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陽當時自己都覺得荒唐的要命,不過這犀角燃燒能看到鬼,他倒是從玄武神相術里面看過。
書中是這樣記載的;「嶠旋與武昌,至牛褚磯,水深不可測,其下多怪物,嶠遂燃犀角照之,須,見水族覆出,奇形怪狀。其夜夢人謂之曰︰「與君幽明道別,同意想照也!」
大意是說︰華夏古人通過燃燒犀牛角、利用犀角發出的光芒,可以照得見神怪之類。
說著尤陽拿出了火機,就將闢邪符里面的犀角一同焚燒了,一開始還燒不著,後來就有一股奇怪的味道散發出來,綠色的火苗中閃爍出奇異的光亮。
尤陽舉起犀角,舉高了讓它照亮更多的範圍,他和陳東四處轉頭,尋找四周是不是出現了什麼剛才沒有的東西。
尤陽在墓室走了一圈,卻什麼都沒有,陳東也都看不到什麼。
「尤陽啊,也許那鬼跑了呢。」陳東說道;「還有,傳說是鬼打牆的話,鬼是趴在人的背上的。」
尤陽看了看自己的背,仍舊什麼都沒有,陳東喃喃道;「他娘的,這犀角竟然不管用,那買犀角的人,太坑爹了!現在一點都沒有頭緒,這一次恐怕真的要歇菜了!」
尤陽心里嘆了口氣,剛想說話,突然陳東給他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噓~!
尤陽眼皮一跳,順著陳東的眼神抬頭一看,只見在他們的上方,墓室的頂上,隱隱出現了一個黑色的「小孩。」
與此同時,陳東看到這個黑色的「小孩」,他的血液像是結冰了,站在原地目若呆雞,沒有反應。
尤陽則一點一點把手里的犀照燈舉高。
墓室的頂部極高,一般的蠟燭或者熒光棒根本照射不到上面,要不是燃燒犀角使得火光徒然發亮,尤陽和陳東此時抬頭看房頂也只能看到一片漆黑。
但是這樣的照明還是十分有限的,黑色的小孩在火光中極度模糊,猶如一只黑色水母,在隨著‘海水’波動。
一時間,尤陽不敢肯定頭頂的這個影子是由這‘犀照’印射出來的,還是原本就在這里,是他自己沒發現而已。
因為進到墓室的時候,尤陽和陳東極其粗略的看過頭頂,隨後便被這里的珠光寶氣吸引了,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看到了什麼,也許當時這「小孩」已經懸掛在墓頂之上,只不過是他和陳東根本沒注意而已。
這時,陳東躡手躡腳的把槍端了起來,轉頭用唇語問尤陽,說的極其緩慢;「是、不、是、就、是、這、東、西?」
尤陽擺了擺手,讓陳東別輕舉妄動,說當時是這東西在搗鬼,也沒什麼根據,說不定這黑孩子恰好是偶然路過,在他們頭頂上休息一下。
但是那種時候怎麼可能還會想這些,本來無處著力的場面一下有了目標,人早就抓狂了。
尤陽把犀角越舉越高,一點一點頂了上去。墓室的頂部也越來越亮,陳東這時候也舉起了槍,就是手有些發抖。
那黑色的「小孩」也越來越清晰起來,逐漸一個清晰的形狀出現在尤陽和陳東的頭頂,陳東看著看著,忽然就開始冒冷汗了。
那影子的形狀逐漸成型,「小孩「的腦袋越來越大,慢慢整個黑色的影子變成一個巨大胎兒地樣子。
「這不是大頭尸胎嗎!怎麼會出現在這洞里?」尤陽驚呼道。
陳東也認了出來,咧起嘴巴,說道;「我靠,這是哪家未出生的女圭女圭,怎麼跑這禍害人來了。」
尤陽對他擺了擺手,指了指犀角,火光已經逐漸開始暗淡了,等到犀角燃燒殆盡,那他們在想找到這個孩子可就難了。
陳東顯然也明白這個道理,輕輕拉上槍栓,一點一點瞄準,但是一看到那黑孩子,實在讓他有點慌,瞄了幾次槍頭都在抖。
不過,陳東天生就膽大,索性啥也不想,就開了槍。
只是此時,光線卻越來越暗,手電在他們實驗墓道的時候,電就用光了,熒光棒也沒有了,火折子就剩下幾個了,但是想要照亮這個墓室,顯然是不可能的。
尤陽急的直冒冷汗,頭頂上這個黑孩子的位置,他以肉眼看出來是偏移的,顯然,陳東也看出來了,遲遲沒敢開槍。
尤陽也沒說話,就看著陳東的手抖的越來越厲害。
那十幾秒尤陽不知道是怎麼過去的,光線暗淡的速度之快,幾乎讓他和陳東無法調整心態,就在那尸胎一下子消失的瞬間,陳**然開火了。
幾乎就在瞬間,墓室里就傳來一連串槍聲,一共八發子彈從槍里射出,也不知道命中了幾發,頓時把那東西打的黑汁液四濺,一下摔落到地上。
也就是那東西摔下去的瞬間,尤陽拉著陳東連忙後退了幾步,尸體發出類似于嬰兒的尖叫聲,猛撞飛了前面堆積的金銀珠寶,閃電一般向著墓室門後的黑暗中逃去。
「臥槽,竟然還能跑。」陳東叫道。
「不能讓它跑了,這東西怨念極深,要是讓他逃走了我們還會中招的。」尤陽大叫;「快追!」
幾乎就在說話的同時,尤陽一拉陳東,帶著他就竄出了墓室里。
尤陽和陳東穿過墓門後,就在那一瞬間,突然就看到了外面的墓道壁畫已經變成了原來的圖案,鬼打牆失效了!
