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實質也就是幾個家族的恩怨情仇吧,嘉琳一直這麼認為。她那次逃婚雖然暫時躲開了蘇煙的糾纏,獲得暫時的自由。可是她清楚地看到自己一定是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蘇煙一個男人婚禮現場妻子跳樓讓他顏面丟盡了,總會有卷土重來之勢。這日,嘉琳獨自坐在鄭龍住所里生悶氣,鄭龍剛剛外出去做生意了。她那不成氣候的哥哥鄭凱林卻又來找她︰「你一定還在為蘇煙的事情擔憂吧?」
嘉琳知道他明知故問,于是就白了他一眼。鄭凱林大笑道︰「我的妹妹也長大有自己的煩惱了,好。蘇煙不過是想要一個女人罷了,我就讓他停止對你的糾纏。」
「那你有什麼好辦法嗎?」嘉琳眼楮都抬不起來。
「那是自然,蘇煙性好酒色,對癥下藥才能事半功倍呀。」鄭凱林壞笑道。
善良的嘉琳看不透他要做什麼,可是她知道自己的哥哥現在是黑色組織成員,可是任何事情都做得出來!她立即說道︰「罷了,你不用管我的事情。」
鄭凱林這下便是不悅︰「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我要眼睜睜看見自己的親妹妹被一個來路不明的男人帶回家去欺負?」
嘉琳咬著嘴唇自言自語︰「欺負不止一次兩次。」
「你說什麼?」
「沒什麼沒什麼,哥呀,你要是真想幫我忙,就幫我叫月凌來吧,我好久不見她,難免有些想了。」
一听這個名字,鄭凱林旋即怔住。但是既然嘉琳開口,自己沒有不去之理。這才自己騎自行車去月凌那個院里。天氣涼爽,不少居民都在樓下乘涼,鄭凱林衣衫襤褸的樣子實在是大煞風景。從雲南那個組織里出來一次幾乎就是經歷了腥風血雨的考驗。找到月凌的家時,他又按不下去門鈴。
「鄭凱林,你來干什麼?」他測身一望,竟然就是月凌,手里還拿著許許多多的蔬菜。
鄭凱林真想上去就掐死她,可是奈何嘉琳小姐有令,自己身為黑色組織也不得不頷首低眉。他笑道︰「小妹對楊小姐的容顏話語甚是思念,這才叫在下來邀請楊小姐蒞臨……哦不對,去與她談心喝茶。」
月凌面無表情地道︰「你說的可是真心話?」
「萬萬不敢說謊。」
月凌把手里的東西放下,這才將信將疑地跟著鄭凱林去了鄭龍的住處,只因那宅子毀于一場大火。等到月凌走進屋里時,鄭凱林賠笑道︰「你們說,我回避。」
「你叫我來,想和我說什麼?」
嘉琳倒了一杯茶給她,這才說道︰「自從我從岳振山的魔爪里僥幸逃出來,我感覺自己的生活都像被顛覆了一樣。完全是漫無目的的行尸走肉,每日喝酒作樂,再就是沉湎各種糜爛的生活不能自拔,時間就如此被浪費了。每當只有和你坐下來聊天時,我才發現自己原來是一個真正的人,有主見,有靈魂……」
「哎哎哎,」月凌听夠了這些阿諛奉承的話,「你不用說廢話,有事相求大可直說。」
「我們一起經歷了這麼多,難道就不可以做朋友嗎?」嘉琳委屈道。
月凌搖頭︰「朋友自然是悄無聲息的關懷,我們不需要去點明什麼,我只是看你空說廢話而不切主題有些焦急罷了。」
「清遠不在你身邊,你還有我,你雖然不去工作,可你也為什麼把自己搞得那麼累每天累死累活地去學習工作,我都看見了。我也知道你和陸天宇鬧得很僵,你不能折磨自己控訴社會吧?」
「你都听誰說的這些,一派胡言!」月凌大怒。
「我知道你不服輸,生活工**情你都希望佔領主動權,可是歸根到底你就是一個女孩,無論如何改變不了這個現實,你何苦去較這些真!」
