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岑寂沒听懂他的話。
駱馳解釋︰「我是說,這些草根能吃,這是誰教你的?不會又是你媽媽吧?」
今天這短時間的接觸,駱馳已經充分領教到了岑妮在岑寂心目中的地位。
「當然是我媽媽教我的。」岑寂的回答完全在駱馳意料之中。
駱馳學著岑寂的樣子,拿過一根草根,放進嘴里,試著嚼了幾下,果然有一股清甜的汁液流進嘴里。
不知是因為餓,還是因為新奇,他竟然覺得這草根是無上的美味,比宴席上的珍饈佳肴還好吃。
他吃了一根,又拿一根。
岑寂見他喜歡,得意地說︰「我沒說錯吧?是很好吃吧?」
「嗯。我知道了,你媽媽是研究醫藥的,所以對很多草藥的習性很熟悉,也會經常到野外去采集草藥。所以她知道這草根能吃,是不是?」
「才不是呢,」岑寂用力地搖頭,「我媽媽很少去采藥,她太忙了,沒時間。只有藥店里買不到的藥她才會去山里采,她說有些藥是民間的偏方上才有的,不是普及的藥材,她只能親自采。她還打算建基地培育那些藥材呢,野生的太少了。」
「那她怎麼知道這東西能吃?」駱馳驚訝地問。
岑妮給他的印象,就是一個純正的都市白領,一個精明的職業經理人,一個在專業領域很有見地的科研工作者。他絕對無法將她跟山野鄉村聯系在一起。
岑寂斜睨著駱馳,一幅這你就不知道了吧的模樣,讓人又好氣又好笑。
「我媽媽說,她小時候在山里長大,對山里的一草一木都很熟悉。她只帶我采過一次藥,那次她告訴我很多東西,她說這野草的根可以吃,小時候她上山放牛打柴,餓了渴了就會拔幾根起來吃。我當時試了試,真的很好吃,連勒伯伯和藍曉阿姨都經不住我的**,嘗了嘗。」
「你媽媽是在山里長大的?」
駱馳震驚地問,一縱身站了起來。
他站得太急,腿上的傷處被牽扯到,痛得呲牙裂嘴,連忙又坐了下來。
岑寂瞧見他擠眉弄眼的怪模樣,咯咯直笑。
駱馳瞪他一眼︰「小家伙,看見別人受苦你就高興了?也不想想我這傷是因為誰受的,沒良心。」
因為岑寂的言行舉止相對同齡的小孩子來說要成熟得多,駱馳一時間忘了他只是個小孩子,把他當作大人一般看待。
岑寂很無辜的樣兒說︰「沒有啊。我知道你是為了救我受的傷,所以我現在照顧你,給你找吃的呀。你才沒良心。」
駱馳語塞,哼了一聲,塞了草根在嘴里吃。
草根不多,但吃了之後肚子沒有那麼空,舒服多了,精神也好了很多。
尤其是,這被小孩子照顧的感覺,還真是,很不錯。
「走吧,小寂,我們得趕路了,不然今晚就得在這兒露宿了。不能洗澡,不能躺在舒服的床上睡覺,還只能吃草。」
兩人相互扶持著,在山道上艱難地行走。
夕陽西下,眼看天黑之前真的趕不回城里了。
岑寂突然指著前方說︰「叔叔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