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染不是不在意的,只是這麼多年了,已經習慣了不是嗎?就像以前,自己學車的時候被鞋帶絆了一下,結果第二天弄成大出血,當初不諳世事的蘇青染並不知道那是什麼,只知道很疼,蘇青染從小就很能忍,若不是特別痛,她一個字也不會說,可是那次,她卻疼的在地上打滾,額頭上的汗珠順著耳廓旁邊流下來,沾濕了柔順的發絲。
她那個時候,第一次想到向她的母親求助,她一步一步的挪到母親的身邊,她疼的抱住肚子,雙腿發軟,一個趔趄,若不是她扶著牆壁,她一定會很不雅觀的栽倒在地,她聲音虛弱地說,「媽媽,我好疼,我沒有力氣了,求求你送我去醫院好不好?」
葉嵐當時也是疾跑了兩步,問道︰「哪里疼?」
「我……」蘇青染全身冒著冷汗,最後終于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完整的句子,「這里,這里……都很疼。第一時間更新」蘇青染指著自己的肚子說道,然而意識卻開始渙散。
葉嵐是個火爆脾氣,大吼道︰「到底是哪里?」
還沒等蘇青染說完,葉嵐火氣又上來了,開始破口大罵,「你不是不听我的嗎?現在有事了就知道找我了?你很能干啊,有本事你自己解決,別來找我啊!!!」
蘇青染當時沉默了,她就不再說話,她強忍著,拖著身體一步一步的回了自己的房間把門反鎖上,那時候,蘇青染以為自己快死了,她閉了眼楮,眼角卻噙了一滴眼淚,順著眼角流下去,她已經沒有了知覺,昏迷了過去。
當她再醒來的時候,門被敲得咚咚作響,蘇晨急的大叫︰「小染,你怎麼樣了?快開門,哥哥回來了,你快開門啊。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蘇青染依舊沒有回音,那時候,她已經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嘴巴一張一合的想說什麼,可是聲音太過微弱,卻是什麼都听不清。
最後蘇晨將門撞開看到躺在床上已經奄奄一息的蘇青染的時候已經嚇傻了,他一把抱起自己的妹妹就往外沖,一邊跑一邊對蘇青染說道︰「小染,哥哥來了,你不要怕,小染,你別睡,睜開眼楮看著哥哥,會沒事的。」
蘇青染蒼白的臉上終于浮現出一絲微笑,「哥哥……我好想你。」
蘇晨一個勁的點頭,一個勁的跟她說話,目的就是讓她不要睡,不要睡……
到了醫院之後,醫生馬上實施搶救,僅僅半個小時之後就被推進了手術室,手術室的燈光照的她晃眼楮,她早就已經听不見他們在跟她說些什麼,那時候,她居然沒有一絲害怕,反而釋然了。
後來她才知道,如果自己再晚去兩分鐘,她鐵定沒命了,若不是蘇晨回來的及時,她在那之後,早就是一具死尸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醒來的時候,是在重癥監護室,可能是害怕她亂動的緣故,所以將她的手腿反綁在病床上,醫生遞給她一個鈴鐺,說是有什麼事兒就搖鈴鐺,蘇青染蒼白無力的點了點頭。
之後從重癥監護室轉移到普通病房的時候,因為要移動身體,所以只能忍著傷口處傳來的疼痛緩慢的移動到另一架床位上,她很疼,可是卻沒有說一個字,護理說,這女孩兒很勇敢,可蘇青染一直都知道,她向來不是勇敢的那個。
轉移到普通病房的時候,她看見了哥哥還有自己的母親,她本該恨那個叫做葉嵐的狠心女人,可是她恨不起來,無論如何也恨不起來,因為那是她母親,因為她的身體里一半都是流著她的血,也許這就是親情吧?
那之後的一段時間,蘇青染都沒有跟葉嵐說過一句話,她不恨她,但是卻怪她,她怎麼忍心呢,而且,她看見葉嵐的眼淚的時候,她卻覺得虛偽,听說,從不跟葉嵐對著干的蘇晨,那次居然也為了她,狠狠的罵了她一通,雖然,葉嵐一個字也沒有說,雖然,蘇青染已經對這個母親死了心,可依舊在乎這種血緣親情。更多更快章節請到。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但凡一個母親,發生了那樣的事,絕不會將婊zi那兩個字隨意的說出口,更遑論掛在嘴上,可是對于葉嵐來說,好像已經習以為常,是因為蘇青染從不知反抗麼?
「伯母,夠了……」
「媽,夠了……」
再也听不下去的秦滄和蘇晨異口同聲地說道。
葉嵐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在她的意識里,她沒有錯,她這麼做都是為了蘇青染的未來著想,她為了她有一個更美好的人生,在蘇青染出生的時候就開始安排,從小學到初中在到高中,然後大學……再是大學之後的找工作,談戀愛,結婚,一步一步的,都安排好了。
葉嵐早就給蘇青染選了一個男孩子,他是部隊里面一個將軍的兒子,他爸爸和蘇青染的爸爸關系還不錯,而他們家很有錢,以後蘇青染嫁過去也不會吃那麼多苦,他的父母都很好相處,就沒有什麼婆媳關系,這樣的男人,打哪兒去找啊。
結果,蘇青染的決定,把她所有的計劃和安排都打亂了,工作,戀愛……等等的一切,蘇青染都不再像以前那樣听她的話了,她把這一切都歸咎于秦滄,是秦滄教壞了蘇青染,讓她這般叛逆。
蘇青染頓了頓,嘴角噙著一絲冷笑,「媽,我在你眼里就是個婊zi嗎?我在你眼里連外面的j都不如嗎?」
葉嵐也愣了,本來那兩個字只是罵人的話,但是偏偏,蘇青染卻听得很清楚,她愛她的母親,但是卻被她的母親這樣說道,心里,很寒心,很寒心……
但是向來高傲的葉嵐,向來要強的葉嵐,從不允許向任何人低頭,哪怕是自己的女兒,哪怕這種低頭在他人看來,實在太過好笑。
葉嵐高昂起頭,眼中有著濃濃的怒火,「你要不是怎麼會被人這樣踐踏,我葉嵐沒有你這樣不要臉的女兒,你這樣折磨我,干脆讓我去死了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