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我要你的答案!」對翌凡的話充耳不聞,男孩轉著手指上的指環,撫模著雕在上面的蝶形紋路,語氣更加蠱惑,誘導著正低著頭開始顫抖的幸福。舒僾
女孩再也不敢保持沉默,冰冷的聲音打著哆嗦︰「我大意了,翌凡提出不願意回基地,我觀察過案發地,認為沒有差錯,所以就沒有阻止!」
「perfect,sowhataboutmyorders?」男孩撫模戒紋的手指一停,若水般溫潤的眸子第一次蘊上了冷冽的氣息。
「我很抱歉!」幸福的身子抖得更厲害,帶著溫軟的英語傳進她的耳朵,如魔鬼呼喚幽魂的陰冷,「絕對,絕對不會有下一次!」
「你覺得我應該給你怎樣的回答?」男孩的聲音含著嘲諷的意味,語調微微上揚婷。
「幸福,不敢!」女孩的懼意一瞬間達到極致,頭埋的低低的在胸前。
「不敢?」歐帝撫著唇線,低沉地笑起來,聲音意味深長,「你們知道麼?這兩個字,是我最喜歡的兩個字!可是如今,我重復這兩個字,竟然沒有任何舒服的感覺,很奇怪是麼?」
再次恢復了噤若寒蟬的狀態,暗衛們全部低著頭,屏住呼吸,等待或許將會是很慘的懲罰詣。
雷歐溫潤地笑著,手指的戒指旋轉得更快。沉思了一會兒,他聲音輕柔地接著說下去︰「大家的傷勢如何?」
「我們是籌碼!」翌凡大著膽子回答,「我們的傷已經沒有任何問題!」
「翌凡,幸福留下,其他人去冰瞳那里!」男孩帽下的眉毛蹙得很高,語氣中隱帶警告,「我還用多解釋麼?」
「no,sir!」暗衛們如釋重負地站起來,飛快地消失在門口,不少人給了兩位上峰同情的眼神。
房間的門被最後一個暗衛小心地關上,為三個人留下了相對封閉的環境。
雷歐活動著手腳從床上站起來,笑容優優雅雅地掛在嘴角上,邁著緩慢高貴的步子,一點點接近已經開始渾身發抖的兩個人。在一米內的距離,男孩停下來,輕盈地彎著左腿蹲下來,正正對著兩個人低垂的頭。
男孩的笑容魅惑,縴白細膩的手指輕盈地挑起翌凡有些發白的臉︰「告訴我,你最後的解釋!」翌凡柔順地抬起頭來,眼神里都是悲痛和恐懼。
覺察到身邊人的動作,幸福死死握緊了拳頭,冷漠的語調中含了無盡的哀求︰「報告王子,我願意承擔全部責任!」
男孩的笑容忽然變得有些幽怨,挑著翌凡的左手沒有其他動作,重重的耳光已經甩到了女孩漂亮的臉上,語調依然溫軟如水︰「知道我在跟誰說話麼?」
女孩重重地摔倒在地上,牽動了還未好完全的內傷,她趴在地上,臉色晦暗起來,張嘴就吐出了一口艷紅的鮮血。
雷歐控制著紅了眼楮想要動作的翌凡,帽下的眸子微微眯起來,語氣還是溫柔的︰「還有,你怎麼承擔?」
女孩大口大口喘著氣,任由血跡順著嘴角流下來,臉色蒼白著不敢再說話。
雷歐的笑容顯出一絲滿意,他轉回頭,盯著翌凡再次垂下的眸子︰「現在,翌凡,想好了麼?」
放棄般的,翌凡閉上了他晶亮的眼楮,聲音疲倦︰「大意失荊州,我必須承擔一切責任!」
這次,響亮的耳光在他的臉上響起,男孩跌倒在幸福旁邊,臉色瞬間蒼白,他抿著嘴,終還是沒有忍住沖破喉嚨的腥咸液體。
男孩抖了抖衣服,笑容有增無減,他伸出手去,先將幸福唇邊的血跡抹去,把她拉到自己懷里,輕柔地撫模著女孩脊背,眼神看著地上的男孩,語氣悠然︰「還有其他的解釋麼?」
男孩胡亂地擦了一把身上的血,掙扎著支起身子,聲音斷斷續續︰「第一,大意……失荊州;第二……武器裝備過差;第三,長久疏于訓……練!」他看向男孩笑容燦爛的臉,心中忐忑無比。
雷歐的笑容沒有變化,他輕柔地伸出手去,聲音溫和︰「起來!」
翌凡大大松了一口氣,順著男孩的力度站起來,他乖乖地低著頭不敢再說話。
