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光火石之間,誰也來不及。
古緋眨眼,疾風拂面,吹動耳鬢細碎散發,她就感覺到了面頰被割裂的疼,點漆黑瞳之中,那利爪越來越近,她腦子里知曉要閃避,奈何身體的反應跟不上,只得眼睜睜看著。
避無可避,擋無可擋,暗金豎瞳閃爍著野獸的澤光以及冷酷,古緋望進去,頓時只覺視野天旋地轉,身子隨著輪椅的傾倒而栽了出去。
「 !」
手掌被磨出疼痛,古緋趴在地上,掌下盡是粗糲小石仔,她回頭,就見那聲悶響之後,尤湖手持她的翠玉掐金絲卷花利簪,剛好抵在多骨拉掌心,她若再進半寸,那簪定會穿透而過。
「滾開!」多骨拉憤怒非常,她五指由爪換掌,就欲拍開尤湖手上的利簪追擊古緋,哪想——
「放肆!」苦媽听聞動靜從膳房出來,想也不想,手上一雙筷子嗖的快若箭矢飛射向多骨拉雙眼,她若執意攻擊不變,就得冒著被筷子戳瞎雙眼的代價。
果然,多骨拉攻勢一變,回身相護,等她拂下一雙筷子,苦媽的拳頭已經到了。
「 」拳頭對掌,有心算無心,多骨拉當即就被震退好幾步,喉嚨微甜,泛起血腥味。
苦媽是半點都沒留手,一波攻勢接著一波,她根本不等多骨拉站定,就再次欺身而上,眉目之間殺氣斐然,一時之間,多骨拉陷入被動,只得不斷防守,根本沒主動出擊的機會。
古緋撐起點身,手心就一陣火辣辣的疼,她低頭瞧,只見白皙手背,在點點日光下能見沾染上了些許的藍色粉末,那粉末細若塵埃。像是蝴蝶翅膀上抖落的磷粉。
她捻袖一擦,卻根本擦不掉,倏地她就想起多骨拉那汪藍蜜毒的指甲來,分明和她手背粉末的顏色一模一樣。
「姑娘。還好麼?」尤湖蹲,先是半扶起古緋,讓她靠自個身上,然後才單手扶正輪椅。
長袖滑落,將她手背覆蓋,只留掌心被磕傷的點點猩紅。
尤湖在古緋背後,他伸手捏著古緋手指頭,看了看掌心,明顯還有細碎的沙礫嵌在傷口中,斜飛的眉頭皺起。他自懷里模出張干淨的絲帕來,對古緋道,「姑娘忍著點。」
說著,便用絲帕簡單的將傷口包裹下,末了才將古緋抱回輪椅上坐好。又將那根翠玉掐金絲卷花利簪插回古緋發髻上。
「姑娘,下次用赤金簪吧,那個利索。」尤湖眼眸眯了眯笑說道,剛才情形太過危急,他一文弱書生哪里擋的下多骨拉的攻擊,關鍵之時,只得一手拔了古緋頭上利簪當武器。一手將古緋連同輪椅掀倒在地,如此才算避過。
古緋沒說話,她冷厲的眸子看了一旁面色陰沉的古旻一眼,隨即便注意到場中又起變化,苦媽拳腳風格有板有眼,自是大殷正統的招式。而多骨拉向來生活在深林,彪悍的動作中,常帶野獸的撲式,待她一適應苦媽的攻擊節奏,便很快調整過來。這麼好一會,兩人居然不分伯仲。
古緋垂眼,她伸了伸手看手背,哪知,剛才手背上的藍色粉末已然不見,她心頭一驚,挽起袖子,袖口也沒被粘上,就像她起先看到的都是幻覺一般。
注意到古緋的動作,尤湖唇邊暗影深了深,他低頭小聲的問道,「姑娘手疼了?」
沉沉氤氳霧氣從古緋眼瞳之中升起,她盯著場中多骨拉的手,沉吟片刻問道,「她的手指甲可是有毒?」
尤湖看過去,十指汪藍像是被浸染的瘟疫,「如果小生沒看錯,那應該是一種南齊深北特有的劇毒,蠻夷自來生活在深北,從小與森林毒物為伍,是以他們自有一套自己解毒的法子,故而這種劇毒本身並不會對蠻夷產生危害,可若是旁人沾染,便有的受了。」
說到這,他轉頭看著古緋,腦中倏地閃電劃過,他遲疑問道,「姑娘沾染上了?」
古緋也不隱瞞,她指月復從手背一撫而過,「剛才,這里有藍色粉末……」
「這會卻沒了,袖口沒沾染上,半點痕跡都沒有?」尤湖一口氣打斷古緋的話,臉色無比慎重。
古緋點頭,想必是多骨拉攻擊她的時候,從指甲縫里灑落下來的毒粉末,無意間沾染到了她的手背。
尤湖想了下,轉個身,正對古緋,用自己的身體擋了古旻的視線,然後彎腰與古緋視線齊平,一句話都不說,撩開她的袖子,兩指伸出搭在她脈搏上。
古緋看著尤湖的動作,那把脈的姿勢再熟練不過,就像是做過無數遍,她詫異地望著尤湖,眼底狐色陡升。
尤湖哪里會不清楚,他嘴角牽扯出個淡笑,情急之下,卻是沒有辦法,只得這麼做,他不親自看看,哪里會放心。
「你到底是誰?」古緋一字一句的問道,她不相信一個文弱書生,還會懂醫理,而且還頗為老道的模樣。
尤湖沒回答古緋,他換了古緋另一只手把,片刻功夫,他眉頭就皺起了,瞅著古緋白玉小臉,感嘆非常,「幸得小生賴在姑娘的青墨院沒走,如若不然,姑娘這次只怕凶多吉少,都說救命之恩以身相報,姑娘打算如何報答小生?」
將古緋的狐疑看在眼里,尤湖索性也不再故意藏著掖著,該說的不該說的,他都已經透了出來,就看古緋自個能想到多少。
