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風沒回答夜和青龍的問題,說︰「我做什麼事,你們管不著。」淡淡的語氣,卻有一種說不出的張狂,讓夜忍不住拔劍砍他。
青龍看到奕風得意的嘴臉氣得快憋出內傷,但也僅限于在心里恨他。她不知道奕風到底厲害到了什麼程度,不敢貿然挑釁奕風,就像現在他只一招,就讓她和夜招架不住。
「我先走了,先放過你們兩個小嘍。回去告訴蕭龑和玄鏡,別想打高靈致的主意,要不然下次,我連他們兩個一起打。」奕風笑道,他抱著高靈致,就這麼憑空消失在青龍和夜面前。
玄鏡站在角落里,看著穆奕風肆無忌憚的來,又旁若無人的離開,不禁笑了笑。想要治住狂妄的人,不必用狂妄的法子。
「回來了嗎?」王施急忙的走下馬車問道。
蕭湛和雒敬涵站在風雪中一動不動的,就像兩尊高大的雕塑。
雒敬涵看到原處出現的黑色人影,大聲說道︰「回來了。奕風救回了靈致!」
王施迎了上去,積雪上沒留下任何痕跡。問道︰「靈致怎樣了?」
「受了重傷,但無性命之憂,你帶來的藥先給她服一顆。」奕風說道。
王施從懷里掏出一個瓷瓶來,倒出一粒黑色的藥丸兒喂給高靈致服下。高靈致咳嗽了幾聲才咽下,奕風抱著她上了馬車,為她蓋上厚棉絮。王施問道︰「你去的時候還順利嗎?」
「這世上還沒人能攔得住我。」奕風給高靈致把脈後,對蕭湛和雒敬涵說,「靈致傷得嚴重,必須盡快回錦都!」
高靈致這一覺睡得極沉,就想一覺睡到天荒地老,誰也不能叫醒她。
「靈致,快起來。」坐在她身邊的人一個挨著一個的大聲喊道。
「高靈致,快起來!」一聲高過一聲的吼道。
高靈致還想繼續睡,捂住耳朵嘟噥道︰「別吵,讓我多睡會兒。」她拉了拉被子,捂著頭繼續睡,身邊的聲音少了,高靈致又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白羽到了過後,親自把高靈致從床上逮了起來,揪著她的耳朵說︰「你還睡,你看看現在都什麼時辰了!」
高靈致還迷迷糊糊的,睜眼一看白羽,人立刻精神了,說︰「白……師傅,您老人家怎麼來了?」
「我不來你會醒嗎?」白羽難得正經的坐著,大概是有蕭湛和雒敬涵及王施等人在,他必須有個師傅的樣子。
「師傅……」高靈致弱弱的喊道,模樣十分的委屈。
白羽一副老重持成的模樣,說︰「請幾位回避一二,我有話對靈致說。」
蕭湛等人依言退出,只剩下高靈致和白羽,白羽立刻恢復往日里的頑童本性,指著高靈致的腦門說︰「你是怎麼弄的?都成這幅半死不活的模樣了?啊?你還是老頭子的徒弟嗎?我都覺得丟臉。」劈頭蓋臉的說了高靈致一通。
高靈致忍不住想哭,抽泣著說︰「這次遇到高手了,我打不過……我都這樣了你還損我,真是太沒良心了,算我看錯你了……」說著抹了兩把淚。
「好了別裝憐了,當時就讓你別離開天山你還不信,這回吃到苦頭了吧?」白羽憐高靈致說,「把右手伸出來。」
高靈致挽起袖子,把瘦得只剩骨頭的右手伸到白羽面前,白羽十分正經的給她把脈,說︰「還是傷得太嚴重了,你看你這一手臂的傷痕。要恢復必須吃上半年的藥,好生休養個大半年再說。你打不過蕭龑和青龍,以後踫到他們能跑多快就跑多快。」
「是我跑不過他們。」高靈致說道,「再說逃跑很丟面子。」
「是你的面子重要還是命重要?跑不過拼勁全力也要跑!到時候死了我不會來給你收尸。我都一大把年紀了還整天往外跑,你都不知道有多辛苦。」白羽抱怨說道。
「行了,你不就是膽小怕事嗎?」高靈致很不給面子的說道。
白羽不客氣的敲高靈致的腦袋,說︰「記住,我是現在的身份是你師傅,你必須尊師重道懂不
懂?下次受傷看我還來不來看你。」
「不說這些了,我有事要告訴你。我剛被蕭龑抓到魔宮那會兒,他將我困在一個陣中,企圖利用我來吸食天上星辰的靈力,你說他是不是想用這個方法來修復他殘缺的靈魂?」高靈致想起那日的經歷就覺得怕。
白羽多少有些吃驚,不置信的問︰「你說他以你為媒吸食天上星辰的靈力?」
