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舒了一口氣,定了定神,快速操作著筆記本電腦,建了一個辦公文檔,用最快的速度編了一個常用格式,開始根據記憶寫方案……
半小時很快過去,我站起來活動了一下因為高速打字而有點僵痛的雙手,很想抽根煙,可這是別人的會議室,大大一個牌子貼著禁止抽煙。不過其實不用管那麼多,反正不按時寫出來生意都要黃掉。我快速從口袋里模出一盒煙,點燃一根,用紙杯當煙灰缸,一邊抽煙一邊繼續高速工作。我把字體圖標拉到角落遮擋住時間,刻意不去看,避免增加壓力,但兩塊大大的落地玻璃窗還是能告訴我時間,天黑了,城市的璀璨即將要到來,有些高樓的招牌甚至已經提前打開。
越寫我就感覺越煩躁,越煩躁就越慢,越慢就越煩躁,惡性循環,生不如死。我最後選擇換過一個位置,背對著兩塊落地玻璃窗。剛坐好突然響起了敲門聲,我被嚇了一跳,立刻把會議桌上的紙杯拿下來,目光投向了外面。
開門的是小清新秘書,我放心了,擠出笑容道︰「美女,有事嗎?」
小清新秘書說︰「我要下班了,李總讓我跟你說一聲。」
「好的,你請慢走。」
會議室的門關上,留下一臉糊涂的我,這到底什麼意思?讓秘書說一聲再走,表示到時間了嗎?你自己不能親自來?看計劃書已經寫到百份之八十,我不甘心就此放棄,所以選擇繼續努力,我的想法十分簡單,把剩下的百份之二十完成,我能接受輸給時間,就是不能輸給寫不出來。
時間一分分過去,天已經全黑,會議室顯得尤其昏暗,我不知道燈光按鈕所在的位置,即便知道也沒有時間去打開,反正借助屏幕的亮光還能看清楚按鍵,先將就著干吧!
不知過了多久,終于我把要寫的完成,我不敢歇息,立刻登陸郵箱把林影兒發來的市場報告下載下來,開始整理。然而,無論我再努力都追不上時間的速度,才整理到一半,門打開,一只手伸進來把燈光打開,然後人走進來,不是李溪靈是誰?
李溪靈微笑道︰「楊組長,工作完成了嗎?」
我手里沒有停,嘴里說︰「就快了……」
「你已經沒有時間。」李溪靈看了看手腕上戴著的一只白色手表,微笑道︰「現在是七點四十二分。」
怎麼可能?我立刻拉開字體圖標看時間,竟然是真的,我頓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李溪靈又道︰「嗯,我八點走,我們等下見。」
意思是還能寫?我有點不敢相信,這個時間李溪靈應該早下班了才對,怎麼這麼晚?難道為了等我寫完?扯淡,不可能,但繼續給機會代表著什麼?想不明白,我開口道︰「我還能寫是麼?」
李溪靈沒有做出回答,直接轉身走人。
我松了一口氣,忽然感覺渾身充滿了能量,速度快了許多,最終在八點前完成,但留下的時間也不多,就剩最後一分鐘而已,所以我還是不敢歇息,把紙杯扔進了垃圾桶,煙灰全部吹到會議桌下面,這稍微有顯得點邪惡,但總好過被發現吧?
整理好,八點零二分,李溪靈沒有來,我繼續耐心等,結果等到八點十分李溪靈還是沒有來,我難免有點心慌起來,因為看情況不是李溪靈已經走了就是出了什麼事。
老祖宗非常偉大,創造了許多耐人尋味的成語,比如有一個叫「命懸一線」,在發生意外時一條生命到底能延續與否真的懸在一線間,往往時間就是生命,時間就是一切,為了不讓悲劇發生,我決定出去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