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一個勁的看著自己的碗,錦然告訴自己不要管太多,可是心里總像是被什麼哽咽著。
一頓飯吃的還算和平,吃過飯錦然去收拾碗筷,沈安風就坐在沙發上看著她。
「可以走了。」錦然擦了擦剛洗完的手,對他說。
「恩。」沈安風拿了鑰匙走出去,錦然低頭跟在後面。
上了車,沈安風又按下了那首歌。
兩個人都沒說話,車子直奔醫院開了過去。
到了醫院,沈安風去停車,錦然就站在門口等他。
因為重癥監護室在頂樓,所以他們要去乘電梯。
錦然抬手想去按電梯樓號,沈安風也同時抬手過去——
兩個人的手愣了半空,最後沈安風輕咳一聲,「你按吧。」
「恩。」錦然點點頭,有些小聲的開口,「安權……現在能听到我說話嗎?」
「應該可以,但是他大腦出于休眠狀態,我不知道醒來以後會不會記得。」
但是從她上次去病房里和他說話以後,安權確實有好轉了。
證明他真的能听見。
「……哦。」錦然咬了咬下唇,「沈安風,如果安權醒了……」
「你想求我把安氏企業還給他?」沈安風一陣見血的問。
錦然趕緊搖頭,「我沒這個意思!我就是——」
她的話還沒說完,電梯門忽然開了。
沈安風一把拉住她走出去,「你就是什麼?」
「我就是想求你給他條生路,畢竟安權是因為我才……」
「我不會逼他死的。」沈安風扯唇,「病房到了,我去下面等你。」
他轉身要離開,錦然拉住他,「別走,我們一起看吧。」
「省得你覺得我有企圖。」
「沈安風你能不能別幼稚?」錦然蹙眉,「咱們這麼冷戰真的有意思嗎?」
「不是我在冷戰,是你時時刻刻關心的,想的都是安權,你有沒有想過我?」沈安風低頭看著她的臉,片刻,他拿出了香煙盒,「我出去吸煙,你去看吧。」
「我不要!你陪我一起去。」錦然一把扯過香煙扔掉,「沈安風,以後我和安權在一起的時候,都帶著你,行不行?」
「……」
她這話……什麼意思?
「我知道之前是我錯怪你了,你怪我也是應該的,可是我有在盡力的補救,你也得給我個機會不是嗎?」
「我沒說你錯怪我。」沈安風的臉上閃過尷尬,「誰有時間想那個?」
「你就是在怪我!」錦然攔住他的去路,「跟我一起去,安權如果知道你來看他,肯定也會很高興的。」
「你讓開。」
「我不讓!」
「你不讓開我怎麼去?」
趁著錦然還沒反應過來,沈安風一把拉著她的手,往重癥監護室走去。
錦然先是一愣,隨即勾了勾唇。
這男人每次都得要台階下,明明自己也很擔心安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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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的安權還在睡著。
他身上的儀器已經少了很多,可是……醫生說他的臉上有道傷口太嚴重,除非是整容,不然肯定會留下疤痕。
這對于一個演員來說,無疑是被判了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