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男子驚奇地問,「是因為它對香水過敏?還是這香水里面含的什麼物質刺激了它,會讓它變異發狂?不對啊,我有個朋友,是個寵物慈善家,他家養了好多狗。我經常去他家玩,那些狗從來沒有反常的表現。」
他這一大通話說下來,岑妮听得似懂非懂的,只猜到他話里的大意是說,他身上的香水應該不會對狗有影響。
岑妮便擺手。
「不是啦。黑虎小的時候被一個灑了香水的女人傷害過,傷得很重。所以我想,它可能是把你當成那個女人了。」
「女人?我長得象女人嗎?你竟敢說我駱馳象女人?」男子哇哇大叫著跳起來,手指著自己,脖子上掛著的一串式樣怪異的銀飾在起伏的古銅色胸口躍動,在天邊晚霞的映襯下,閃爍著神秘的光彩。
戚芳笑得彎下了腰。
「女人,哈哈,妮子你太可愛了,你居然說他象女人,笑死我了,哈哈哈哈……」
岑妮知道了,原來他的名字叫駱馳,很特別,山村沒有人取這樣的名字。
她抬頭看他。
她不能不承認,仔細看,駱馳其實是個很有男人味的男人。
從她的角度看,他面部的線條優美卻不失硬朗。他的個頭很高,皮膚呈健康的古銅色。從半敞的胸口看得出來,他的肌肉很結實。
他身上穿著式樣奇怪的服裝,背上背了個雙肩背包。
當時的岑妮穿的都是母親親手縫制的土布衣服,從來沒有見過外界的服裝。對于駱馳的衣著,她感到非常新奇。直到後來到了城里她才知道,駱馳那天穿的是水洗布襯衣和牛仔褲。
岑妮不好意思地解釋︰「我不是說你長得象女人,我是說,可能黑虎記住了香水味,可能它以為灑香水的都是壞人。」
戚芳好容易止住了笑,小聲嘀咕了一句︰「男人這麼愛打扮,還灑香水,是很奇怪啦。」
「我這明明是很正常的裝扮,哪里愛打扮了?」
駱馳低頭,迷惑而又無辜的眼神看了看自己,隨即將目光轉向岑妮,彎下腰,手撐在自己的膝蓋上,似笑非笑看著她。
「壞人?你說我是壞人?嗯?」
他的臉正對著岑妮,離得很近,呼吸可聞,連眉毛都能看得很清楚。
山村保守,男女之間可說是涇渭分明,連搭訕都少有。岑妮哪曾跟異性有過這般親密的接觸,窘得紅了臉,連忙從地上爬起來,跟駱馳拉開點距離。
慌慌張張地說︰「不是不是,我是說黑虎可能錯怪你了。」
好在她這些日子成天在大太陽底下采摘隻果,皮膚被曬得黝黑,臉上的紅暈不大明顯。
駱馳瞧見她的窘樣,突然雙手叉腰,仰天大笑。
「哈哈哈,好可愛的小姑娘。不好意思啊,我剛才是跟你開玩笑呢,故意嚇唬你的,我沒有怪你的意思。別怕。」
他說到最後兩個字時語音輕柔,讓岑妮瞬間覺得好似有一股和暖的春風刮過心間。
原來他是故意在逗她玩,岑妮松了口氣。但在看見駱馳的褲子時,她的心一下子又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