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說「敢」的時候,孔祥林估計他還在二十步開外,可說到「吧」的時候,孔祥林感到他已經追至身後。
他頓時驚出一身冷汗,孔祥林運《泰山十八貼》第二層心法到了極致,速度之快已堪比獵豹,然而來人還是如此迅捷的追近了自己,可見其速度之快,實在驚人。
孔祥林已經逃至院牆下,只要再進一步,就可以翻牆而出,可來人卻已追至,一掌擊向他的後背。
孔祥林借助邪眼視角,知道自己若不停下避讓,這一掌必定拍實在他的後背,以來人方才暴露出的實力,讓他拍實了,自己只怕難以全身而退。
孔祥林只得放棄近在眼前翻牆出院的機會,運功橫移,閃開來人必殺的一掌。
未成想,來人那一掌竟是虛招。見孔祥林橫移,他居然化掌為刀,橫斬向孔祥林的腰月復,同時他身子旋轉,借腰力增強攻勢,務要一擊斃敵于掌下。
正所謂行家伸伸手便知有沒有,只簡單的一招半式,便已流露出其可怖實力。孔祥林見此心中暗驚,他還從未遇到過如此高手。沒有經過正規訓練的弊端顯現出來,驚慌失措下,他手忙腳亂的使了個懶驢打滾,雖躲開對方這一掌刀,在雪地上滾了開去,卻弄得渾身泥雪混雜好不狼狽。
來人止住進攻,冷冷看著孔祥林,說道︰「朋友,既然來了,干嘛急著走?何不進屋喝杯熱茶暖暖身子?」
孔祥林一骨碌身爬了起來,定楮向對方瞧去。只見來人三十多歲年紀,一張馬臉足有臉盆大小,身高體長,足有一米九掛零,比人高馬大的孔祥林還要高出小半個頭。此人身穿一襲緊身黑衣,渾身上下沒有一絲繃掛。矗然而立,孔祥林竟似感到一座大山般在面前存在。
「你是什麼人?」孔祥林忍不住驚異的問道。
「這話本該我來問你,朋友深夜造訪,遠來是客,何不先說說自己的身份呢!」馬臉男子冷冷的說道。
「晚上吃多了,出來遛彎,不行啊?」孔祥林冷笑道。
「哼哼,朋友這是打算敬酒不吃吃罰酒了?」馬臉男子冷笑道。說著,他未等臉上笑容止住,便身影一閃,掠至孔祥林近前,左腳單足點地,右腿飛起一腿橫掃,直奔孔祥林頸間襲來。
他的腿虎虎生風,若是被他掃中,孔祥林知道自己必死無疑。當下他不由得心中暗惱,兩人不過初見,遠日無怨近日無仇,一出來就下殺手,此人實在狠辣。
孔祥林暗運玄功,以樹靜風不止心法躲開他的一腿,可誰知他這一腿竟也是虛招,見孔祥林閃避,臨陣變招,從橫掃改為下劈,直奔孔祥林的前胸而來。孔祥林臨機不亂,雙手以四兩撥千鈞的方法打算卸開他的這一招。
誰知孔祥林雙手剛一踫觸馬臉男子的黑色緊身衣,一道電弧閃耀,他頓時感到一股劇烈的疼痛沿手臂襲來。
「啊!」孔祥林雙臂瞬間酸麻,使不出力來。他的衣服竟然可以放出電弧傷人,讓人防不勝防。
馬臉男子的下劈再無阻礙,直接劈向孔祥林的前胸。
一股巨力傳來,孔祥林只感到前胸仿若遭受千斤巨錘鑿擊一般,肋骨立時折斷兩根。
所幸孔祥林一直暗運樹靜風不止的心法,馬臉男子的腿剛一及身,孔祥林便身體詭異的一扭,主動後仰借力摔到,卸去了他的大半力道,否則單這一下孔祥林恐怕就要斃命當場。
「可惡!」孔祥林借力一個打滾,順手掏出了他的手槍。
「砰!」
孔祥林性命受到威脅,自然不會再留手,一槍直奔他的腦袋打去。
可馬臉男子畢竟不是他以前遇到的小混混,輕松閃過他的子彈,人已再次掠至孔祥林面前。
「在鄙人面前玩槍,你還女敕著點。」馬臉男子說著,一個滑步側身來到孔祥林身旁,左手抓向孔祥林的手槍,另一只手搓掌如刀,劈向孔祥林的軟肋。
孔祥林來不及細想,未拿槍的左手向他的掌刀架去,右手則想要調轉槍頭,再朝對方開槍。
然而對方速度已快至極點,閃動間,左手已經抓住了孔祥林的手槍。
令人吃驚的一幕發生了,只見他左手金屬光澤一閃,竟硬生生的將孔祥林的六四手槍捏變了形,進而他用力一握,就仿似捏面團一樣,將孔祥林的手槍給握成了麻花。
孔祥林看得頭皮發麻,心中暗叫︰「這還是人類嗎?」
時間由不得他吃驚,馬臉男子的手刀已經斬到,孔祥林自問自己的小胳膊還比不上鋼鐵的硬度,硬架他的手刀恐怕非得骨斷筋折不可,連忙收手急閃,一個後仰躲開肋下要害。
「煉金手!」趙哥的聲音在孔祥林腦海中響起。
「什麼來頭?」孔祥林沒想到趙哥能夠認出對方的招數,連忙追問。
「我只是听說過有一種修煉法門,可以將一雙手掌練就得好似鋼鐵一般堅硬,不懼刀砍斧鑿,可以生撕虎狼。」趙哥道,「不過此人我從未見過,也沒有听說過北琴海地界有這樣的高手。他無論是速度還是力量,都遠超過你,你絕非對手,還是趕快找機會逃走為妙,不然你今天恐怕要交代在這兒。」
孔祥林心中暗啐,心道我不知道逃嗎?可這家伙得讓我逃算啊!
