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清醒點,媽!」顧顏希帶著顧西爵躲過去,卻不料一轉身,顧母又鍥而不舍的刺了過來。
「呃…嗯…媽,一定每次都要有人受傷你才肯住手嗎?」她握鋒利的玻璃片,鮮血滴滴落下,空氣中霎時間充滿了腥甜的血腥味,卻阻止了母親的瘋狂,顧母看著鮮血不斷的涌出,忽然抱住自己的腦袋,大哭,嘴里嘀咕著「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做的」
顧顏希噙著淚水,走到母親身邊,輕撫著她的後背,「媽,放過自己吧,你要折磨自己到什麼時候,難道要讓所有人變得都不幸,才是你想要的嗎?你以前很愛笑的,為了要為了一個不愛自己的人這麼傷害自己,值得嗎?」
顧西爵慢慢的移動腳步,把顧顏希拽了起來,握住她的手,卻發現她手上有些粘稠,拿鼻子嗅了嗅,轉身慌亂的挪著腳步,撞到了櫃子上的盒子也不知道,拉開抽屜,拿出一瓶雲南白藥和一卷白色紗布,拉著她坐在凳子上,由于他看不見,包扎的有些亂。
「西爵,我沒事「顧顏希笑了笑,如果可以,她真的願意把自己的眼角膜獻給弟弟。
「西爵,今晚跟我一起去夜市好不好,我們去散散心,好嗎?」她無法安心的將弟弟留在家里,畢竟母親現在狀態不穩定。
「姐,你去哪里我就去那里」顧西爵直直的看著顧顏希,雖然眼里沒有焦點,卻透出濃濃的篤定。
「好,那我們走吧,媽,你別亂走,我讓張阿姨過來陪陪你,我們可能會晚點回來。」顧顏希嫻熟的背起立在牆角的畫板,雙手纏著的白紗布早已經被血染紅,她感覺不到疼,就像自己的心在黑暗中感覺不到愛的光芒。
顧西爵拿起放在床邊的黑色盲人杖,顧顏希卻上前阻止了。
「西爵,今晚不用帶著它了,有我在,我就是你的眼楮啊「她牽著西爵的手,從家出來走到了公交站台。
「姐,我還是不去了,萬一城?管來了,到時候我看不到,沒辦法跟你一起跑,會拖累你的」顧西爵神色有些焦急,月兌住了顧顏希向前的腳步。
「其實你不用擔心,我會照顧好自己,我保證我和媽不會做出傷害彼此的事,你安心的去吧」姐,我真的很想陪你去,我知道你很辛苦,我也好想能為你分擔,可是我看不見,這樣的我,該怎麼為你分擔。
「你不去,我才真的會擔心死,沒事的,放心,姐不會讓你受傷的,走吧,在晚些,就沒位置擺攤了」顧顏希反握住西爵的手,上了公交車。
坐在車座上,她才想起來,本來是要回去沖個澡,結果,自己還是穿著那身衣服,她這個樣子,一點也沒有往日夜市女畫家的氣質了,初步估計,今天生意會更慘淡。
「姐,你身上怎麼有煙味,你不是去學校了嗎?」顧西爵往顏顏的身邊湊了湊,更加確定這是煙味。
「哦,那個,學校女廁所里有抽煙的,我進去了上了趟廁所,出來就這樣了,我也也沒辦法。」她編了個理由,不知道她這個聰明的弟弟會信嗎?該告訴他嗎?說自己被人欺負了,身上披著的是一個她不認識男人的校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