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是太不應該了,可對方卻是做得極其自然、熟悉。
「無事……你退下吧。」南宮凰揮退蘭君。
蘭君知道他們有話說,便告退走到了離亭子不遠處的地方守著。
「昨日所說的事,現在如何了?」南宮凰咽下口中的食物,便停下不再動作。
拓跋戰睿見她如此,再沒有心思再吃,跟著停了下來。回答道︰「如你所料,那幾個小太監根本就是有人有意派到我身邊監視我的,昨夜我用你給我的銀針試了飯菜,里面摻了些許的毒藥。」
雖然他已經恢復了皇子的吃穿用度,可對于出現一個無權無勢的皇子,他的存在自然不會容于宮中有心之人的心里。
睿翼宮里的下人都是從其他宮里臨時調來的,他們先前的主人各樣的身份都有,對于在他飯食里摻毒一事,若想憑他的能力查起來,恐怕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得出結果的。
連續幾日,他都是趁著上學堂的時候,與南宮凰一起用膳。在宮里的那些膳食,他都是象征性地吃了幾口,然後趁著宮人不注意,偷偷地摳出來。
「現在你該知道,你那些所謂的親人,不過是一群想剔你骨吃你肉,喝你的血的魔鬼罷?」
拓跋戰睿沉默。
也許那日跪在皇帝面前,皇帝用陌生的眼神看著他的時候,他仍還抱著這個皇宮是他的家,而那些皇子公主們是他的兄弟姐妹。
可經過幾日的事,他早已心如死灰,這哪里是個家?這里是個人吃人的人間煉獄。
它不配稱為家。
「所以,他們不再是你的親人,是你的仇人,而你要做的,就是將他們一個個都**掉。」南宮凰聲音不大,卻每一字都敲進了拓跋戰睿的心里。
「我明白。」除了眼前這個將他從冷宮里拉出來的女孩,除了自己,他再也找不到第二個相信的人,而報仇和她是他活下去的理由。
亦是他要變得更加強大的理由!
「明白就好!」就怕你屆時狠不下心。
一個時辰過去了,午休的時間也結束了,蘭君見二人都已經吃完,趕緊將食盒整理好。
她依舊是一副顫巍的樣子,眼淚掛在睫毛間,像是被欺負了狠似的。
那些在國子監遇見她的人都知道,她定是被南宮凰狠狠修理了一頓了,竹兒面上安慰了蘭君幾句,心里卻是笑開了花。
只有蘭君知道,她會變得現在這個樣子,完全是自己掐了自己一把疼得。
這些都是大小姐要求她這麼做的,雖然有些疑問,可大小姐的吩咐,她只管照著做自是,不多一句話。
下午要學習的是三字經,是針對他們這些剛啟蒙的學子而設。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依舊是上午時的那個張夫子,他已年過六十,蓄著長長的胡子,曾任職禮部侍郎,後來不知是因為發生了什麼事,便被打發到國子監當了啟蒙先生。
此人性格固執,說好點是性子耿直,說難听點是不識時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