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夜里，車就像飛馳的駿馬，在寬廣無垠的路上奔跑，所有的霓虹燈，高大建築都消失在眼前，從身後退去。
「下車嗎？」到達目的地，方紹毅拉好手剎問向微。
「不了，就呆在車上吧，反正在車里也以看，還暖和。」外面這麼冷，他還沒有穿羽絨服，出去不會凍死才怪。
向微看著天空洋洋灑灑飄落下來的雪，會有日出嗎？
「這種天氣會有日出嗎？」向微有些疑惑了，明明看方紹毅對自己平淡的樣子是兩個人之間沒有能了，他做的又讓向微感到他們並沒有分手，比如說現在看日出，不，應該說是看雪，一切又都是那麼自然而然。
「到天亮不就知道了。」方紹毅單手枕著頭，抬眼目光投向遠方，看向外面的天空。
兩人久久再無言語，靜寂的空間讓向微昏昏欲睡。
方紹毅熾熱的目光緊盯著向微，仿佛一個不留神她就會不見了。指尖從她的臉龐劃過，描繪著她的輪廓，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她。
向微醒來後現自己正歪頭靠在方紹毅的肩膀上，連忙彈起來，揉了揉酸的脖子，自己居然睡著了，最近一向睡眠淺的她怎麼會這麼快睡著？
「你醒了啊？」
「嗯。」向微不好意思地點點頭，「現在幾點了？」
「八點。」
「八點？那個……不好意思啊，今天還真的沒看到日出……」向微有些臉紅、難為情地說。
方紹毅準備起身坐好，驀然手臂一陣麻，他笑著搖搖頭，抻了抻手。
「……對不起啊。」向微自覺老實地湊過去，帶著無比的歉意伸手幫方紹毅揉著自己晚上一直枕著的手臂好久……
以前一直沒有機會報答方紹毅那天為她按摩，現在終于……
一直沒說話的方紹毅開口了︰「向微，你究竟知不知道你到底欠我多少個對不起？」
「對不起……」听到這句話，向微懵了，手下停下了動作，心里狠狠地疼了一下。他這樣說的沒錯，似乎她向微真的欠了方紹毅太多的對不起了。
一剎那，鼻尖酸，眼淚就要不爭氣地留下來。說著就要去開車門下車。
左手被方紹毅抓住，向微沒有回過頭來，後腦勺對著他，她不想總是在他面前流淚。
「向微！」方紹毅傾身過去把向微的腦袋搬過來，看見她眼淚毫無征兆地流下來，方紹毅心中一緊，語氣也放緩了不少，「我不要听你的對不起。」
「對不起……」
「如果你覺得對不起我……那就用你的一生陪著我吧。」方紹毅認真的看著她，一字一句地說。
向微掩飾不住的訝異看著方紹毅，身體在微微顫抖。她不會想到一向驕傲的方紹毅會說出如此妥協的話來。這也給了她一個好台階吧。
「方紹毅，是我太自我了，沒有听你的解釋就否定你，是我太傻了，你是個很好的人，我配不上你……」輕輕地，卻又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她感覺她是個小心眼的人，她也不願意這樣的，偏偏遇見了他……
「你知道就好。」方紹毅一聲輕笑，她還挺有自知之明的，接著繼續說道︰「配不配得上，是由我來認為的。」
「方紹毅……」向微抬頭看著他。
「向微，以後不管生什麼事，一定要先告訴我好嗎？讓我們兩個一起去面對和解決！」方紹毅輕輕摟住她，聲音嚴肅又清淡。不要一個人去鑽牛角尖，傷害了自己也傷害了愛你的人。
向微用力地點著頭，雙手環住方紹毅的脖子，把臉埋在他的肩頭，咬住牙小聲地抽泣。
方紹毅，謝謝你，謝謝你從來沒放棄，一直等著我！
沒錯，很多事情總歸要一個人先說出來，或者有一個人先低下頭。低頭並不是因為你怕他，也不是說會丟了尊嚴或是面子，而是因為你珍惜他，因為在相互愛著的人的面前，這都已經不算什麼了。但首先你要跨過這個坎，不要等著對方去領悟，因為再怎麼親密的兩人終究也不是對方，不知道對方要的是什麼。不然到最後只能是傷心和失望，尤其是感情。
幸好，方紹毅走出了這一步，向微，是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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