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很想找到話語來反駁莫安琪,但最後,也只能以無話可說收場。
無法保護自己孩子,她是個失敗的母親,無法守住自己的老公,她是個失敗的妻子,無法擁有從一而終的愛情,她是個失敗的女人。
一而再,再而三的給自己深愛的人,以及深愛自己的人帶去傷害和不快樂,她寂靜,更是個徹徹底底,從頭到腳,從上到下,都毫無用處的人。
這一切,她知道,只是盡量避開,盡量不去想起。
可如今,莫安琪在一點點,一點點的再次將這一切殘忍的事實揭露出來。
路歐兩個字,就像一把尖銳的刀,一點一點的凌遲著寂靜本就鮮血淋灕的心髒。
而現在,莫安琪無疑就正握著那把刀,在一點點的深入,一點點的用力,雖然她只是一點點,一點點。但這對于寂靜來說,已經是疼痛難耐了!
寂靜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進齊默然的病房的,也不知道齊默然是什麼時候醒過來的。她的腦海中只剩下一個念頭,那就是阻止莫安琪,想盡一切辦法,去阻止。
可思來想去,都是無解。路歐死了,這是不爭的事實,她不能把路歐還給莫安琪,這也是不爭的事實。莫安琪對路歐的執念那麼深刻,她真的沒有任何辦法,能夠讓她放過麥芽。
但,真的就這樣,因為自己,賠上麥芽的愛情嗎?
不,寂靜不答應,一千個不答應,一萬個不答應。
哪怕是一個不相干的路人,寂靜也不允許旁人為自己失去什麼。何況是是她從小到大相依為命的麥芽辦呢?
齊默然半眯著眼眸,看著臉色蒼白,滿月復心事的寂靜,不悅的蹙起眉。雖然他不知道她遇到了什麼事情,但只是那樣看著,就能輕易地猜想得到寂靜現在正備受折磨。
不知道過了多久,在他實在是看不下去之後,他才動了動唇瓣,打破了病房的安靜︰「有什麼事情,說出來吧,我想,我或許幫得上忙!」
寂靜聞聲,恍惚的抬起頭,朝著病床上的齊默然望去。在確定話是從齊默然的嘴里說出來的之後,她牽強的彎起嘴角,露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沒事,能有什麼事兒啊,對了,你什麼時候醒的?怎麼不叫我?」
看著小女人刻意隱瞞,齊默然也不拆穿,只是靜靜的望著她,然後輕聲應道︰「嗯,剛剛醒,就看見你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所以問問看。沒事就好,沒事我也好安心的繼續睡。」
寂靜從來不知道,心煩意亂,無法平靜的時候,和心愛之人在一起說說話會是這樣的安逸,這樣的安心。
這一次,她揚起一抹會心的笑痕,緩步走到病床邊,替齊默然理了理薄被︰「默然,你現在身體不太好,當然要好好休息。你放心,我沒事,真的沒事。」
「嗯,告訴我,今晚想吃什麼?我給你煮!」
如果說寂靜的第一個沒事能讓齊默然放下緊張,那麼第二沒事無疑是把那種緊張感加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