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林也不糊涂,玉麟公主一人逃婚,身上定是沒帶甚的銀錢,出嫁誰還會往身上揣銀子。
往泉州國那邊去追,人沒尋著,也听了江雲秀一番話,讓人從關東這邊找下去。
玉麟公主到底是身子嬌貴,一路上趕路到臨近關東已是舟車勞頓,到了客棧後,讓人拿了些吃食,吃飽喝足後便上房里歇著。
詹林打發人開始往關東城這邊挨家挨戶的找人直到大半夜。
玉麟公主這會睡的還正香呢,听著樓下開門的聲兒,頓時驚醒了過來,趕緊穿上衣裳,稍稍開門一瞧,見著一干將士進了來。
玉麟當下眉頭一皺,將門關上,將自個的物什趕緊收了起來,隨後抓亂了一頭秀發,這才悄聲開了門,從二樓往下走,手里拿著軟鞭藏在包袱後邊。
進屋搜查的將士正打算往樓上去,見著樓上下來一個蓬頭散發的女子,不禁就要上前去仔細一瞧。
玉麟見著這般垂下了腦袋,等那人一近時,抬腳便踹了出去,這一舉動防不勝防,趁著眾人還沒反應過來,玉麟快速的出了客棧逃離而去。
那些反應過來後,立刻追了出去。
「別跑。」
玉麟見著後邊的人追了上來,哪里敢停歇,看都不敢看,卯足了勁往前邊跑,早知曉如此,她不該僥幸的在關東城內落腳,還想著明日一早再趕路,看來不成了。
玉麟對關東還不算熟悉,但也來過幾回了,趁著夜色,鑽進巷子口,七拐八拐的也不知曉自個是拐到了何處,只想著不被後邊的人給追上。
而那些人有不少人是常年駐扎在關東城的,比起玉麟自是要熟悉的多。
見著她拐進巷子里邊就不見了身影,為首的人立刻帶著人往別處去攔截。
玉麟剛瞧著後邊的不見了,正準備松一口氣,卻不想前面的人頓時堵了過來,見著這般。玉麟只得往回跑,誰知後邊也有人在等著。
如此一來,她想要逃走,只能動手了。
隨後,將包袱往身上一背,手里拿著的軟鞭甩了甩,道。「你們追本姑娘作甚?」
「哼,你是哪里來的人,三更半夜的想作甚,莫不是他國的細作?」
听了這話。玉麟閃了閃神,看來這些人並不知曉她是公主,方才在客棧著實是莽撞了些。
這些人這般說道也是詹林的交代,總不能將公主逃婚的事兒給傳了出去,到時事兒可就大了。
「若是你們不讓本姑娘走。那就別怪本姑娘不客氣了。」自從上回遇上周大人派的人刺殺她,回宮後可沒少練拳腳功夫。
那些人听了這話,不禁有些犯難了,若是傷了公主也擔待不起,隨後為首的人朝身邊的人耳語一番,只見那人點了點頭,立刻離了去。
瞧著他們鬼鬼祟祟的模樣。玉麟皺了皺眉,毫不手軟的朝堵住出口的人打了過去。
巷子口並不寬敞,施展拳腳不便,更何況玉麟手中拿的是軟鞭。
那些人瞧著公主動手了,立刻往後退了幾步,卻沒人敢還手。為首的男子只望著少將軍能趕緊過來帶走公主,他們這些人可不想因著此事就犯了頭等大罪。
見著他們這些人一步步往後退,玉麟勾了勾腿腳,快步沖了上邊,手里的軟鞭一揮。那些人自動讓開了一條道。
見此,玉麟軟鞭一收,快步跑出了巷子。
大伙瞧著公主跑了,趕緊追了上去,誰知曉,等他們一追出去時,玉麟公主就不見了身影。
「人呢?」
「找,快找。」
為首的人帶著人兵分兩路而去,玉麟呼了一口氣,從樹上跳了下來,好在她用軟鞭直接借力上了樹。
見著人一走,這才回了巷子,順著道一路往前去。
詹林這邊一听著屬下稟報,立刻出了院子趕了過來,等他到時,人已經不見了,瞧著這般,臉上一黑,呵斥道。「你們是如何辦事的,連個人都守不住。」
「少將軍,那是公主殿下,我等豈好動手,若是傷著了公主,那可是大罪。」
「行了,趕緊去找,現下城門未開,她一時半會離不了關東。」詹林說完,騎著馬去了別處。
關東城的人被這般一折騰,家家戶戶都燈火通明,也不知曉是出了何事,弄的動靜這般大。
江雲秀和方錦也未歇息,外邊動靜太大,吵的很,關東城不大,但也不小,四處都有人的急促的腳步聲。
見著這般,江雲秀嘆了一口氣,道。「夫君,你先歇息罷。」
方錦點了點頭。「你可是不累,還這般等著,人尋著了自是會尋著,我想玉麟公主也並非那般不知曉事兒輕重的人,自是會回來。」
「回倒是會回,可也是耽擱了去京城的日子,再說,玉麟公主貴為公主,總不能這般一個女子獨身在外,在皇宮內那般錦衣玉食,現下又是身無分文,即便是有身手在身,也難免會遇上甚的歪心思的人不是。」江雲秀別的不擔心,最為擔心的便是這點。
李源那回,就是防不勝防,人總會有松懈的時候,即便有伸手,也抵不住人下藥。
听了這話,方錦點了點頭,道。「夫人說道的是。」
玉麟拐出那條巷子後,卻發覺這條巷子出去,離先前進來的道壓根沒離的幾步遠,不過是進去後七拐八拐的轉過來罷。
瞧著這般,玉麟有些無奈,合著她方才轉悠了這般久,也沒能離的多遠呢!
