈匆匆看了眼被掛斷的電話,好奇誰那麼晚了找她還不說話,八成是撥錯了。
她手腳利落的拿出冰塊,倒在晶瑩剔透的玻璃杯里,腳步飛快上了二樓。
……真無語,男人一到家就恢復原形使著勁兒折騰她。
完全就是人前人後兩個樣,不要太精分啊!!!
出了門就是紳士貴氣的大明星,一在家就是個挑剔無理的事兒精。
媽的,不會是人格分裂吧。
夏奈奈推開房門,一眼就看見段寒之坐在床頭,以一種特別傲慢的姿態靠著,倨傲中帶著一份慵懶,燃著香煙,淡淡的煙霧繚繞,把他整個人都籠在一層朦朧中。
寬大的真絲睡衣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只系著一根黑色腰帶,露出白得耀眼的肌膚。
流氓啊……
夏奈奈瞥了一眼,暗自嘀咕,丫就一流氓架勢,還是那種傲慢的,漂亮的,殺人不眨眼的流氓。
您老不能早點關燈睡覺麼?
在家里耍什麼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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