听聞這話的古緋,眸色閃動,她感受到那溫潤的指尖搭在自己手腕上,就有點滴的暖意傳過來,陌生的觸感,卻不太讓人覺得反感。
粉白的唇幾乎抿成了直線,她一語未發。
這當,苦媽和多骨拉纏斗到一定程度,終是苦媽技高一籌佔了上風,當下,招招死手不留情面,多骨拉見勢不可為,飛快抽身出來,拉著古旻怨毒地盯了古緋一眼喝道。「走!」
兩人跑快,一個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青墨院盡頭,苦媽要追上去,尤湖趕緊道。「別追了,她還不能死,姑娘中毒了,解毒的關鍵還在她身上。」
聞言,苦媽一驚,她一個箭步躥到古緋面前,「姑娘中毒了?」
古緋點頭,不動聲色地瞥了尤湖一眼,她听這口吻,似乎這毒。面前的書生會解一樣。
「都怪老奴護主不力,姑娘請責罰!」苦媽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面容內疚非常。
古緋搖頭,「不關你的事,這多半都是古旻搞的鬼。就是不知他最終的目的是什麼,要是想殺我,何須這麼麻煩,明顯他是用尤湖的美色為餌,來引多骨拉上鉤,吃準我不會同意那般輕易將人讓出去,由此讓多骨拉里對付我。卻又不讓我死,只讓我中毒……」
「果然,很有意思,想在我身上圖謀,就看他有沒有那本事來拿!」
說到最後,拉長的尾音之中帶著勾子一般的金石殺伐之力。
而逃跑掉的多骨拉和古旻兩人。回到大房,多骨拉面色帶寒地盯著他,聲色戾氣地問道,「你確定只要古緋一中毒,就能乖乖將美人送來?」
古旻斂了斂心思。恭敬地回道,「自然,她若想解毒,只有夫人有法子,只要今晚毒發,她就定然會來找夫人,到時不管什麼條件還不是夫人說了算。」
多骨拉神色稍緩,暗金眼瞳中的殺意減了幾分,她起身,伸手拍了拍古旻的俊朗的臉,「我就喜歡你這種狡猾,像狼一樣……」
她說著,埋頭湊到古旻脖頸,張嘴輕咬起來,小尖牙刺破那點皮,就有點滴的鮮血冒出來,多骨拉吸了一口,感受到腥甜的血腥味在舌尖綻放,十分舒服地眸子微眯。
而古旻疼的臉色煞白,額頭更是不斷滲出冷汗,他在袖中的手死死握緊,連手心都被掐出了血痕。
多骨拉若毒蛇信子一樣的舌輕舌忝過古旻的喉結,抬頭,一片暗金色之中,她冷冷的命令道,「將衣服月兌了!」
身體的反應快過腦子,在接收到多骨拉的命令之時,他的手已經自發解了腰帶,長袍噗的輕響,落到地上,濺起細碎的塵埃,古旻外袍之下根本沒穿褻褲之類的貼身衣物。
「咯咯咯,」多骨拉笑了起來,那笑意並未達她眼底,她掐著古旻下頜,看著他那張臉倏地卻想起尤湖的俊美來。
古旻雖貴為易州美玉三公子,可要論俊,還是多少不及尤湖。
汪藍的指甲輕輕劃過**的胸膛,古旻悶哼一聲,這會退了衣裳,能見他身上全是被牙齒啃咬出的傷痕,大大小小,看著驚人,特別是胸口那兩凸點和大腿根部處。
多骨拉像是條柔軟的蛇,她繞到古旻背後,雙手從他腋下而過,落在他胸前敏感處,她唇從寬闊的背脊掃過,倏地她一把將古旻推到。
「 」的聲響中,她一摔桌上的茶壺,茶水四濺中,她順手撿起個碎瓷片,冷漠的暗金眼瞳中驀地升騰起晶亮的灼熱和亢奮。
古旻翻身過來,就看到多骨拉手中的瓷片,他眼瞳一縮,驚懼地道,「不要,不要……」
多骨拉嬌笑起來,這模樣的古旻大大地滿足了她暴虐的心思,她一把扯掉自己深深的裙裾,蜜合色的肌膚在白日光線中散發出一股子野性的美感。
她就像是一頭母豹,胸前挺拔洶涌,腰身又縴細有力,修長的大腿更是柔軟又結實,至少她跨坐到古旻腰身上,那麼一夾,就讓古旻掙月兌不得。
古旻吞了口唾液,他眼底有畏懼,而心頭卻是鋪天蓋地的怨恨,如若不是多骨拉的對手,此刻他都想與之同歸于盡。
「你怎沒他那麼俊?」多骨拉還念念不忘尤湖,她居高臨下看著身下的男子,尖銳的瓷片緩緩從他胸口劃過,伴隨的是嫣紅的鮮血。
她舌忝了個唇尖,手下很有分寸,確保會弄傷古旻的同時,又不會給他帶去太多的疼痛,更不會危及到他性命,隨後她俯身,至上而下,將那些冒出來的血吸食殆盡,並用舌尖不斷在繞著圈。
古旻呼吸加重,瓷片帶給他隱隱的刺痛,可當這刺痛到一定程度後,便化為酥酥麻麻的觸感,從多骨拉舌尖下蔓延開來,且跨坐在自己身上的身體柔軟有力,一種極致的矛盾結合在多骨拉身上,他竟然在這種被凌虐的過程中,*迭起。
ps︰
額……晚了……啥也不多說,第二更一會16點或者16點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