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馳不知道岑妮姓什麼,他甚至不清楚她的名字里面是否有個「妮」字,他只知道所有人都叫她妮子。
妮子是對女孩子的愛稱,世上的妮子何止千千萬,遇見一個同名的實屬正常。
駱馳告訴自己,從時間和經歷上來推斷,這個岑妮實在不可能是他遇見的那個妮子。
五年前,妮子曾告訴過他,她只上了初中便要綴學了。
記得當時他還問過她,是否需要他的幫助,給她提供助學金什麼的,但是被妮子拒絕了。
一個從未見過世面的山村女孩,一個初中畢業生,僅僅間隔五年時間,怎麼可能成為知識豐富,善長言談的職場女性?而且還兼讀碩士研究生?
如果真是她,那未免太神奇了。
駱馳有了決斷,不再想這個問題。他站起身,拿過面前的資料,到他自己的辦公室去。
「霍奔,你等我一會,我們一起去吃飯。」
走出會議室,走到長長的走廊上,經過洗手間的時候,駱馳心頭卻再度涌上那種奇怪的感覺。
他不自覺地朝洗手間望了一眼。
洗手間空空的,一個人也沒有。
他略略站了站,眼前仿佛便出現了岑妮站在洗手台前的樣子,出現了她撞到他身上,慌張地抬起頭時那雙閃亮的眼眸。
沒有戴眼鏡的眼楮,很象當初那個妮子的眼楮。
大概就是這雙眼楮,讓他產生了幻覺吧。
他真是走火入魔了。
駱馳自嘲地笑了笑,搖搖頭,疾步離去。
當年,他並非沒有再打听岑妮的消息。
他負氣離開大美村後,著實生了一陣氣,氣岑妮父女算計他。不過後來漸漸心平氣和之後,他又覺得這事似乎有點蹊蹺,好象有什麼沒弄明白的地方。
不過,他並不想弄明白,他不可能跟一個只接觸了不到兩天的山村女孩結婚。
他派了手下任源,告訴他具體的路線以及大美村的村名村址,讓他送錢去給一個叫妮子的女孩。
他得對自己做過的事負責,不論是否是岑妮父女對他設了圈套。
說了要養她一輩子,他得說到做到。
他還交待任源,聯系報社調查當地野豬傷害莊稼的情況,向當地政府提出建議。
當然,他千叮嚀萬囑咐,讓任源一定要替他保密,不可以透露他的身份。
任源回來後告訴他,他去了大美村,但是妮子的家人不肯收他送去的錢和禮物。他打听到,妮子已經嫁了人。至于嫁到哪里,沒有人肯說,他們只說在山那邊。
至于野豬,當地修改了條文,可以在野豬數量達到一定程度時組織人適當地捕獵,並給予村民適當的補貼。
任源的大美村之行結束後,駱馳徹徹底底地放下了這件事。
唯一還跟大美村跟妮子有點牽連的,恐怕就是他脖子上一直掛著的那個同心果核。
駱馳穿過走廊,回到他自己的辦公室。
才進去辦公室不多會,辦公室的電話便響了。
駱馳接起來,听見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眉心頓時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