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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蒔離,我和你還不熟。」
「沒事,慢慢來!」
「如果我依舊像陌生人一樣對你呢?」
「不會的!」
「那你會嗎?」
……
谷蒔離,有一天,你會像陌生人一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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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的身上散發著可怕的溫度。
格鴉睡眼迷茫地坐在軟椅上,蒼白的臉頰卻透著不正常的紅,發燙的手心與帶著熱氣的呼吸令人擔憂。
一連消失了十天的索音,盡管留下紙條「出去一會」,自己還是忍不住去找她。
一個不小心發燒的事……
格鴉抖了抖身子,她忽然能感覺到索音沉默的暴風雨就在身旁。
「格鴉,你又生病了哦。」高貴的少女穿著休閑式的紫紅色小禮服,隨意卻帶著優雅,淺淺的笑意微微勾在唇角。
莫莉兒將手放到格鴉的額頭上,漂亮的水眸閃過擔憂。
「索音會罵我的,怎麼辦……」女孩委屈地張口,干涸的唇瓣艱難地泄出沙啞的音。
莫莉兒把手中的藥遞給她,與索音相似的格鴉卻沒有與索音相似的性格,可卻同樣讓莫莉兒頭疼。
——兩個都是容易生病的家伙!
「只能趁著索音回來前把病治好了。」
格鴉將藥小心翼翼地吞下,藥的苦澀蔓延在口中,味蕾傳來的刺激讓格鴉皺了皺眉,「莉兒,這是苦藥……」格鴉柔軟的嗓音因為生病而顯得軟綿綿地,似乎有棉花糖的味道在空氣里慢慢地散開。
「良藥苦口。」
好似低音提琴一般的聲音響起。短短的一句話,卻讓人感受到深深的蠱惑。清冽的,卻並非是那種陰柔,平靜得猶如大海,又蘊含著讓心顫抖的力量。
入眼的少年優雅地蹲在自己跟前,深藍色的眼眸透著比星空還要深邃的淡然,恍若罌粟一般的溫柔致命卻無法讓人抗拒。
唇角的輕勾的笑意疏離而溫和。
令人心動的少年……
美如彼岸花海中最妖嬈的一朵,即便是象征著地獄的花朵,卻依然吸引著所有人的目光。
一司……
格鴉呆愣地坐在椅子上,看著少年白皙的手掌撫上自己的額頭,除了一陣陣熱氣,還能感覺到少年手心的溫度,泛著點涼意,卻依舊讓人感覺到溫暖。
她的目光定在那一片深藍色中,如夜空般的深藍劃過淺淺的憂慮,心弦似乎微微跳動,女孩原本因為發燒而發紅的臉顯得更紅了,臉頰處的緋紅讓格鴉看起來呆萌可愛。
「生病了麼。」一司的嗓音依舊低沉,低沉中的魅惑帶著不易察覺的——空洞。
可是,清晰的溫柔與憂慮直直地讓在場的女孩又是一陣臉紅心跳。
看來娛樂圈里傳出最溫柔的兩個人,一個是一司了……
格鴉慌張地低下了頭,曖昧的氣氛里似乎有絲絲的甜味在悄悄蔓延。
可,卻沒有人注意到——
少年微微垂下的目光里,失落隨著暗淡的蔓延在擴大。
陌生人一樣的對待比她的消失更令人不安。
此刻,他竟不希望她就是她了……
四圍響起小小的議論聲,驚詫中的疑慮沒有任何遮掩。
莫莉兒竟識趣地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喝起了女乃茶。
連一旁的沙之若都加入了這樣的議論中。
「一司每天擄獲少女心的任務完成。」
沙之若一臉「我懂的」的表情,靠近鳩宿介小聲地開口,語氣中的調侃和鳩宿介格外相似——
不愧是外界傳言最佳熒幕情侶拍檔。
「沙之若你在吃一司的醋嗎?」一邊的少年似乎不怎麼給面子去搭腔,反倒是掛起委屈的表情,讓人感覺到罪惡感深深地扎根在心尖上。
當一個邪魅的少年對你露出受傷的表情時,即便是知道少年是在演戲,卻忍不住還要去相信,此刻他是在憂傷著。
因此當周圍隱約響起女孩們因為心疼鳩宿介而發出擔憂的聲響時,沙之若忽然覺得,鳩宿介這個惡魔就不應該存在這個世界上。
「我沒事的,謝謝前輩的關心。」在原地上坐著的格鴉將頭壓得低低的,透過臉頰邊落下的發絲隱約能夠看到兩片緋紅的浮雲。
似乎是察覺到女孩的害羞。
一司露出淡淡的笑容,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下,竟抬起女孩的左手,將手中的東西放到里格鴉的手心中。
玻璃牆上映出少年的身姿,陽光打旋出一道明亮的弧度。
少年一舉一動都是優雅的,高貴的。
「導師抽簽,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