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層還是想擠走你,但是用的是正當的、讓大家都無話可說的方法,就是讓你們兩個組負責項目,很顯然高層想我站在錢學林一邊,盡力給他幫助,而不給你幫助,這是一個偶然事件,不得不佩服蘇總的智慧,剛接到項目就想出這個辦法。這次你只能靠自己,甚至你去別的部門找幫助都非常困難,比如客戶部,真要你自己想辦法去和王諾諾搞好關系,高層應該會給她暗示不要幫你,但你應該有自己的辦法,下星期一我們要一起出差,我,你,錢學林還有王諾諾,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高層這招極其惡毒啊,我很擔憂︰「你干嘛不拒絕?」
「用什麼方式拒絕?」林影兒冷笑道,「而且我干嘛拒絕?這不是很好嗎?你不是一直當錢學林空氣嗎?沒有幫助的情況下你就不能打敗他?如果不能,我真是看錯了你。」
「靠,你說的輕松,如果只是打敗他一個,很簡單,但現在是要打敗整個公司,你讓我怎麼對抗整個公司?就連你都要幫助錢學林,我不指望你偷偷幫我點什麼,以你的性格肯定不會,即便會,程度都不大對吧?」看林影兒點頭,我背脊骨涼颼颼的一片,「在如此艱苦的條件下你覺得我是孫悟空?我即便是孫悟空都得有根金剛棒才行吧?」
「這方面我管不著,反正我已經告訴你。」停頓了幾秒,林影兒口吻竟然變溫和起來,「其實你該反過來想這件事,在那麼艱苦的條件下干掉錢學林證明你是一顆亮晶晶的金子,到時候公司會對你怎麼著?按我估計公司會既往不咎,這樣讓你升職的理由就有了懂不懂?雖然很危險,但未嘗不伴隨著一個巨大的機會。」
林影兒說的有道理,雖然我有點想死是半真話,但還沒有去到完全沒有信心的地步,之所以那麼推搪和充滿不甘是表演,不然按照林影兒的性格,半點都不幫忙,那我怎麼辦?她倒是可以不幫,但必須給我有用情報,錢學林的活動狀態之類,否則我真沒有多少勝算。
我舒了一口氣道︰「行,沖你這個亮晶晶的贊美我跟錢學林那雜碎拼了,但如果結果不是你想那樣化險為夷,我會讓你跟我一樣危險,到那時候就不是晶晶而是六個日了……」
林影兒還是那副溫和的口吻︰「我很有信心,我希望你也有信心,否則沒出場你就已經輸掉一半。」
我奸笑道︰「我現在沒有信心,不過如果有人請我吃頓飯,我想我肯定立刻就信心十足起來。」
林影兒想發飆,最終沒有發出來,她迅速啟動車子開出去,留下罵罵咧咧的保安。
在路上開了幾分鐘,找到了一家餐廳,林影兒停車讓我先下,我下了沒走幾步就發現林影兒轉了個彎又把車開出去,結果輪到我罵罵咧咧了︰「林魔頭你丫的盡管沒人性,老子下次找到機會肯定把你買衛生巾的錢都吃掉……」
听見我的罵聲,林影兒停車從窗內伸出一條玉臂給我豎了一只中指,我氣啊,看見地上有只椰汁罐,隨即拿起來用盡力氣砸過去,十幾米的距離,椰汁罐準確無誤落在車頂後滾下在馬路上,發出叮鐺叮鐺的清脆響聲。我眼傻了,我跟上帝發誓,我絕對不是故意砸中的,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倒霉?
看見林影兒下車,我立刻撒腿往相反方向跑,林影兒哪兒再發生什麼事我就不知道了,覺得安全了我才停下來喘息,然後我收到林影兒的短訊︰王八蛋,你死定了,竟敢砸我的車。
我回復道︰那是意外,你千萬別激動,容易老。
林影兒︰我不激動,我非常平靜。
我︰那你想干嘛?
林影兒沒有給我回復,我很忐忑,所以忽然有電話進來,我被嚇了一跳,發現是明采臣,立刻老羞成怒按下接听鍵道︰「你丫的打電話進來聲音能別那麼大嗎?」
電話另一邊的明采臣很愕然︰「啥?那是你自己調的吧?」
「是我自己調的,但我就是要罵你怎麼著?不服氣,不服氣你給我過來。」
「吃錯藥了?」
「對,吃了十顆威霸,想日……你。」說完,我掛斷電話,罵了明采臣一頓心情好多了,不再擔心林影兒要做什麼報復,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怕個毛?至于明采臣郁悶,我不管這個,還覺得那丫罪有應得,既然不能跟他算小肥妹的賬,亂罵他一通解解恨唄!
