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不是一個拖泥帶水的人,但因為你,寂靜,我卻變得拖泥帶水,一點都不堅定起來。你知道在我的心里,最最希望的事情是什麼嗎?」
「我最最希望的事情,是留在你的身邊,以朋友的身份,以大哥哥的姿態,給你一世安穩。可是,你連你身邊的,那麼一點點,一點點的位置都不願意給我。」
「小靜,你就真的那麼愛他?愛到非他不可,非他不嫁的地步嗎?他哪里好?他究竟哪里好啊?狂妄自大,自以為是,這就是你愛的嗎?」
說到最後,路歐暗啞,低沉的語調都變為了歇斯底里的吼︰「你說啊,你到底愛他什麼?他哪里好?」
伴隨著路歐話音的落下,整個咖啡廳的人都朝著寂靜看去。寂靜一時之間,竟是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下去。
路歐問她愛齊默然什麼,她也很想問問自己,愛了這麼久,究竟愛他什麼呢?他狂妄自大,自以為是,還目中無人。這樣的人,她怎麼可以愛他呢?
「路歐,你怎麼知道,我和他結婚,你……」
「我怎麼知道?是不是,如果他不說,你打算一輩子瞞著我?」
寂靜抿唇,不語。她不是瞞著他,她自己也是剛剛才知道,齊默然根本沒有簽字,他們還沒離婚的。
可寂靜的那副沉默樣,落入路歐的眼里,就成為了默認。他站起身,伸出手,握住寂靜的手腕,一字一頓的開口說道︰「你說和我從今以後不聯系,不見面,我可以答應你。但你可不可以告訴我,這麼久以來,你的心有沒有,因為我,一瞬間的跳動過?」
「你告訴我答案,我立刻就離開。」
手腕被路歐真實的觸踫著,寂靜的心也像被他攥在手心里一般,切切實實的難受起來。為他心動過嗎?
說不心動是假的,當他為了她喜歡的紫薯粥跑遍維納斯的步行街時,她就已經心動了。只是,齊默然在她的心里扎根太深,讓她再也沒有空余的位置,去養育別人的種子。
一瞬間,路歐曾經對寂靜的好,統統在她的腦海里如電影般的回放著。
有他為她排隊買早餐的,為她做飯的,在她好朋友來的時候,為她洗衣服的……等等,多不勝數的,屬于他和她的記憶。
鼻尖的酸澀感提醒著寂靜,正是因為他對你好,所以你更不能毀了他。人要懂得感恩,不能因為貪念別人對你好,貪念有個朋友,就不顧後果的,讓別人成為你們友情下的犧牲品。
寂靜清楚的知道,她說服不了齊默然,但是,她完全可以,說服路歐,從此,不再和她有關系。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寂靜緩緩地從路歐的手掌心里抽回了手,面色平靜,無一絲一毫的波瀾。語調柔軟不已︰「沒有!」
隨即,寂靜看著路歐臉上的神情一點點從憤怒變為了失落,然後,留下一句︰「我明白了」,一點點的走出咖啡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