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末葬給她的地址,洛雅很容易就找到了兩個人居住的別墅,有些驚訝的看著矗立在自己眼前的大別墅。雖然自家的別墅因為小夏姐的原因少了豪華多了一絲清新,但眼前這棟大別墅還真是出乎她的意料。
被侍女帶著進了大廳,洛雅一眼便看見了沐城正在……用餐?!看著他淡漠的臉龐,洛雅有些微微疑惑,第一次來到別人的地方,總歸有些緊張,洛雅有些局促不安的扯著自己的衣角,「那個……葬呢?」
沐城似乎是從沉思中回過神來的樣子,轉頭看了看洛雅,微微一笑,對于這個女孩他還是蠻有好感的,既然也是末葬認定的人,他的笑容中也多了一絲真實,「阿雅,真是抱歉,葬她……還在房間里。」神色中有一絲無奈。
還在睡?!洛雅瞪大了眼眸,抬起手看了看表上的時間……她來的也不早了啊,都已經九點了……難道她的表壞了?!
看出了洛雅的疑惑,沐城解釋道,「可能是因為昨天晚上的一些事情太晚睡了,所以才這樣……葬一般不晚起的。」
點了點頭,洛雅站在那里不知道該怎麼辦。
沐城站起身來,看著這個表面大大咧咧其實內心很羞澀的少女微微一笑,「先坐下來等吧。」轉身進了廚房。
洛雅優雅的笑了笑,「謝謝~」抬眸卻看到二樓站著的末葬,淡漠的眼眸中還有些惺忪,海藍色的長直發垂到臀部,凌亂中高貴。「葬~」
淺淺一笑,听著洛雅興奮的聲音,仿佛醒了一大半,「抱歉啊阿雅,我今天起晚了……」身穿一件藍白色的睡裙,她就這樣扶著樓梯的把手不緊不慢的下來,站在洛雅面前,看見女孩微微有些恍惚的神色。
「怎麼了,阿雅?」末葬的語氣中滿是關懷。
「嗯?」回過神來,洛雅訕訕的笑了笑,「抱歉,葬你剛剛下來,我還以為看見了小夏姐……」卻看見對方的神色有些難看,洛雅不再說下去,難道自己說錯了什麼話?!
末葬坐在阿雅的對面,緋紅色的眼眸盯著純白色的桌面,沉默著不說話。
氣氛好像在這一刻僵硬了,洛雅有些局促著,自己說錯話了?!
「阿雅……」突然,末葬開口道,嗓子有些沙啞和哽咽。
「嗯嗯?」洛雅趕緊點點頭,表示自己听著呢。
「是不是因為夏花她比我早出現在你們的生活中,所以看見我的話,總是不自覺的把我當成夏花……」末葬抬起頭,洛雅一怔,那雙緋紅色的眼眸中滿是無助和悲傷,讓她心里一陣心疼。
「不是的不是的。」有些慌亂的擺著手,洛雅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純粹只是靠著存在的意識,「葬你和小夏姐雖然長得一模一樣,但是眼楮的顏色是不一樣的啊……小夏姐很溫柔,葬你也……那個,我就是想說……」就好像是一個說錯話的小孩,洛雅閉著眼楮不敢看末葬,天哪……自己在說些什麼誰會听得懂……
末葬愣愣的看著坐在自己面對的女孩子,忍不住捂著嘴笑了起來。
洛雅听見末葬的笑聲,睜開眼楮便看到女孩笑靨如花,她也仿佛受了感染一般,嘴角微微揚起,「總之,我想說——小夏姐是小夏姐,葬就是葬!」不是當成不當成的問題,而是根本就是兩個不同的人,不是嗎?!
末葬溫柔的看著她,雙手撐著頭在純白色的餐桌上,微微垂眸,「吶,和阿雅在一起真的很不錯呢,好像已經很久沒這麼笑過了呢……」
很久嗎……洛雅怔了怔,怎麼會呢,明明就是一個很溫柔的人,難道連笑容都覺得難得嗎?
末葬抬頭看著洛雅,「阿雅……和夏花關系很不錯呢。」語氣中有些羨慕。畢竟是五年了的感情呢……「阿雅和夏花是相處了五年了的吧。」
洛雅垂了垂眸,「小夏姐是五年前來家里的沒錯,但我和小夏姐的關系,其實是兩年前才開始好的呢……」
「為什麼?」末葬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疑惑,雖然資料上顯示洛雅曾在美國留學三年前才回到中國,但是為什麼她的口中又說是兩年?
洛雅抬頭看著末葬,「抱歉,三年前的事……我不想提。」雖然是拒絕的口氣,那雙眼眸中確實微微的乞求。末葬一怔,分明看見那雙眼眸深處是愧疚。「……嗯。」那一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末葬的目光盯著對面神色有些痛苦的女孩,微眯了眯眼。
黃昏。送走洛雅,末葬靠在門上,轉頭看著沐城,眼神中微微有些無奈。
「和她聊了一整天,我也沒了解到多少。」坐在沙發上,接過沐城遞過來的飲料,拉開拉環喝了起來。
「你跟她搞好關系,就是為了套她的話?!」沐城在她對面坐下,有些疑惑的看著她。從沒看見她這麼真摯的對待一個人。
「當然不是!」末葬搖了搖頭,然而神色也是微微迷茫,「我也不知道……感覺,她是一個很好的女孩……」
「這世界上好的女孩多了去了。」沐城搖了搖頭。
末葬愣了愣,咬著唇瓣,「只是下意識的想要去靠近她,對她微笑……就像對她哥哥一樣……」沐城拿著飲料罐的手一頓。
「洛希……」看似淡漠的一句話卻明顯藏著不滿,然而陷入沉思的末葬卻沒有听到。
盯著女孩那雙象征意義的緋色眼眸,沐城有些微微失神,他們這次的選擇……到底對不對……
如果那一次沒有那樣的話,他們三個是不是會好好的生活在亞特蘭蒂斯,遠離了人世間的喧囂,陪伴著他們的國度,亞特蘭蒂斯,這個深埋在海底的秘密,一直到老。
然而時光不會倒退。命運的齒輪在旋轉著。
末葬沒有看到沐城有些擔憂的目光,只是唇邊出現一抹危險的笑容,游戲……開始吧。
昏暗的房間里,少女躺在床上瑟瑟發抖,冰藍色的眼眸空洞無神,劃過一絲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