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大清是在馬背上得的天下,雖已入關,皇家對騎射之術仍是尤為看中,皇室的阿哥公主自小就開始訓練。
蒙古多為游牧民族,地勢多平坦廣闊,馬背上的功夫自然也不差。兩人有意讓自己的子女賽馬,倒可以比較兩族之間在子女教育上的差別。
傳統的賽馬方式未免單調乏味,所以這次加入了一些有挑戰性的東西,規則是幾人從馬場的同一起點出發,途中會遇上重重障礙,順利越過這些障礙,誰的馬先到達終點,就算贏。
幾人可在宮廷馬場的3000匹御馬中自行挑選一匹作為自己的坐騎。婉靜迅速選好了馬匹,牽著馬走進馬場。
這場比賽康熙似乎早有準備,幾人來到馬場的時候發現馬場已特意布置了一翻,場上搭了許多頂上削尖的木柵欄,遇著這些柵欄的時候必須騎著馬從上面越過去。那些木柵欄足有一米多高,騎著馬垮過去的時候不僅考驗膽量,還考驗騎馬的技術。另外,在比賽中不但要注意木欄,還要注意跑道,馬場上挖了許多隱藏的陷阱,那些陷阱有兩米多深,上面都覆蓋著沙土,往往不注意很難發現,若無意掉進這些陷阱里,就算輸了。除此之外,路面上還有一些踩炮,若馬無意踩到則會發出聲響,踩炮不會對馬和人造成傷害,卻會發生巨大的聲響,馬匹會受驚。踩炮在路上分布有密有疏,從起點到終點難免會踩到一兩枚,這又考驗危機時刻對馬匹的控制能力。
李德全把規則介紹完的時候目光掃過幾人︰「皇上吩咐,若覺得自己不能完成的可以現在退賽。」
幾人都沒有提出異議,卡布還一臉躍躍欲試的樣子。胤礽朝婉靜看了一眼,婉靜撫著馬鬃沖他淡淡一笑。
幾人都陸續把馬牽到了起點,跨坐在馬上手握韁繩蓄勢待發。康熙和札什則並排坐在了高處觀望著。大阿哥旁是卡布,卡布旁是德容,德容邊上是胤礽,胤礽旁邊是婉靜,最邊上的是噶爾臧。本來噶爾臧是在卡布旁邊的,後來發現旁邊是德容,就冷著臉趕著馬到邊上去了。德容鼻子里哼了哼,沒說話。
起點的太監一揮錦旗,扯著尖細的嗓子大喊一聲︰「開始。」話音剛落,幾匹馬就像離弦的箭一般嗖得飛出去了。
剛開始還看不出什麼,大家都是並駕齊驅,差不多100多米的時候,德容的馬忽然踩到一個踩炮,一聲巨響,嚇得她失聲驚叫了起來,連馬也是一聲長嘶,高高揚起了前蹄,連旁邊卡布的馬也受了影響,不過卡布臨危不亂,勒緊韁繩,即時控制住了,所以沒有落後多少,等德容將馬穩定下來的時候,已經落後了一大截。她便急得使勁抽了幾下馬鞭,想要趕上去。可因為急,又踩到了第二個踩炮,好不容易控制住的馬匹又躁動了起來,險些將她甩下去。這個時候卡布的馬也踩到一顆炮,但同方才一樣,馬驚後只是稍稍落後一點有迅速追趕了上去。
看到這里,札什側頭看了眼康熙,康熙臉上有些掛不住了,對札什贊道︰「你的那個公主倒是將馭馬之術控制得很好,處變不驚,臨危不亂。」
札什雖得意,但依然謙虛道︰「此言差矣,卡布比三公主年長一歲多,較為穩重一些也理所當然。」
兩人繼續看馬場,目前跑得最前的是胤礽,他已經到了第一個障礙了,一拉韁繩很快就越了過去,胤禔緊隨其後也越了過去。卡布的馬臨近時卻怯了怯,停住了,她只好又倒退了一點再往前沖。這個時候,婉靜也從卡布旁邊穿過,越了過去。
康熙的嘴角勾起一絲得意的笑意,札什干咳一聲道︰「五三公主馬術也不錯。」
他這才發現婉靜雖然慢一些,但她騎得很仔細,她的馬目前一次都沒踩到炮。卡布的馬選的比幾人略短一些,雖精壯但越欄的時候會更加吃力。
噶爾臧緊隨婉靜也越了過去。
卡布第二次試著越欄的時候,終于越了過去,這時候,德容也趕了上來,德容越欄倒還算順利,很快就朝直追卡布而去。
噶爾臧趕著馬追上了婉靜,與她並駕而行,發現她今日換了一根羊脂玉簪子,色澤瑩潤,是一枚含苞待放的玉蘭花。
「沒想到你對馬術掌握得還不錯。」他贊道。
「過獎。」婉靜淡淡回應,狠抽一下馬鞭,很快就越過他到前面去了,他也狠抽了一下,繼續往前追。
胤礽仍然是在第一的位置,胤禔卯足了勁往前追,可總是到快要追上的時候又被甩了下去,始終無法越過,心中實在堵得慌,最後有些惱了,猛抽了幾下馬鞭,馬卻連踩了幾個炮,最後連婉靜和噶爾臧都越他而去。
卡布的馬跑得雖然快,但每到越欄的時候都要比別人略慢一些,最後德容竟也追了上來,洋洋自得得越她而去。
德容一路猛趕,漸漸追上了噶爾臧,婉靜就在他們前方不遠的地方,德容故意揚聲問噶爾臧︰「喂,你那枚簪子還要不要了?」
噶爾臧沒理她,她繼續道︰「不要我可就扔了。」
「扔了你的簪子也別想要回去。」噶爾臧冷冷道。
「哼,我才不稀罕呢,這種簪子我可多的是。」
噶爾臧沒理她,一甩馬鞭,加速前行。「喂!」德容大喊一聲,一甩馬鞭追了上去,大喊著︰「你說話呀,怎麼不敢說,是你自己心虛吧,喂你說話呀,你這個……哎呦!」只听噗通一聲,德容連人帶馬都掉進了坑里,馬嘶聲中伴隨她的驚叫,坑外塵土飛揚。
噶爾臧扭頭一看,暗爽不已,他方才就注意到了她前方的陷阱,故意不提醒,她只顧著跟自己說話,果真沒有看見。
後面的卡布騎著馬經過,朝洞里對她做了個鬼臉,听見她在里面哇哇大叫,大笑不止。
看見德容落坑,立即有宮女和太監急急忙忙沖上去救她,她被拉上來的時候灰頭土臉的,發鬢歪了,身上裁剪精致的旗袍也撕破了,宮女們忙著撲打她身上的土。太醫也匆匆忙忙背著藥箱跑了過來,
德容黑著臉,推開了那些幫她拍灰的宮女。咬著牙對太醫說︰「我沒事,什麼事都沒有!」
太醫問過德容之後很快被康熙召了上來。康熙關切問道︰「三公主傷到哪沒有啊?」
太只好硬著頭皮回答道︰「三公主拒絕老臣為她診治。」
「退下吧。」康熙有些生氣道,對旁邊的太監吩咐︰「宣三公主上來。」
過了一會兒,德容一瘸一拐得被宮女攙了上來,一下就扎進了康熙的懷里。
「傷著沒啊?」康熙關切問道。
德容嘟著嘴,擼起袖子把傷口給康熙看,康熙一看,立即心疼道︰
「誒呦,來,阿瑪給你吹吹。」
札什忍不住側目。康熙對一旁的太醫呵斥道︰「還愣著干嘛,還不快給三公主上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