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馳干脆豁了出去,有些話他已經忍了很久,忍了足足三年。
「爸,我說的什麼你心里應該明白。你要是個男人,就該把女乃女乃接回家,好好照顧。」
駱沉舟呼吸一窒,面上現出又驚又駭的神情。
「你在說什麼?你女乃女乃已經去世了,我還怎麼把她接回家?」
「我說的是我的親生女乃女乃,不是你的養母。」
「你在胡說些什麼?什麼生母養母?」
駱馳冷靜地看著幾乎要暴跳如雷的父親,這樣的父親讓他感覺有點陌生。
在駱馳的印象中,駱沉舟性格十分沉穩。他善于籌劃謀略,遇事從來不驚慌,事事都在他的掌中。
但是今天,駱馳看到了駱沉舟失控的樣子,他幾乎控制不住自己。
「爸,」相較于駱沉舟的失態,駱馳相當的沉靜,「我都知道了。三年前我就知道**了,我知道,過世的那個女乃女乃並不是你的生母,而是你的養母。曾經,你為了月兌離貧困,為了飛黃騰達,拋棄了自己的生母,甘願認一對毫無血緣關系的陌生人為父母。靠著他們,你才有了今天。我說得沒錯吧,爸?」
駱沉舟抵口否認。
「我不知道你從哪听到的這種說法,你是不是听信了什麼人的謠言?還是看雜書看多了,腦袋里面產生了幻覺?覺得自己的人生太平坦,所以故意想些離奇的身世,想著想著,便以為自己的幻想是真的了?駱馳,我只有一個母親,就是你過世的女乃女乃。你別再胡思亂想。」
駱沉舟轉身走到窗前,背向著駱馳,望著窗外。
駱馳看得出來,他是不敢讓自己看見他臉上的神情,他在努力平復自己的情緒。
他不知道該可憐父親還是該鄙視他。
「爸,這不是我的幻想,我有充足的證據,否則我不會跟你說這些。爸,在兒子面前,你還有什麼不可以說的呢?你現在什麼都有了,你的養父母也去世了,你可以認回自己的母親,讓她度過一個幸福的晚年了。她再不會影響到你的前途。這些年她過得很艱難,你知道嗎?」
「胡說,你知道什麼?一個人最重要的就是信譽。有些事不是你想象的那麼簡單。你還是太年輕太幼稚。」
駱沉舟月兌口而出,駁斥駱馳。
駱馳看著駱沉舟,眼中都是悲哀與憤怒。
「要保全親情和信譽,兩者兼得,不是不可能,你完全可以告訴外界,你以前並不知道自己是被領養的。如今,一個偶然的機會,你才知道原來自己的生母還在人世。你接回女乃女乃,奉養她,外界只會稱贊你的孝道,又怎麼會影響你的信譽?」
「別說了,」駱沉舟閉上眼楮,「都說了你女乃女乃已經過世了,你沒有別的女乃女乃。我不是領養的,你不許再胡說八道。」
「爸,你別再執迷不悟,你這樣做,對得起生了你,養了你十年的女乃女乃嗎?我沒有胡說,我說的都是事實。當年,那對夫婦把你從她身邊殘忍地奪走,她受的傷還不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