就在她準備抬腳往城門去時,前邊突然來了一群人,手中舉著火把,瞧著頗為刺眼,玉麟伸手擋了擋,接著便被人圍了起來。
「二公主,請您隨著我們回去。」
「你們這是作甚,我可不是甚的二公主,你們找錯人了。」玉麟面上帶著不悅道。
听了這話,那些人面面相視瞧了一眼,隨後再看向了玉麟,道。「二公主,您貴為一國公主,兩國聯姻乃頭等大事,這般逃婚實在不妥,即便不願也得等上了京城去才是,總不能這般半路上逃走,若是公主出了岔子,我伝朝如何向泉州國的聖上交代?」
玉麟听著這話,皺了皺眉,她不過是想去京城前先見著詹林罷了,也並非有任何逃婚的打算,對于此事的孰輕孰重,她豈會不知曉。
就在她想要說道甚時,前邊傳來了馬蹄聲,詹林瞧著被圍住的玉麟,一身頗為狼狽,隨後跳下馬朝她走了過去。
玉麟見著是詹林來了,不覺面色有些驚訝,道。「你你怎的來了?」她還想著去京城找詹林,他可是會見她,現下瞧著詹林居然會帶著人來找她,心里很不是個滋味。
詹林到了關東城尋玉麟公主時,便換去了一身新郎衣裳,听了這話,詹林有些無奈道。「你好端端的逃婚作甚,折騰的好些人就為了尋你一人,好在你並無大礙,走罷,隨著我一道回去。」
听完這話,玉麟心里頓時委屈了,她這般做為的是誰,而詹林自是不知曉玉麟心中所想,他無心的一番話,弄的玉麟紅了眼眶,定定的瞧著他,道。「既然你都這般說了,我回去便是。」說完作氣的走了過去。
詹林還一臉納悶,瞧著玉麟公主乖乖的隨著一道回去,也就沒再吭聲。
等詹林帶著玉麟回去院子時,江雲秀還並未歇息,在堂屋候著,見著門外進來了人,打眼一瞧,原本好好的模樣的玉麟,成了狼狽不堪的樣子。
瞧著她這般,江雲秀忍不住噗的笑出聲,玉麟沒好氣的冷哼一聲,隨後宮女便垂著腦袋過了來,接過玉麟手里的包袱,帶著玉麟去了後院。
詹林不禁無奈的笑了笑,人尋著了他也就放心了,江雲秀道。「少將軍真是辛苦了。」
「辛苦甚,若是你說道的是真的,就該告知她才是,免去了這番折騰。」詹林心里擔憂了好一陣,後邊听著人稟報,知曉玉麟公主還在關東城內,他也不怎的著急了。
江雲秀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就干脆將這事兒瞞到底罷。」
「這回是真該瞞,也讓她作作難,守在關東的眾兄弟和百姓算是折騰了一宿了。」詹林說完便回了房去。
江雲秀嘆了一口氣,她也用不著擔心了,後邊的事兒,也就隨著他們二人折騰去。
因著這一日的耽擱,倒是也並無大礙,第二日一早,玉麟換上了新娘衣裳,上號妝容,繼續趕路。
而當玉麟公主問及詹林可是還在關東城時,宮女便回話說道,少將軍昨日夜里便回了京城。
玉麟听了這話,心里一陣難受,好不容易見著,卻僅僅是說了那般話兒,心里想問道的說道的,壓根沒來得及說道出口。
江雲秀知曉玉麟公主心思不好,也就沒打擾她,該趕路還是趕路。
說起婚事,江雲秀想著,等回去後,也該操辦了二哥和五丫的婚事了,想必綠兒和來福都心急等久了。
她這一走,便是好幾個月,佷子也該上了些,也不知曉雲清嫁去張家現下如何了,可是受著了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