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輛簡樸卻又不失格調的馬車在車夫的吆喝下緩緩停在了皇宮里的永興宮前。
燕櫻和葉顏夫人下了車徑直走入殿內,她們在這個皇宮比較特殊,皇上赫瑾攸免了她們母女一切進宮打招呼的規矩,所以導致這個宮殿她們逛的比他這個主人還熟。自然,皇上這般待她們也是有緣由的。
待她娘親這般是因其一,據小道消息說,當皇上還是王爺時曾愛慕過娘親,而且相當深情,甚至從未娶過妃子,只是,娘當時已心歸爹所有——燕櫻一直難以理解,爹待娘親向來不好,一年中他們的見面少之又少,有時甚至見不到,為何娘放著愛自己的不要,卻甘願委屈自己去做一個不愛自己的將軍的側房。她曾問過,卻未得到答復,燕櫻想怕是觸到了娘的傷心處,否則娘不會沉默那般久,娘她,當時定過的十分辛苦。後來,赫瑾攸反叛,殺了先皇,為穩定江山,不得不娶了幾位重臣的千金,娘親與他的緣分便就此結束。因念舊情,當今皇上便待娘親特殊些。
其二,他爹是效忠朝廷的忠臣,多年來為朝廷付出了許多,掌握一定兵權,皇上便也十分敬重他。
至于為何帶她這般好•••她也有過總結,其一,她是她娘的女兒,其二,她是他爹的女兒。不過,應還是有最後一點的,她因有她娘和爹被皇上認作了干女兒,作昭寧公主。
她家大娘,也就是李沁心還曾為這事發過脾氣,只因皇上認了燕櫻作干女兒而未認她的兩個女兒和一個兒子為義女義兒。
收回思緒,見身旁二人未有說完的意思,燕櫻轉眼瞟向窗外,卻無意看見一抹白衣飄然而過,也不知怎的,反應過來時,腳以踏出殿外。這邊葉顏也並未去攔住她,只是在她邁出殿門的剎那猛然咳出,將身邊的赫瑾攸嚇了一跳。
「既然知曉自己身體不適,為何要憋著,何況她是你女兒,又不是什麼外人。」那褪了朝服的皇上換上紫衣華服,頭發冠起,俊臉年輕依舊卻是掩不住歲月留的蒼老痕跡。
「因她是我女兒才不可讓她擔心。」葉顏擦了擦嘴角的血跡,面色平靜的說,雖是咳得猛烈,卻一絲沒有柔弱的樣子。
身旁人卻不住的嘆息「十多年了,你竟一點未變。」說著,拿出御醫剛配好的藥遞給了她。燕櫻恐怕都還不知她得的是什麼病吧,只願這他讓御醫用秘術熬制的藥能多維持她活一段時間。
那邊,燕櫻追出去沒見到那穿白衣的人,只在拐角處隱隱看見了一個挺拔的身影,卻不知是誰。回頭時她娘已經在等她了,小跑過去,摻住娘親,遠處有馬車駛來,母女二人便上車離了去。
「小櫻,近來可有相中哪家的公子?」顛簸的馬車中,葉顏突然問道。
「沒。」簡單一答。
「你不小了•••」
「娘••」燕櫻打斷了她︰「你干嘛老讓我嫁人啊,我留在你身邊陪著你不好嗎?」她從窗外轉過頭來,說道。
葉顏搖頭,輕嘆一聲︰「唉~你啊~~」
「罷了,你不願嫁也罷,只是,小心老了嫁不出去時可別怪你娘不給你找個好婆家。」
燕櫻笑了笑,點點頭,果真,自家娘親是最懂她的。
馬車駛入京城,耳旁忽的傳來幾句嬌喝,撩開簾子,三個大大的醉紅樓映入眼眸,燕櫻勾起一抹笑︰「車夫,停車。」回頭對自家娘親道︰「娘,我去會會一個朋友。」因知曉燕櫻是個有分寸的人,葉顏便只微微囑咐了句︰「別玩過頭了。」
燕櫻點頭,翻身下車,朝那風月場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