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染看著林子默,「林子默,你告訴我為什麼?為什麼他要這麼對我?他若是不愛我,又何必給我那些虛假的畫面,讓我以為他是愛我的,到現在我才發現自己有多蠢,呵呵,我就是個笨蛋,難怪以前他說我是個蠢女人,原來是這樣的啊,林子默,我很蠢是不是?」
蘇青染一直在冷笑,她怪自己,是自己的錯,明明這一切都是不會發生的,不會愛上他,更不會將整顆心交給他,而現在,秦滄也就不會將她的心肆無忌憚的蹂躪,踐踏。
林子默很想告訴蘇青染,秦滄心里想什麼,沒人能明白,他若是想傷害一個人,他鐵定不會留絲毫情面,這就是秦滄,冷血無情的人。
不對,除了夏語,只是除了夏語。
但是,這些話,林子默不敢告訴她,只是將蘇青染一把摟進懷里,模著她後腦勺說道,「忘了吧,把這一切忘了吧,不是你的錯,這一切不怪你,你不是蠢,你不過……只是用情太深。」林子默頓了頓說道。
蘇青染望著林子默,是啊,用情太深,連林子默都看出來了。
蘇青染自嘲似的笑了兩聲,她以為的那些愛,在秦滄眼里,竟是一文不值,她要的多嗎?不多,只是一個對她好的男人而已。
一開始,蘇青染以為自己得到了這個世界上最好的東西,她可以什麼都沒有,可是不能沒有他,可是現在,蘇青染真的是什麼都沒有了,什麼都沒有了。
曾經的一切,只不過是過眼煙雲,轉瞬即逝的幻覺,蘇青染她的生活,本就不該和秦滄有任何的牽扯。
上等人的生活,和她,還是有很大區別的,一個是童話中的王子,一個是沒有水晶鞋的灰姑娘,他們之間,本就沒有任何的交集,是她太自以為是了,是她以為只要他們相愛就可以戰勝一切。
到頭來,受了傷之後才知道,沒有水晶鞋的灰姑娘永遠只是灰姑娘,和王子之間,不可能有任何交集。
是自己,太自以為是了,以為自己是他心里最愛的女人,上等人,總有上等人的高傲,她這樣平凡的女人,他又怎麼會看上呢?一個整天為了愛情和理想的女人,怎麼可能會被秦滄看上,就算他們之前是同學,就算之前,他對她有好感,但是現實就是現實,是不可能改變的。
林子默看著蘇青染冷笑自嘲的樣子,心里涌過一絲刺痛。
她的眼淚,終究還是為了另外一個男人,終究不是為了他。
但是,他願意在她難過的時候,給她一個寬大的肩膀靠一靠,也許,她只是將自己當做她的上司,但是沒關系,只要,她願意,當一輩子上司也沒關系,只要,她不排斥他,只要,她不會看著他就躲。
最後,蘇青染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麼回去的,總之,第二天醒來,她是在林子默的家里。
當她看到陌生的房間,陌生的環境的時候,她第一個反應就是,自己被強jian了,但是看看身上的衣服,還整整齊齊的穿在身上,當下放下心來,還好沒事,不然為了一個男人被另一個不知道是誰的男人強jian,簡直有辱她的一世英明。
腦袋里這時候在不斷回放昨天發生的一切,自己和林子默坐飛機回了國,然後到五星級酒店1102室,就看到秦滄和夏語的那一幕,再後來,林子默出現了。
so,她是在林子默的家里?
本來有點微痛的腦袋忽然一個頭兩個大,再看到林子默從外面端著盤子走進來的時候,蘇青染眼神忽然亮了一下,然後又瞬間黯淡下去。
她想起以前秦滄也是這樣將早餐端到床上來吃,可是,這一切,只不過是她做的一個夢而已,只是一個夢。
夢醒了,人,也該散了吧?
蘇青染嘴角扯起一個弧度,十分牽強,而林子默卻知道,這個笑容,已經算是很好的笑容了。
蘇青染還在忍,林子默倒是希望,蘇青染可以不用這麼忍著,他知道這樣會讓她很難受,很痛苦,一直在壓抑著自己,沒有發泄的出口。
他以為,蘇青染在昨天哭了一頓之後,今天就會好很多,可是,最深的傷痛,豈是一頓痛哭,就能消彌掉的。
心上的傷口,就算經過時間的縫補,卻還是不可能像以前那樣完整,破碎了的鏡子,還可能重圓嗎?
蘇青染淡淡的朝林子默道了謝,便離開了。
她怎麼會不知道,林子默想要幫她,可是蘇青染需要的不是同情,她一個人也可以生活,沒有秦滄,她一樣可以生活的很好,為什麼女人離開了男人不行,去你的小女人,曾經那個會粘著秦滄的蘇青染已經死掉了,有的,只是一個要獨立,要自強的蘇青染,而她,不需要靠任何人,她只靠自己。
蘇青染知道夏語和秦滄一定還在五星級酒店的總統套房里雲里來雨里去,于是一個人打車去了秦滄家里。
坐在車上,蘇青染將窗戶打開,讓冷風吹著她的發絲,也讓自己清醒。
昨晚上秦滄和夏語翻雲覆雨,顛鸞倒鳳的畫面不斷的出現在她腦海里,而現在,她心里依然刺痛,只不過她學會了偽裝,想到以前,蘇青染最恨的就是偽裝,因為這讓她覺得不真實。
但是現在,蘇青染冷笑了一聲,將頭轉向窗外,曾經一幕幕的畫面在她腦海里回放著,就像電影一般,美好的,傷心的,連秦滄的那些微笑,還有生氣的眼神,她都清清楚楚的印刻在自己的腦海里,想要忘記,卻總是揮之不去。
蘇青染冷笑,就算是這樣,他還是忘不了他,還是深愛著他,可是,現在,更多的,只是被心中萌生的恨意所填滿。
蘇青染很少去恨一個人,因為那太累,可是,秦滄,卻是讓她恨了的人,因為這個人,居然可以這樣狠心傷害她。
不一會的時間,居然已經到了,蘇青染丟下錢便走進了秦滄的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