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有藝平日里都是有什麼說什麼，哪里會曉得自己好友的女兒和外孫女，正在打自己義女的主意呢？
呷了一口熱茶，心里終于是暖了些。「那可不？西域國的冬天可是要比我們昭通要寒冷得多，在趕路的時候，許多人都受不了，大病了一場。」
西域國是諸多國家中，離昭通最遙遠的地方，那里一到秋季，就已經是冰天雪地。
冬季幾乎佔了這個國家大半年的時間，那里的百姓也能自給自足，所以才沒有經常發生戰亂。
還順帶說了一些那里風土人情，南宮凰仔細地將這些東西都記在心里，沒有出去游歷的人，是不會知道那些地方真正的風土人情的。
畢竟夫子也未必會知道這些東西，更別說是教給她們了。
「這麼冷的天，付叔你這把年紀，怕也是受不住吧？」江婉婷關心道。
付有藝听了擺擺手，輕嘆一聲。「是呀，付叔老了，以前別說是西域國這種地方，就是天山那種常年冰封的雪山，我也能爬得上去，可如今……卻動不動就腰酸腿疼。」
可他為了付家班，卻不得不受這些苦，江婉婷听了也有些動容。
對方是父親的摯友，那她自然也是敬愛他如父。「付叔有沒有考慮過，就此停止漂泊，定下來呢？」
付有藝沒有听出來她話里的意思，柯媚娘卻不是傻的，听到江婉婷的話，以她晚輩的輩份來說，關心一個長輩也是人之常情。可她聯想到南宮凰先前在南大街後台說的那些話，明顯是對他們有所圖。
只不過圖什麼，這就等著對方接下來的動作了。
「停下來？不不……不怕跟你說，我這一輩子的心血都給了付家班，我留在這世間唯一的念想，就是付家班了。」所以到死，他也會死在付家班里。
見他如此固執，江婉婷倒是也不急。
「付叔可有想過，付家班里的孩子們也許都渴望您有一天也許能停下漂泊的腳步，不說別人，就說芸茗妹子，她也是該到了許人家的時候了，她一個小女子，總不能將一輩子都耗在里頭了吧？」
若非付家藝他是一個自私自利的人，會忍將一個大好年華的小姑娘在自己的付家班里，耗盡大好年華。
「付家班在哪里，哪里就是芸茗的歸宿。」柯媚娘將當初自己對南宮凰的話復述了一次。
義父于自己有養育之恩，無論怎麼樣，她都不會後悔的。
可是付有藝卻不這麼想，其實付有藝一早就有打算將柯媚娘找個好人家嫁了的想法，于是每次與江離青見面，都會央著對方給她找一個好人家，奈何每次都以柯媚娘拒絕收場。
付有藝也不好太過勉強她，只好作罷。
現在江婉婷又再次提出來，他才想到自己老了，再也不能照顧她一輩子，她該有一個疼她的丈夫，惹人愛的孩子。待哪一天自己去了，她也有個好依靠，而不是整天在外面拋頭露面。
只是這個倔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