二人的交談只在電光火石之間,馬臉男子已經一聲斷喝一個掃堂腿攻向孔祥林的下盤,交手兩招,他就已發現孔祥林的樹靜風不止心法兩腿運動極少,全靠腰勁擺蕩,若是攻擊孔祥林雙腿,必然逼得孔祥林倉促變招,無以為繼。
果不其然,孔祥林見他一腿掃來,只得倉促施展貼字訣,展開步法平移開去。
強行躲開他的掃堂腿,孔祥林胸前傷口撕裂,他卻來不及運功療傷,只能任由斷裂的肋骨刺破皮膚,鮮血染紅衣衫。
「小子,有兩下子啊!」馬臉男子停了下來,說道,「劉某手下不死無名之鬼,你夠資格留下姓名再死了。」
自馬臉男子出現以來,孔祥林首次得到喘息的機會,不禁抓緊時間暗自運功,用沈覆雪的心法治療起胸前的傷勢來。
同時,孔祥林通過另一顆邪眼注意到天線已听到槍聲,正急速的朝這邊趕過來。不過他對天線的增援不抱什麼希望,畢竟天線雖然是偵察兵出身,可面對眼前馬臉男子這個級別的高手,怕也難以嘗到甜頭,到時候別救不了自己,再把他搭上,那可就悲劇了。
然而孔祥林這時也沒有什麼好辦法,只好拖延時間的跟對方說道︰「嘿,老子生平不愛把自己的姓名告訴將死之人,不過等你死了之後,大可以找閻王小鬼們問嘛!我猜他們一定會給你一個你所喜歡的答案,不過……」
「哼,徒逞口舌之快,既然如此,那就去死吧!」沒等孔祥林??巒輳? 襯凶鈾坪躋卜11至絲紫榱值囊饌跡?蚨縴??鴕?私?俠礎?p>「且慢,」孔祥林舉手阻止他道︰「我說,你上來就下殺手,也不問個青紅皂白,不怕錯殺好人麼?」
「好人?」那馬臉男子好像听到了世間最好笑的笑話,大笑著一臉鄙夷的說道,「劉某生平最恨的就是那些道貌岸然的所謂君子、所謂好人,一個個吃人不吐骨頭還標榜正義,實話告訴你,你要不說自己是好人,興許老子還能給你個全尸,既然你自己標榜是好人,那講不了說不起了!小子,對不起,劉某決定要將你大卸八塊,然後尸體喂狗。」
「 !」孔祥林心中一陣泛寒,這人好偏激,難不成童年留下過心理陰影?
對方已經不顧一切的戾嘯一聲,沖了過來。
在嘯聲中,馬臉男子再次使用了那種詭異的精神攻擊。好在孔祥林有了第一次的前車之鑒,有所準備,在他嘯聲剛起之時,便運功平衡耳鼓,不叫那嘯聲傷到自己。
盡管如此,孔祥林還是被他的嘯聲震得七葷八素,幾乎暈厥。
馬臉男子借著孔祥林強自抵抗戾嘯的當兒,一個急速滑步來到孔祥林側前方,抬起右腿,一記重踢直奔孔祥林面門而來。
孔祥林知道不好,忙一矮身雙手上舉,就要趁其單腿著地,立足不穩之際,使一招舉火燒天式,將他撂倒。
可馬臉男子似乎早預料到孔祥林會有這一招,竟迅速變招,抬起的右腿劃了一道似蘊含無盡奧義的弧線,身體凌空而起,進而帶動左腿,直踢向孔祥林的下頜。
孔祥林再想閃避已然不及,只好雙手改推為架,意欲抵擋住他這必殺的一腿。
耳籠中只听 嚓一聲,孔祥林感到自己的雙臂頓時雙雙骨折,鑽心的疼痛傳來,讓他險些叫出聲來。
孔祥林被他一腿的余力踢得滾出去三米多遠,身體像一個提線木偶一般翻滾數周,才好似無骨的停了下來。
「哼,小小武者,也敢在劉某面前蚍蜉撼樹,真是不自量力。」那馬臉男子緩步走向孔祥林,「說吧,你來這里做什麼?趁早實話實說,爺爺還可以給你個痛快,如若不然,哼,可別怪劉某心狠手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