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近吳家上下也流動著一件詭異的傳聞,說是有菲佣深夜起來上廁所,听到了那里傳來撕心裂肺的吼叫聲,那淒慘的叫聲,讓當夜起來的男佣人直接嚇的尿濕了褲子,在連滾帶爬的逃回了佣人房後,男佣人在第二天起來後整個都是不正常的。『**言*情**』
若只是如此,也可以說這個男佣人在胡言亂語,但是在這之後,據說又有好幾個菲佣在晚上起來倒水喝或者是深夜熟睡時,听到那里傳來尖銳淒慘的叫聲,聞者為之動容,為之心酸……
在層層通報,終于上傳到了吳家老爺子耳朵里的時候,吳家這個大家長卻沒話,只是將那個多嘴告狀的佣人狠狠打死了,整整抽了一百多鞭子,抽的那人後背開花一後背的血,直接暈死了過去。
至此,即使人心惶惶也不敢有人將這件事八卦出來做章,更有吳家大小姐未來的繼承人米菲話,說是若還有人敢亂嚼舌根,讓她听到了,那麼就自動滾出吳家,吳家不需要這種佣人。
開玩笑,吳家給佣人的薪資可是那些所謂白領的好幾倍,他們怎麼可以放棄這種天價酬勞,轉而去找又苦又累的工作,所以這些人紛紛噤口,而關于夜晚有女聲淒慘尖叫的傳聞,也被壓了下去。
而此刻,黑夜風高里,破舊的門窗出‘吱嘎吱嘎’的聲音,漏風的窗口處,呼呼的風聲彷如天邊的黑雲,在席卷著人心里的最後一絲陽光。湮滅,不過就是唾手可得的事情。
黑暗里,一絲油燈的光亮照亮這方小小的空間,紅色的指甲落在那一方矮桌上,伴隨著來人高跟鞋尖銳的聲音,讓本低頭的男人不由得快速的抬起頭來。『**言*情**』
「父親大人,在這過得如何?」
輕笑的女聲中夾帶著無限的自嘲,男人渾濁的眼觸到女子冰藍色深邃的藍眸,不由得瞳眸爆睜,他支支吾吾著想說些什麼,卻只能從破碎的喉嚨口溢出那般不堪殘破的聲音。他的身上依然穿著剛才宴會上那身光艷的中山裝,唯一可惜的是,這身名貴的服裝跟這處場景,是那樣的格格不入。這人,正是吳家老爺子無疑。
「想說話?」米菲故作不解的瞪大了冰藍色的瞳眸,掩口輕笑不已,「哎呀呀,我倒是忘記了,我們親愛的父親大人的麻穴跟啞穴似乎是被人給點了呢,這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們父親大人不會說話了呢,嘖嘖!」
「瞧瞧啊,我多麼偉大又忠厚善良的父親大人,在外人面前多麼威嚴慈祥的父親大人,如今居然也會落得這個天地,可真是,可惜啊……」
「……」吳家老爺子怒目看著她,那只長滿皺紋的手指顫顫悠悠的伸出來,指著眼前這個女兒,幾乎到了目呲欲裂的地步,似乎是被她氣得不輕。
「別這樣指著我!」米菲的笑容冷了下來,沉聲看著這個所謂的父親,雙眸里涌動著黑流,像是要吞噬這屋內的一切。
夜風嘩嘩的從破舊的窗紙中涌入,像是那年,那樣瘦小的她,眼睜睜的看著生身母親死在了這個男人的眼前,而那個男人卻無動于衷。
「你應該還記得,我母親是怎麼死的吧?」
「或者說,當年在這個房子里的一切,你不會想要重溫一遍吧。」
「你現在只需要做的是,體會我母親當年的心情,體會她當年孤獨無依的心情,那種絕望,那種悲涼……我想你這一生,都不會了解!」
「可是,,」她那般冷靜又沉重的聲音緩緩道來,幾乎沒有半點動容,只有冰藍色的深眸里,水光涌動,「當年,我就在這里,在心里,告訴我自己,這輩子,無論用什麼方法,哪怕我遁入十八層地獄,我也會不擇手段的,毀了你,奪回我們母女倆該有的一切!」
「呵呵……」她冷笑兩聲,對著身後的心月復打了個響指,心月復領悟,立刻退了下去。
房門合上,風聲帶來她幽幽的話語,「你不就是想知道,我將你心愛的女人弄去哪兒了麼?」
「別急……」她的紅唇彎出一個殘忍的弧度,似乎是魔煞降臨,「你想要知道的一切,我都會告訴你,就怕啊,你這顆心髒,承受不起……不過,比起你那致死不渝的愛情,我想你死不死,也不會那麼重要吧!」
不過幾分鐘,房門又再度被打開,兩個黑衣屬下抬著一個半人高的土壇子而入,將土壇子放在地面上後,就退身了下去。
土壇子上蓋著一塊玻璃,米菲傾身,將那塊玻璃取了下來,語氣極盡嘲諷道︰「出來吧,我的父親你的老相好可在等著你呢。」
不過片刻,那個只有兩個拳頭大的壇子口處,伸出一個黑乎乎的腦袋來,長漆黑,遮掩了她那張蒼白的面孔,她的語聲幽幽,極為緩慢,似乎是因為呼吸不上來所致。
「殺……殺了我吧,求你……」她的話音斷斷續續,似乎下一刻就要這樣死去。
米菲上前,一把將女人臉上的長拂開,然後抓住她的一把黑,直接將她的腦袋給提了起來,剎那間,她那張蒼白的似鬼一般的容顏便顯現在了屋內。
「啊,,」米菲粗魯的動作讓她吃痛的慘叫一聲,脖子又攏拉了下去。那是一張不人不鬼的面貌,她的雙眸幾乎有兩個銅鈴般大,里面的眼珠子早已被挖了出來,而因為失去眼珠子整個眼眶長期浸泡在水里,早已紅腫不堪,甚至有一只蛀蟲在上面吸食著她的血液,她的唇瓣蒼白的幾乎可以媲美臉蛋,而那張臉蛋則是因為長期營養不良而顎骨高聳,下巴尖銳……那簡直,不是一張人的臉。
「呀,啊呀……」吳家老爺子在看到這張臉的那一刻,整個人都像是被刺激了一般,不斷抓著喉嚨處拼命的想說些什麼,卻是什麼都說不出口。
興許是因為刺激過大,一口血液直接從他的喉嚨里噴了出來,直濺兩尺外的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