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祥林想到小師妹之前被打得遍體鱗傷的模樣,搖頭道︰「我不能把她交給你們,前輩之前答應過只要我肯答應您的條件,就釋放我的同伴,難道前輩這就打算食言麼?」
「我從未承諾過釋放那個小丫頭,我只說放了他們兩個。」鬼面人指著地上的溫白二人說道。
孔祥林臉色變得難看起來,昂起頭說道︰「若是不能夠將她一同釋放,我們之前的協議作廢,我們再打一架,看看是你能夠用武力強壓我們給你辦事,還是我的倔強能夠堅持到最後。」
望著孔祥林不容置疑的神態,鬼面人第一次露出遲疑的神態。他思索半晌,這才說道︰「這小女娃對我們血麟一族有大用處,現在放了她可以,不過如果以後她自己願意接受我族的條件,留在我族,你們則不能干涉!」
「這個自然,如果前輩能夠勸服她自願留下,我等當然沒有立場再插手此事。不過丑話可說在前面,前輩絕不能用威逼脅迫的手段,若是如此,我們就算拼個魚死網破,也一定不會讓她一個人留在這兒。」孔祥林故作硬氣的說道。
「好吧!」鬼面人嘆了口氣似的說道,「自以為是的人類,你以為你是在救她?哼,你這是在害她!」
說著,他一揮手,洞後面爬出兩只成年人大小的血麒麟,架著昏迷不醒的小師妹爬行過來。
血麒麟長得很像蝸牛,但爬行速度可著實不慢,只是一個呼吸間,就將小師妹送到了孔祥林近前。
孔祥林發出藤蔓,探了探她的氣脈,發現她和方才情形基本一致,只是身上的傷似乎消失不見了,不由得感到有些驚奇。
鬼面人看出了孔祥林的詫異,淡淡的說道︰「方才她身上的傷是為了激怒你們故意弄上去的。其實我們根本沒有傷害過她,現在她之所以昏迷只是由于在幻境中精神力消耗過度,休息兩天自然就會好的。」
孔祥林點了點頭,說道︰「感謝前輩賜教。既然已經將我的同伴交還給了我,那麼我們就不打擾了,告辭!」
說著,孔祥林用藤蔓纏起他們向山洞後方而去,就要離開。
鬼面人一伸手攔住了孔祥林的去路。
孔祥林一愣,皺眉道︰「前輩不會打算出爾反爾吧?」
鬼面人桀桀一笑說道︰「就算你自己不需要休養,可他們幾個總要治療和恢復吧?你打算就讓他們這樣跟你一路顛沛流離?」
孔祥林沒有說話,只是看著鬼面人。
只听他繼續說道︰「我們血麟一族雖說並沒有你們人類那樣懂得享福,但是提供一個可供你們養傷的處所,還是可以做到的。等你們休養好了,我們的作戰準備也完成了,到時我們一起出發,豈不省事?」
孔祥林看了看溫霞雲的傷勢,又看了看白樹杰和小師妹韓晶。嘆了口氣,點頭同意了鬼面人的建議。
兩天後,清晨。
孔祥林來到溫霞雲和小師妹的「房」門外,咳嗽了一聲︰「茶博士,韓師妹,起來了嗎?」
「嗯,我們已經穿好了。」溫霞雲的聲音在里面響了起來。
孔祥林一掀布簾。走進洞去。
這是血麟族居住的洞穴,鬼面人特意讓族人給孔祥林他們騰出兩間。一間孔祥林和白樹杰住下,另一間則由溫霞雲和韓晶二人居住。
安頓之後,孔祥林立即為三人進行治療。白樹杰沒有什麼大礙,最先醒來,在得知目前情況之後。幫助孔祥林取出了溫霞雲身上刺入的血麒麟毛刺,並用隨身攜帶的藥粉給她進行了表面處置。
這時,小師妹韓晶也醒了過來,過了一盞茶功夫,溫霞雲也醒了。孔祥林繼續給她治療。當終于將她的傷治愈得七七八八的時候,孔祥林也終于不堪巨量能量流輸送,精神力、體力同時透支暈厥過去。
直到第二天孔祥林才醒來,他這一覺睡得很不好,不停的做夢,有時做那個統治世界的夢,有時做親人朋友一個個死去的夢。當他醒來的時候,發現大家都已經沒事了,這才放下心來。
眾人又休整了一天,才有了方才那一幕。
孔祥林走進溫霞雲和韓晶住的洞穴,這洞穴呈卵圓形,三、四平米大小,住著並不寬敞,洞壁光滑異常,不像天然形成,但孔祥林看了又看,也沒有想明白血麟族是如何開鑿這種洞穴的。
孔祥林進來沒多大一會功夫,白樹杰也進來了,說道︰「睡了這麼一整晚,我總算是又活過來了,真是夠辛苦的。」
孔祥林揶揄他道︰「茶博士傷那麼重,都沒像你這樣叫苦!」
白樹杰撓頭笑道︰「真不知道茶博士是什麼時候練就出這麼一身好本領的,我可就不行了,一身懶肉平時走路還不覺得怎麼樣,這一劇烈運動,可就受不了啦!尤其是被門主捆在石鐘乳上的時候,我都快被他勒得背過氣去了。」
「你還怪上我了!要是不捆緊一點,你掉下去還不得摔進人家的大嘴里去?」孔祥林笑道。
幾人閑聊一會,忽地一個聲音在「門」外響起︰「幾位,木長老有請。」
在這里呆了兩天,孔祥林對血麟族的社會也有了一點初步的了解,說簡單點,血麟族的社會結構其實就是部族長老制,有點像舊社會的封建家長制。
族里由最年長——也就是實力最強大的幾位血麒麟長老組成類似于議會的機構統治,其中以擒獲孔祥林他們的鬼面人年歲最大、實力最高,地位自然也就最高,相當于議會的最高議長。血麟族內部稱他為木長老,至于木長老的名字到底叫什麼,孔祥林他們就不得而知了。
孔祥林等幾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該來的總歸還是來了。
這兩天他們清醒的時候都聚在一起,卻半句有關血麟族的事情都不提起,因為身在人手,情況不明,幾人都很明智的選擇了緘默,即使有所打算只能等到時候臨機而變。
孔祥林向幾人使了一個眼色,向外說道︰「好,知道了,我們這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