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夏生來之前,要說在練習生里最了解鹿 的是誰,非張藝興莫屬。
「中國好閨蜜」的名不是白叫的,兩人的相處不同于小女乃包的撒嬌耍賴,鹿 哥哥式的滿足安慰。張藝興和鹿 那可真是一杯紅茶一杯綠茶喝出來的友情,哦,可能還要加上一盞小黃燈。
對于鹿 的性格,張藝興是模了個門兒清。別看鹿 長得漂亮,骨子里的純爺們氣息卻是掩蓋不了,活月兌月兌的大男子主義。可就是這樣一個人,卻對這個竹馬是極盡的包容,可能連鹿 自個兒都沒現他眼中的寵溺是有多明顯。
這也就從而導致了張藝興對白夏生這個人的好奇。
「那個,我臉上有東西嗎?」白夏生微側過頭,對著一旁jpg的張同學說道。這不能怪他,讓誰從你坐下開始就一直不說話只盯著你看而且那視線還詭異的讓你渾身毛的話,你還能不去注意他?
別傻了,他又不是神。
「啊,沒、沒有。」眼看著被人家現了,張藝興這下也有些不好意思。溫潤白淨的臉上也有些微紅,若隱若現的酒窩看得白夏生有些手癢癢。
「我戳一下沒問題吧。」白夏生莫名其妙的來一句。
「啊?」張藝興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自己臉頰上多了一個有些冰涼的觸感。渾身上下所有的神經在這一刻全部緊繃,似乎有一股熱流從腳下直沖到頭頂,一寸寸灼燒了他的四肢,他的百骸,他所有的神經。
「那個……」他是不是太沖動了?
看著面前人的臉龐在一瞬間迅速變紅,覺得自己出現幻覺不然怎麼會看見張藝興頭頂爆出一朵紅蘑菇雲的白夏生眨眨眼。
自從白夏生見識過臉紅的張藝興之後最大的愛好就是有事沒事在公司練習室里遇見的時候逗弄兩句張藝興,然後心情就會大好去找鹿 侃幾句這哥們真有趣。
張藝興自然不喜歡,不是不喜歡白夏生,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不喜歡白夏生總是把他當做……當做隨便逗弄的小孩一樣。雖然白夏生將此解釋為他可是哥的原因,不過張藝興還是莫名的覺得不爽。只是現在的他還說不過白夏生,不過估計以後也不行。
這一天,結束了練習課程之後又拜拜了鹿 獨自練習到深夜的白夏生在準備回宿舍時候,忽然听見有人捶門的聲音,當時就碉堡了。
你說你沒事玩什麼不好你砸門玩!
不過白夏生也不是傻子,韓國練習生之間為了出道的那點兒手段他也听鹿 說過,自然馬上也就反應過來了。嘿!這是給人關在里面了。
白夏生不是個愛管閑事的人,他的善良很早之前就只分給在意的人。可是白夏生听見那個明明憤怒不已卻又顯得小心翼翼的砸門聲的時候,意外的心軟了。
白夏生他不怕黑,卻害怕只有自己一個人時候的那種無助,仿佛全世界都拋棄自己了那種幾乎要滅頂的孤獨和絕望。
他在里面哭,外面的人就在笑。
他現在還是怕,但是即使在害怕,他也哭不出來了。
因為隱瞞已經成為了本能。
那個人還在錘門,只是力氣小了很多。不是沒有力氣,只是知道做了也沒有用之後,就使不出來了。
「你往里面走一點,離門口兒遠點兒。」白夏生走到門邊,對著里面的人說道。
他是用英語說的,因為不知道對面的是不是和他一樣的外國人的時候,所以還是用英語保險。
嗯,雖然他英語也不咋地就對了。
他知道那人是听得見的,就像他當初听得見外面的笑聲一樣。
那聲音頓了頓,腳步聲開始遠了起來。白夏生大致確認對方已經退到了安全距離,然後——抬腳一踹!
從小生長在軍人家庭,這體力也不是蓋的,帶著力踢過去一腳就把玻璃門踹了個粉碎。好在白夏生穿的鞋底夠厚,沒有傷到腳,胳膊也早已遮住了臉。但飛濺的玻璃碎片到底還是在手臂和腿上劃了幾道細小的傷口,不算疼。
「好了,你現在出來。」白夏生向里面伸出手。
那個人影又是一陣遲疑,才慢慢走了過來,把手搭在白夏生的手心,跨過了那一灘閃閃光的碎片。
「新來的練習生?」白夏生說道。
「恩,謝謝你。」那人韓語說的還不算熟練,卻是軟軟糯糯的像貓咪般的小女乃音。
「沒什麼謝不謝的,你就當我是突然了善心吧。」或者是從你身上看到了我。
「那個,前輩你的名字是?」面前人有些小心翼翼地開口。
「白夏生,中國人。」
「真的?!前輩我也是中國人,我是青島的!我叫黃子韜!」
「韜?」白夏生抬頭。
「那,前輩那個門的事情……」
「你不說我不說誰會知道,這時候連門衛都下班了。看你這麼高一大個兒,膽子咋這麼小!」拍了拍面前人的肩膀,白夏生那北京人的大氣又出來了。
「……」
那人不說話了,白夏生也沒開口,氣氛一時有些沉重。
「手機。」白夏生忽然開口。
「啊?……哦。」雖然有些訝異,黃子韜還是乖乖地掏出了手機遞給他。
「以後手機多帶幾塊兒電池,就算被關在里面了的時候沒人能幫你,隨便給誰打個電話也行,要是沒有人可以打電話,就給我短信吧,雖然很可能不會馬上回你,但也可以當作在和我說話。」白夏生低著頭輸著手機號碼,沒有看到黃子韜在一瞬間有些紅了的眼眶。
用他的手機撥通了自己的,白夏生又開口,「如果只是一個人在那里獨自難過的話,那就會更難過了。」
不知不覺宿舍到了,白夏生揮手和黃子韜告別,橙黃色路燈下他的側顏顯得尤為精致美好。
黃子韜看著那個穿著白色套頭運動衫,和自己一般高,五官精致美好的少年一點點離自己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