「還好,我依然有些許的記憶,似乎我告訴過你,做錯一件事後,相比急著承擔責任,更為重要的是明確原因!」男孩細女敕的手指點了點額頭,撫模女孩脊背的手一頓,「或者,我記錯了?」
「錯的是我們!」幸福順了順氣,從男孩掌心傳來的寒意讓她的身子顫抖不已,語調也跟著起伏著。雖然感覺到不舒服,女孩仍舊不敢活動,僵著身子躺在男孩的懷里,她艱難地眨了下眼楮,喉嚨里腥咸的液體讓她劇烈地咳起來。
雷歐的笑容露出了些關心,手上的動作繼續起來,他撐著女孩的身體,從懷里拿出一塊月白色的棉帕,仔細地擦趕緊女孩嘴角的血液,聲音柔和︰「這樣美麗的臉,怎麼能這樣出去?」
翌凡擔心地向前走了一步,隨後停下來看著好友。女孩大口喘著氣,將嗆到肺里的污血吐出來。她小心地將男孩的手帕折疊好,身形輕盈地翻身起來,好像沒有受過傷的樣子,她單膝跪在地上,垂著頭聲音恭敬︰「謝謝王子的照顧!」
雷歐拍了拍女孩的肩膀,溫柔地開口︰「起來吧!」
女孩眼神情意地點頭,站直身子靠在翌凡身邊。
「這是我們有史以來最糟糕的敗績!」男孩站起來走回床邊,聲音帶了些許的頹唐,身形輕柔地坐回床上,他捂著嘴深深地吸了口氣,「糟糕到竟然需要動用鬼域的背景!」
翌凡和幸福無話可說,只是低著頭,面容悲戚而無助。
男孩抬起頭,僅顯現出一片美麗的憂傷情緒︰「知道麼?我們是些無根的浮萍,若是連泉水都被抽去了,我們又該如何生存?」
幸福咬緊了嘴唇,眼眶立刻就紅了。翌凡緊緊攥了拳頭,感覺心里回響著悲愴的嘶吼聲,聲音含著想極力平復的鎮定︰「我們盡力了,但大錯已經鑄成,我們沒有任何機會挽回!」
「我明白!」男孩轉頭看著被窗簾遮住的天空,聲音很輕,「有些話,我只會說一次,若是有下一次,不要活著回來,我不想自己動手!」優美絕倫的話語中蘊著血腥到極致的殘酷兩個人的表情都很淡然,是種沒有絲毫訝異甚至帶些羞愧的神色,他們沉默著,不敢說話。
「insult(侮辱)!」漂亮的單詞被無情地吐出來,含著刻骨的悲痛,男孩的視線卻有些飄搖,不知是否在看著兩個人,但話語已經攜著涼氣鑽入了兩個人的心里。
幸福和翌凡單膝跪下來,男孩聲音痛苦︰「他們沒有給我們死去的機會!」幸福跟著抽噎起來,眼淚第一次布滿了臉龐。
歐帝沒有說話,神色安靜地看著再次跪下來的兩個人。
翌凡的聲音也有些嘶啞,他低著頭,一字一句︰「我們死都不會忘記我們的座右銘,榮譽高于一切,寧可玉碎不能瓦全!」幸福跟著合上去,聲音帶著剛強的堅硬︰「榮譽高于一切,寧可玉碎不能瓦全!」
男孩低低嘆了一聲,雙手托了下巴︰「不要怪我殘忍,因為我們從小就知道,只有死亡,才能真正結束!」他的語調一瞬間有了溫暖的情意,「這不僅是你的結束,也是大家的結束!懂麼?」
兩個人重重點著頭︰「懂!」
「好了,去吧!」歐帝揮了揮手,語氣柔軟,「不要跟他們聯系!」
「明白!」幸福和翌凡對視一眼,朗聲回答,躬身倒退著走了出去。
歐帝插著雙手坐在床上,伸手打開了窗簾,讓開始顯出蒙蒙頭的陽光透進來,他眯著眼楮等了一會兒,門口就傳來敲門聲︰「王子?」
「進來吧!」雷歐微微笑著應道,看冰瑜和冰澈兩個人走進來,嘴角撇了撇,「那個臭小子呢?」
「他沒什麼大礙,不敢過來見你,正裝重傷躺在重癥室里呢!」冰瑜哭笑不得地搖搖頭,口氣很是無奈。
「這小子!」雷歐嗔笑一聲,不知說什麼是好,換了正經的話題,「兄弟們怎麼樣了?」
「雷原撤了包圍,溯營帶來了藥品,都沒什麼大礙了!」冰瑜回道,扭頭看了看正要坐下來的冰澈,「不過是都像他一樣,沒辦法恢復得很快,還要休息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