「出來了!」陳東大喜。「不用困死了!果然就是這只熊孩子搞得鬼!太坑爹了啊!」
「那鬼東西呢?」尤陽雙瞳放光,頓時就看到尸胎停在墓道的深處。
那尸胎看到尤陽的雙瞳,又以驚人的速度沖入了墓道中的黑暗里,向墓道的另一頭跑去。
尤陽一看,馬上又追了上去,知道自己絕對不能讓它跑了,一旦停下來,很可能就會重新回到那種境地中去。
不過說是遲那是快,幾乎也就是跑了兩三分鐘的時間,幾千米左右的墓道就被尤陽跑完了。
這條墓道的盡頭逐漸出現在尤陽和陳東的面前,那是一道階梯,直通向下,尸胎的黑色血液流了一地,顯然他已經閃電一半沖了下去。
尤陽二話沒說,拉著陳東往前一竄,陳東已經被尤陽飛一般的速度炸迷糊了,他都不知道自己怎麼過來的,就感覺兩腳好像離地了,然後,就這麼被尤陽帶著飛了過來。
而尤陽是什麼都不管了,他從出道以來,除了被人打敗了幾次,還從來沒被那個鬼怪戲耍成這般模樣,所以,眼下的他徹底生氣了,打算把這東西干掉,以解心頭之恨!!!
幾乎是十步並成一步,尤陽如閃電一樣狂竄而下,但是那黑孩子也不慢,幾乎在一瞬間就消失在墓道的樓梯下不見了蹤跡。
「草!」尤陽暗罵了一句,想要停下來,結果不小心絆了一腳,這一下,被他拉著的陳東和他一同摔倒了。
這一倒不要緊,誰知道,這樓梯下面竟然是空的。
尤陽心里一驚,死死的抓住陳東的手,兩人後背朝後,砰砰砰,便听見幾道朽木被撞斷的聲音,接著,兩人身子一頓,突然停了下來。
尤陽左右看了一眼,感覺沒事,便看向了一邊嚎叫的陳東,問道;「東哥啊,沒事吧?別吼了,太難听了,本來這墓里鬼就多,結果被你這麼一嚎,那些東西全都來了。」
「滾蛋,你以為我是你啊,金剛不壞之身!」陳東埋怨了一句,起身揉了揉腰背,四處看了看,問道;「這又是哪兒啊?」
尤陽搖了搖頭,往上一看,我擦,嚇了他一跳,原來他們跌落了十幾米的高度,而且,那洞口的出路就是斷壁,那麼也就是說,他們現在踩得這條道,下面還是懸崖!
「尤陽,這……這太不可思議了!」陳東嚇得幾乎都快窒息了,他們腳下的這條道竟然是木頭插在山壁上鋪成的墓道,而且,透過縫隙,陳東看到的卻是黑乎乎的無盡深淵。
尤陽點了點頭,從背包里翻了翻,索性還剩下幾根蠟燭,再加上之前掉落下來的朽木,尤陽將書包撕碎,找了幾根木頭纏上,然後把陳東買的燒酒澆在一根木頭上,簡單的做了幾根火把。
火機點燃後,火把也就亮了,在這黑乎乎的‘木道’上,讓人安心了不少。
「尤陽,咋辦啊?是回去,還是繼續往下走?」陳東問道。
「其實你已經知道結果了!」說著,尤陽就往前走去。
「草擬大爺的尤陽!老子發誓,這是最後一次了,以後我絕對不在陪你了!」陳東在後面大罵了一聲,趕忙就追了過去。
兩人走了很久,木道終于到了盡頭,走出墓道,突然就是一陣暖風吹來,讓人精神一振。
尤陽打著火把向四周看去,發現這里是一處修建在懸崖上的廊台,腳下的地板是用廊柱架空在懸崖上的,廊台的中間豎立著一只巨大的黑鼎,鼎的一腳已經陷入到石頭地板中去了,呈現一個要傾倒的姿勢,顯然這個平台尤陽和陳東走動的時候也得小心,底下的石頭都老化了。
而平台的邊緣都是懸崖,上面也是一片漆黑,看不到頭頂。
這里的地形,很讓尤陽驚訝,七星山的地底竟然都讓人掏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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