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妮發現，在相距不遠的一個展位前，一個金發白膚的老外正在跟展位上的工作人員比劃著手說著什麼。
他的神情很焦急，而展台里面的工作人員卻是一臉的茫然。
身旁傳來竊竊私語，夾雜著幾聲輕輕的笑聲。
「咦，他們听不懂那老外的話嗎？」
「霍公子那麼大的公司，底下的人怎麼這麼膿包？不是說他手下都是精英嗎？」
「今天總算是見識到所謂的精英了。」
因為離得近，所以交談聲雖輕，卻清晰地傳進了岑妮的耳中。
岑妮沒有感到太驚訝，也沒有回頭看說話的人。她已經不是剛來城市的小村姑了，對于這些背地里談論他人的行為已經見慣不怪。
這沒啥好關注的。
她離開夏凌風公司的展位，來到老外附近。
離得近，她能听清老外所說的話。
岑妮微側著頭努力分辯，在老外重復了幾遍之後，她竟然一點點听懂了他的意思。
原來，這個老外是國外的商人，看中了這家公司的產品，想跟其合作。
岑妮告訴展台的工作人員︰「他說，他叫東尼，是什麼公司的老板，我听不懂公司名字，他想跟你們合作，把你們的產品出口到國外去。」
展台內面對著老外的是個二十歲左右的女孩，身處這樣的尷尬境地，臉微微地漲紅。
听見岑妮的解釋，她如同得到大赦，松了一大口氣。
她連忙說︰「謝謝你。請你告訴他，請他稍等一會，我馬上請我們經理過來，經理懂英語，能跟他交談。」
岑妮從來沒有真正跟人說過英語，她只有跟著復讀機念的經驗，面對一個真正的老外，手心里頓時沁出了汗。
她結結巴巴地把女孩的話試著翻譯給東尼听，翻譯得到不到位，有沒有語法錯誤，她一點也不清楚。
事實上，因為緊張，她到底說了些什麼，在話說出口之後自己也不記得了。她甚至覺得連聲音似乎都變了調，變得不象是自己的聲音了。
東尼卻听得連連點頭，朝她豎起了大拇指，並朝展台內的女孩笑了笑，以示同意。
女孩連忙抓起電話，側過身打電話給經理。
展台內還有另外幾個工作人員，他們卻都忙著跟其他的客戶交談，誰也顧不得這邊。
岑妮覺得奇怪，不明白他們為什麼對這個客戶如此冷淡，總不至于都不懂英語吧？
不過在看清東尼身上的裝扮後，她心里約模有了答案。
東尼穿著一身極休閑的衣服，背著個旅行背包，跟展館內眾人衣冠楚楚的形象格格不入，不象商人，倒象是個落魄的街頭歌手。
岑妮心頭便有些打鼓，她從來沒有到公司工作過，不知道自己剛才的舉動是不是太唐突了。
可是，面對這樣的情形，她又怎麼可能不幫忙呢？
東尼顯然不知道岑妮心里的變化，熱情地跟她打招呼，夸她長得漂亮。
岑妮出于禮貌，便跟他交談起來。交談了幾句之後，說話變得順溜多了。
正談得熱鬧，岑妮突然發現，夏凌風正同一個年輕男子站在離她約模兩步遠的地方，驚訝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