「是,不過目前還沒效果。我有听到他們說話,玄鏡說我以幫助蕭龑吸食星辰之力,但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導致失敗。另外青龍說,我的血能破蕭湛身上的龍氣,不知是真是假。」高靈致把她經歷的和听到的都對白羽說了。
白羽難得的皺眉頭,說︰「這件事有些嚴重,我必須回去問問他再做論斷。另外你也小心些,一定要離蕭龑和玄鏡遠遠的。」
「我知道,但要是蕭龑要抓我,我也沒辦法。我打不過他,連跑也跑不過。還有那個玄鏡,他的攝魂術太厲害,我險些死在他手里。」高靈致無奈何的說道。
白羽听了高靈致這番垂頭喪氣的話,說︰「這麼說來,你確實弱爆了。唉,以後你要怎麼辦喲?」
無論高靈致怎麼听,都覺得白羽的話里嘲諷的意味都要溢到地上了,「你就不能鼓勵鼓勵我?」
白羽搖著他的羽扇,擔憂道︰「但是鼓勵了也沒辦法,你還是打不過。其實我也打不過,說不定連跑也跑不過。不如跟我回天山吧,至少還有一層結界罩著你。」
兩人的談話陷入一陣沉默之中,同時看了對方一眼,眼神是鄙視的,後來又同時垂下頭顱,嘆氣一聲,「唉,要怎麼辦喲?」
「也別喪氣,不都說哀兵必勝嘛。我回去再給你問問天鏡,看他有沒有什麼逃跑術以教你,咱們打不過就跑,先保住小命要緊。」白羽給高靈致打氣說道。
高靈致看著白羽,無語凝噎。二傻子你就不能說些好听的話嗎?
白羽收了他的羽扇,說︰「我這次來是給你送藥的,還有這些書也是給你的。以後小心些,其實你一個姑娘家活得也挺辛苦,哪天等你打敗了蕭龑那個大魔頭,我再來接你回天山。」
高靈致雙手抱著一摞厚厚的書,機械的點點頭。
高靈致坐在書桌旁翻看了天鏡挑來的武功秘籍以及仙法入門,幾乎是各類輕功,以及移形幻影的第七重。把所有的書粗略的翻了翻,最後還是決定繼續練移形幻影,隱身術是個半吊子,她現在傷了脊椎骨練不了。
白羽說得對,打不過就先跑吧,雖然很沒面子,但性命比面子重要。高靈致回到南方後一直在雒敬涵的王府里養傷,奕風寸步不離的守著她,看著她喝藥,每天陪她散步鍛煉身體。
蕭湛和雒敬涵還有王施一同去了北邊巡視邊境,臨行前吩咐高靈致好好養傷。高靈致在侯府內養了大半月,外傷好得差不多了,出了侯府大門走在錦都的大街上,看到來往的人,突然現魔宮不是個人待的地方,無論何時都在下雪,冷得不像人間。
「怎麼不打聲招呼就出門了,萬一又遇到蕭龑的人了怎麼辦?」奕風冷不丁的在她身後說道,話里除了憤怒還有擔憂。
高靈致看著奕風嚴肅得馬上要火的臉,立刻擠出笑臉來,說︰「出了事還有你呀!你那麼厲害一定能救我。」她從王施那里得知,是奕風一人把她從魔宮救出來的。
奕風還是沒繃住,突然笑了幾聲,後又叮囑她說︰「我哪有你說的那麼厲害,不過這次是踫巧罷了。也許下次就沒那麼好的運氣了。你也別拿自己的安危開玩笑,出門的時候還是跟我說一聲。」
高靈致解釋說︰「我只想出門散散心,一個人走一走不想有人跟著。」
奕風看到高靈致突然就沉下來的臉,拍拍她的肩膀笑道︰「有我陪你就那麼不高興?我就那麼礙你的眼?」
高靈致說得坦然,「有那麼一點點。不過有個男人保護著也好,至少遇到青龍也不用那麼狼狽了。」
「原來對你來說我就是這樣的存在,想想真是傷心。」說著就要用袖子擦眼淚。
高靈致看到前邊街角有賣鴨脖子,拉了拉奕風的袖子,說︰「你一個大男人在大街上哭很沒臉啊,走,請你吃好東西。」說著她自己先走了,跑到店鋪門口買了鴨脖子,又回到奕風身邊,說︰「張嘴。」
高靈致給了奕風一個特辣的鴨脖,奕風一時內忍住,辣得掉眼淚,說道︰「好好吃,我還要。」
高靈致把手里另一袋鴨脖子遞給奕風,兩人找了個甜湯鋪子,要了兩碗甜湯坐了下來一邊喝湯一邊吃辣得要命的鴨脖子。「我就說了出門好玩兒的嘛,要是身後跟著一大群人多沒意思。」
「下次出門記得叫我,我也跟著呵呵。」奕風強忍著眼淚說道。
「老板,再來一碗醪糟湯圓!」高靈致高聲喊到,又對奕風說,「好啊,只要你別老是一張冰塊兒臉就行,真的很煞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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