「你少說我,你們全變了。都是文縐縐的,都在勸我和陸天宇復合,你們安什麼心?我們的關系好壞和你們究竟有什麼關系?你們莫名其妙!」
嘉琳這才一針見血︰「你應該去美國尋找清遠,不該等她回來!」
「不用你管了,我該去的時候自會去的。還有,你最好小心你身邊的鄭凱林,他不是什麼善人。」說完,月凌不想再坐著說什麼,就要離開。打開門,她卻看見鄭凱林就在門外,臉色十分難看。她怒視了他一秒鐘,然後走了。鄭凱林回到屋里斥責道︰「你究竟還想干什麼?我早就知道楊月凌現在不是什麼單純少女早就變作成熟女人了,她二十六歲了,應該知道。你以為你這幾句弱智到極點的、連一年級孩子都懂的話就讓她回心轉意?再者我不是好人己承認。你把林清遠叫回來,務必會有一個跟著她一起回來的,你是不是還想把一碗水都攪混了你就安心了?」
「我也祝福她吧,本想她借著和陸天宇度假的機會,難得可以聊一聊過去,可現在看這都純屬胡扯。」
「你知道是沒用還說什麼,依我看他們兩個人到死也走不到一起,本來就不是一條船上的人,更何況現在船都要翻了!」
「你怎麼這麼狠心,我也只是在盡我自己的力量去幫助她,她經受的磨難你從來沒有想過,所以你不曾擁有她的智慧和沉穩。那一次,她白血病住院,危在旦夕。你知道她身體里的骨髓是另一個生命垂危病人獻給他的嗎?你還要在衡水布下天羅地網直要取月凌性命,你以為你躲藏著就能相安無事?我告訴你,你一定會落網,法律會嚴懲你。」
鄭凱林笑道︰「說得好,你繼續。」
「如果那次月凌真的被你殺了,後面一切就全沒有了。多虧布拉奇關鍵時刻良心發現,她受的苦夠多了,我不想再看她受折磨了,你去做什麼事我都不會攔你。但是你不要回到c市,不要傷害我們的任何人,于什麼角度,你還是我親哥哥,我也尊敬你三分!」
這一切都讓站在門外的鄭龍听到了,他緩緩開門走進去,道︰「嘉琳的話說得很好,今日你們都在,我也不想繼續瞞下去了。」
「這個秘密藏在我心里二十四年了,我一直不知道當不當講。其實嘉琳你的身體流著的,不是我鄭龍的血液。」
嘉琳頓時感覺天旋地轉,世界一片漆黑一樣,就要倒下去,鄭凱林立刻扶住她大喊道︰「爸,你究竟在胡說八道什麼!」
「我沒有胡說!」鄭龍喝道,「這根本就是一個二十四年的謊言,嘉琳是我在垃圾場里抱回來的,我看她可憐而已。她究竟是誰的孩子,我也一直想要知道。可是那一天到來,我卻又不敢說出!你萬萬不可去驗證,我想要一個永久的太平。」
「那,那我的生父又是誰?」嘉琳哭喊道。
「正是退休公安局警察楊正。」
這又像是幾道閃電和霹靂,打在嘉琳頭上,她抱著頭大喊道︰「你們都在騙我!我頭痛,你讓我好好想一想!」說著哭喊著跑了。
這讓一邊的鄭凱林也吃驚不小,他開口道︰「爸爸……」
鄭龍打斷他︰「我鄭龍只有你一個兒子,你是我們鄭家的獨子,當年你再允公揚眉吐氣時,我也為你驕傲過,你看看你現在簡直讓我失望透了!」
鄭凱林雖然也有惻隱之心,但是畢竟黑色組織岳振山不可背叛,他也只是回答︰「對不起,爸爸。我希望將來我被公安抓住那一天,您還能來看我!」說完拉門走出去了。
鄭龍抄起博古架上的青花瓷花瓶就摔在地上︰「逆子!楊正你不得好死!」聲音久久回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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