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鈴聲響起的那一剎那間,韋小寶覺得自己的世界末日來了,他想罵娘,是哪個出門挨車撞的人在這生死攸關的時候打來一個致命電話,他不敢想下一秒,在這個屬于自己的臥室里,到底會發生怎樣的流血事件。
「鐘聲響起歸家的訊號,在它生命里仿佛帶點唏噓,黑色肌膚給他的意義是……」《光輝歲月》的電話鈴聲依然在臥室里奏起,這鈴聲是如此的嘹亮,也讓身為特工的趙凌雪大為驚訝,一向警惕的她,沒想到在這關鍵時候也會出差錯。
此刻的韋小寶已沒有勇氣爬出床下,只是埋著腦袋趴在原地。
隨著電話鈴聲的響起,趙凌雪的步子也停留在了臥室的門檻處,她緩慢地轉過身來,遁聲尋去,驚愕的發現鈴聲是從臥室的床底下傳來的,她旋即蹲去,歪著腦袋看到了韋小寶那熟悉的腦袋。
看到韋小寶時,趙凌雪才恍然大悟,原來這小子並沒有離開家,而是一直躲在床底下偷窺自己。
想到這里,她回想起方才自己光著身子走進臥室的那一幕,登時嬌顏泛起了紅暈,這紅暈還傳到了耳根,甚至能感受到臉頰上那火辣辣的熱度。
難不成自己的全身都被這混蛋小子看光了,她還從來沒有讓男人看過她的全身,沒想到自己膚白如玉的身體就這樣讓韋小寶佔盡了便宜。
「好啊!你個流氓竟然躲在床下偷看我!」趙凌雪的嬌顏由通紅的隻果演變成了朵朵陰雲,那雙黝黑的眸子仿佛都能放射出超負荷的雷電。
韋小寶趕緊求饒,這可是他唯一能爭取寬大處理的機會,第一次偷窺,就被一個致命的電話導致失敗而告終。
「我沒有偷看你,我在床下抓老鼠呢!」韋小寶找了一個連三歲小孩都不信的理由,可是他一時半會找不到急救的辦法,只好暫時敷衍著。
他不這麼說還好,此話一出,柔情似水的趙凌雪,變得跟李莫愁似的,站直了身子叉著腰,滿嘴的火藥味︰「你給我滾出來!」
一聲河東獅吼,嚇得趴在床下的韋小寶寒毛卓豎,身體都不敢動彈一下,嬉皮笑臉的說︰「出來可以,你先去客廳,我就出來。」
都這時候了,韋小寶還討價還價,更是氣得趙凌雪鼻子都歪了,她呼著怒氣,跟容麼麼一樣的眼神,再次對韋小寶命令︰「我喊到三,你要是不出來,那我只好「請」你出來。」
韋小寶也不是傻子,這會出去,那不是自己往槍口上撞嗎?女人在溫柔的時候,那就是任人宰割的綿羊,一旦這只綿羊被拔了毛,搖身一變,那就是名副其實的母老虎。
「一、二、三……」三聲令下,趙凌雪原本以為韋小寶會乖乖的爬出來,可是她歪著腦袋往床底下瞥了一眼,那小子跟烏龜似的,還縮著腦袋趴在那一動不動。
趙凌雪看到韋小寶那慫樣,眉毛都快氣飛了,光著那跟企鵝一樣的小腳丫走出了客廳。
趴在床下的韋小寶不知道這女人干嘛去了,心里沒底,他在想趙凌雪會用什麼辦法趕他出來。
約莫幾分鐘,韋小寶還沒有想明白,氣急敗壞的趙凌雪那兩只腳丫子又在韋小寶的眸前晃蕩著,他看不見趙凌雪手上拿著什麼東西,但是心里有些忐忑不安。
這時,趙凌雪又蹲來了,和顏悅色的沖著韋小寶笑,那樣突如其來的笑容讓韋小寶更加不安。
「你考慮好了嗎?要出來?還是繼續趴在里面?」趙凌雪那白里透紅的臉蛋上又洋溢著一種令韋小寶忐忑不安的笑容。
韋小寶時刻在心里告誡自己,「別信她!肯定是陷阱,絕對是陷阱。」
他還是堅守陣地,不到生死關頭,他絕不向趙凌雪舉白旗,做為男人,他應該抗爭到底。
「這里挺好的,你要進來一起嗎?」都在這生死攸關的時候了,韋小寶還忍不住的調侃趙凌雪。
「是嗎?那我就請你出來。」趙凌雪一面說一面左手捏著鼻子,右手將衛生間洗廁所的塑料掃帚伸進了床底下,那廁所的異味登時撲面而來,韋小寶一下子就嗅到了,趕緊捏上鼻子,作出一副很難受的表情︰「好臭!你怎麼把這個拿進來了,趕緊拿出去。」
趙凌雪也覺得這味道的確霸道,她捏緊了鼻子,右手舉著那把塑料掃帚甕聲甕氣的說︰「本小姐沒那麼听話,你讓我拿出去,我就拿出去啊!你以為你誰呀?」
韋小寶沒有想到趙凌雪會想到如此的狠招,想屈服,可是出去的日子定然不好受,也只好擺出一副打死也不投降的的態度,捏著鼻子甕聲甕氣的說︰「別以為拿這玩意就想威脅我,你大錯特錯了。」
兩人對峙了一會兒,趙凌雪也覺得這味道太霸道了,她有些受不了了,趕緊舉著那掃帚灰溜溜的去了衛生間。
趙凌雪離開後,惹得趴在床下的韋小寶哈哈大笑起來。
不過,笑聲還沒有收斂,那只溫柔的母老虎又出現在了臥室里,在衣櫃里跟小偷一樣翻來翻去,找到一套嶄新的西裝,見這套西裝的價簽還沒有拆掉,她嫣然一笑,像是抓到了韋小寶的什麼把柄,趕緊將那套嶄新的西服取了下來,又走到床邊蹲去,歪著腦袋,將那套西服在韋小寶的眸子前晃了晃,笑嘻嘻的說︰「這套西服真不錯,你說,如果將它丟進廁所里怎麼樣?」
韋小寶一見到西服,神經都繃緊了,那可是自己工作以來買過最貴的一套西服,價值三千多元,那套西服自己才穿過一次,而且是在公司大型的年會上才穿去的,平時都舍不得穿。
他還沒有緩過身來,趙凌雪就拎著那套西服離開了臥室,韋小寶此刻在床下再也呆不住了,倏地跟蛇一樣爬了出來,屁顛屁顛沖去了客廳,哀聲求饒道︰「別,別亂來,我已經出來了,饒了我的西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