明采臣沒有再打進來,我樂得清閑,走著走著看見一個不錯的燒臘店,進去要了一個混合套餐飯,吃完找公交站坐車回家。然而,剛回到門口就有點想跳樓,灰白色的大鐵門竟然掛著一個白色花圈,關鍵是白色花圈中間是一副挽聯,字體蒼勁有力龍飛鳳舞,內容不堪入目,左邊是︰死不足惜。右邊︰死有余辜。中間是一只狗頭。
不用想肯定是林影兒搞的鬼!我連忙掏出手機想要發一連串惡毒的詛咒給林影兒,轉而一想又放棄了,林影兒挖空心思搞創意,我越不在意她才越郁悶。
想通了,我把花圈拿下來拿到後樓梯扔掉,回家看了會電視,去洗澡,然後趴在床上看度假村資料。那是一個新的復合型度假村,各項設施配套基本上已經齊全,一個月後就能正式接待客人。這樣的項目我第一次做啊,但是我很有信心,因為雖然項目是前所未涉及的,其實操作方式大同小異。
把腦海里的閃亮點記錄下來,我打開筆記本上網搜索所有關于這個度假村的信息,整理好電子檔以後開始做工作計劃,做完給小組的五個人各發了所負責的一塊,發完我才去睡覺……
第二天早上,我從床上爬起來換衣服、洗臉,出門,整個過程都迷迷糊糊的,早餐都沒有胃口吃。
下了公交車往大夏走,我最後在大夏側門上了一輛中巴,直接往最後一排走去,躺著一動不動,中巴里面有什麼人我都沒有看清楚,但是我知道這是公司租的車,昨天會議說好的,不用回公司,直接去拍攝。
我趴了有兩分鐘左右,忽然傍邊來了一個人,從香味判斷,這是喬楠,不過我仍然一動不動,嘴里道︰「別吵,讓我睡一睡,我昨晚倒霉死了,沒怎麼睡,不過你要是給我弄個早餐,我就告訴你倒什麼霉。」
喬楠道︰「沒問題,我不是你的助理麼?合理要求我都要滿足,這是我的工作。」
「我不爽了,你給我來個月兌衣舞我覺得很合理,來一個?」
「你想得美,趕緊說,否則早餐都沒有。」
「好吧,昨晚有個王八蛋從十二點開始每隔一個小時打一次我手機,就說一句話︰猜猜我是誰!然後掛掉,神經病啊……」
喬楠呵呵笑道︰「你干嘛不關機?」
「今天要去拍攝,關機睡過頭不要死翹翹?不關機,即便睡過頭你都能通知我。」
「那你拉黑名單。」
「美女,那是公用電話號碼,打一次換一個,拉黑有用嗎?」
「那是故意整你,你得罪了誰?」
這問題我無法回答,我得罪的人有兩個,一個是明月,一個是林影兒,或許是她們中的一個雇人搞的鬼,但到底是誰,不好說。或許明月的機會要大些吧,畢竟林影兒知道我今天有重要工作做,那麼打擾我,如果最終工作出錯,林影兒自己月兌不了干系,所以應該不會那麼無聊!但說是明白吧,明月已經失蹤了好幾天,突然這麼搞有點太過突如其來,而且那個瘋女人的招式十分鐘才一次才更合理,所以我又懷疑可能是隱藏在暗處的敵人搞的鬼,是誰,實在不清楚。
喬楠陰陽怪氣道︰「這麼久不回答,是不是得罪人太多自己都不知道是誰?」
「是,你滿意沒有?讓我睡覺。」
「不行。」喬楠口吻非常強硬,「人差不多到齊了,這多不好,你不是剛回來嗎?而且這個工作很重要,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你的狀態就會很容易成為別人的攻擊點,還有一個原因,你和我賭了呢,你這是認輸還是怎麼著?」
我一個激靈坐起來,對啊,怎麼我沒有想到這點?在勁霸上班多沒精神拿筆刺大腿都必須精神起來,因為四周敵人多,隨時都可能被抓住一點小毛病用來攻擊。揉了揉眼楮,發現中巴里面有五六個人,其中兩個還望過來,我對他們笑了笑,然後對喬楠道︰「我們下車吧,我去抽煙,你去給我弄早餐。」
「我買了啊,三文治和甜女乃,你喜歡的。」
「好吧,我下去抽煙,把精神帶回來。」我模出一根煙含著下了車才點燃,結果抽了半根人已經來齊全,最後來的是洪武,穿著非常亂,而且臉上有唇印,而且褲鏈沒有拉,他打了聲招呼就準備上車,我拉著他小聲道︰「洪總監,請留步,你臉上有唇印,而且你褲鏈沒有拉……」
洪武驚慌地看了看褲鏈,立刻拉上,然後從褲兜拿出紙巾擦了幾把臉問︰「還有麼?」
我道︰「左邊往下一點,對,現在行了……」
洪武又整理了一下衣服,說了一聲謝謝,先上了車,我把煙抽完才上車,等坐好以後,車立刻開動。
我坐的是喬楠的傍邊,但坐了有五分鐘喬楠都沒有表示,我只能主動問︰「我說喬大小姐,你打算明年清明節才給我早餐麼?」
「哦,對,早餐。」喬楠連忙從包里翻出一個白色的袋子,「給你。」
袋子里面果然有牛女乃和三文治,雖然我剛剛沒有胃口,但真的餓,拿到了就迫不及待拆開來咬了一口,那會喬楠在拉包包的拉鏈,我無意中看了一眼,隨即愣住,因為竟然在里面看見兩包香煙,而且還是特別貴的香煙!喬楠抽煙嗎?我連忙道︰「別動,你包包里怎麼有兩盒香煙?」
喬楠露出玩味的笑容道︰「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