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妮離開窗前,低頭看了看手中靜悄悄的手機,感覺很異樣。
駱馳反常的沒有糾纏她,反常的爽爽快快地結束了通話,這讓她感覺很不習慣,除了不習慣,似乎還有點空虛,好象缺少了什麼似的。
真是的,岑妮暗暗責備自己,他不再糾纏,知難而退不是更好嗎?這不正是你希望的嗎?干嘛還老念著他?
她替岑寂蓋好被子,回到自己的房間,到床上睡覺。
她今天是真的很累了,各種突發情況層出不窮,疲于應付。
坐在床上,將手機放到床頭櫃上時,卻又忍不住打開屏幕看了看。
屏幕上依然空蕩蕩的,沒有未接來電,沒有短信,沒有微信,什麼也沒有。
岑妮關了燈,躺到床上,迷迷糊糊間想到的全是駱馳,連做夢也夢見了他。
她夢見他獨自一人徘徊在深夜無人的街頭,街邊的屋子都熄了燈,門窗緊閉,沒有一道門為他敞開。
他獨自走著,腳步空落落地回響,夜燈將他的身影拉出長長的影子。
駱馳跟岑妮通完話後,也對著靜悄悄的手機發了陣呆。
他不是不想軟磨硬纏賴到岑妮家去住,他甚至想把岑妮拐出來,幫他采購各種必須的用品。
他可是淨身出戶,什麼都沒帶啊,連晚上穿的睡衣都沒有,連換洗的內衣都沒有。
不過呢,話到了嘴邊,終是沒有說出來,他只是囑咐岑妮好好休息。
他想起了白天岑妮暈倒的事情。
方格說,岑妮是因為太累,沒有休息好,所以才會暈倒。
他一直在為此事自責,前幾天他沒注意到岑妮的精神狀態,只顧著變著法子讓她照顧自己,害她累上加累。
今天,她剛剛暈倒過一回,又被記者窮追猛打,還被母親鬧了一通,她一定很疲倦了。
不過呢,想雖這麼想,心里終究是希望岑妮能夠回拔個電話給他,關心關心。
怎麼說他也是個無家可歸的人啊。
而且,起因在于她。
駱馳握著手機,站在夜色中,專注地盯著手機屏幕。盯了好一會,手機屏幕始終沒有亮起來,他只好輕輕地嘆了口氣,給任源打了個電話。
「任源,岑妮家情況如何?」
「報告駱總,岑小姐家外面還有幾個記者在駐守,不過他們只是等在樓下,沒有對岑小姐進行騷擾。除了記者,沒有別的人來過。」
「那就好。你讓手下先盯著,把你的車開過來,暫時給我用。明天,你去幫我另買輛車。」
「啊?哦,好的,我馬上過來。駱總,你現在在哪?」
駱馳告訴了任源地址,然後掛斷了電話。
他想,今晚暫時到酒店住一晚,明天再作打算。
雖然駱沉舟把他趕出了家門,收回了他所有的股份,開除了他的職位,讓他領不到薪水,但這並不代表他當真一無所有。
他還有駿馳公司,那是完全屬于他自己的,是他一手創建起來的。
他依然可以帶給岑妮無憂無慮的生活,同她一道開發她的項目,實現她的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