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馳尚且猶豫著,要不要讓岑妮看他的傷,岑寂已經率先拉起他的褲腿,讓傷處露了出來。
腿上一大片紫色的傷痕,上面粘著些綠綠的糊狀物,看上去觸目驚心,卻又有些滑稽。
岑妮細細地察看著傷勢,問岑寂︰「小寂,是你給叔叔涂的草藥?」
「是啊。我記得你跟我講過這種草藥的功效。媽媽,我沒用錯吧?」
岑寂有些緊張。畢竟,這是他第一次給別人用藥。
岑妮回答說︰「不,你沒有用錯,用得很好。只是,這草藥你是怎麼搗爛的?石頭上?太髒了,說不定會感染傷口。」
想到傷口可能會被感染,她不禁皺了眉。
岑寂連忙擺著手解釋︰「不,不,我沒有用石頭搗,我是用嘴嚼的。我好象听你說過,口水也有殺菌的作用,是不是?哦,我沒有吃進肚子里,你放心。」
「……是。」
岑妮很無語。岑寂用口水和在草藥里涂在駱馳腿上,他倒也不嫌,還算難得。
她仔細檢查了傷處後,說︰「駱總,你這傷是怎麼來的?被打的?還是摔的?」
「是被汽車輪胎砸的。汽車被撞壞了,輪胎飛起來,然後砸到了我腿上。不然,我們這會兒該已經走到山外了。」
駱馳回答,低頭看著岑妮低垂的頭。
她低著頭檢查傷勢,一段雪白的脖頸露在面前,讓他想起了那句名言,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
眼前的岑妮,月兌去了精明強干的外衣,滿滿的都是關懷與溫柔。
這感覺,便如春風拂面,讓他很想一直享受下去。
但他並沒能享受多久,岑妮拉下他的褲腿,站了起來。
「駱總,你的傷從外面看,不是特別嚴重,但我不知道里面的骨頭有沒有被砸傷。我們趕緊回城,去醫院檢查一下吧。」
「好。」駱馳同意,「我的車壞了,只能坐你的車。麻煩你送我一趟。」
「駱總,你別客氣。今天幸好你救了小寂,我感謝你都來不及,怎麼會麻煩呢?對了,你的車是不是因為救小寂弄壞的?還能不能修好?」
岑妮非常擔憂,她可是知道駱馳那輛車的價值。
這回又是岑寂搶著說︰「叔叔的車已經翻到山崖底下去了,你說還修不修得好?」
岑妮暗暗叫苦,傾盡她現在所有的資產,也賠償不了駱馳的車。
她只能硬著頭皮說︰「不好意思,駱總,我會盡力賠償你。」
「你賠得了嗎?」駱馳問,口氣有些沖。
听岑妮提到賠償,他心里竟非常不爽。好象,她不應該跟他這麼客套。
至于她為什麼不應該跟他客套,他卻又說不上來。
「我可以分期賠償。等我們的項目成功了,我肯定能賠償你。今天,藥品的研究已經有了新的進展,我們的項目一定能提前完成。」
岑妮實話實說。
駱馳不耐地擺擺手說︰「先別提賠不賠的話,我們回去吧。」
他不喜歡跟岑妮這樣一板一眼地談話。
「對,我們還得去醫院檢查,不能耽誤。駱總,請上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