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特別恨自己,居然為了一探虛實,而將夏伊朵置入這麼危險的境地,若是今天在生了這個事情後沒有找到了她,這後果,翎羽想也不敢想。
「你不想知道了麼!?」凝視著這般的翎羽,米菲急急追問,那迫切的心情,顯示了她此刻的憤怨。
將憤怒的目光投向他懷里被他抱的嚴嚴實實的女人,那一刻,米菲的心里,無疑是想殺了夏伊朵的。她只恨她錯失了大好時機親手結果她的性命,而若是以後,有翎羽護著,她再想下手可就難了。
「不想!」翎羽回身,再也沒有去看米菲一眼,反而是將大衣往夏伊朵的身上一罩,將嬌小的後者罩入了他寬大的黑色風衣內。
夏伊朵愣了愣,卻是將整個嬌小的身子,緊緊的往他懷里靠了靠,從沒有這麼一刻,她覺得這個男人的懷抱這麼溫暖過。
就在剛才,她還在沉入睡眠當中,忽然,耳邊傳來一聲玻璃劇烈爆破的聲音,她惶然張開眼,卻見到了一張令她永生難忘的面目。應該說,夏伊朵從未見過那樣丑的一個人,他的整個面皮都被腐爛掉了,只有一雙紅褐色的腥眸,在黑夜里閃閃光,只是還不待她尖叫出聲,那個人已經直接打暈了她。
「翎羽,這不是你?」米菲在沉默半刻後,才幽幽道出這句話。夜色闌珊,遠方的星火如煙裊裊,米菲依然穿著那身單薄性感的酒紅色睡裙,她光luo潔白的美腿在夜色里閃著如玉的熒光,偏白的皮膚紅色鮮艷的唇瓣,讓她整個人看起來就像個吸血鬼一般。她太白了,而且是那種不正常的白。
「嗤,,」米菲的皺眉並沒有得到理想中的答案,翎羽嗤笑一聲,更是緊緊抱住了懷中嬌小的人兒,他的目光,從始至終都凝視在懷中的這張面孔上,她太脆弱了,脆弱到往往有時候他覺得,只要他輕輕的一掐,她就能從這個世界上不見了。
「那什麼才是我,你告訴我?」
「米菲,你不了解我,你也不會有機會了解我!」
「翎羽!」看著後者抱著夏伊朵就準備走人,米菲忍不住了。
「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人你不能觸踫,這個世界上,也有很多你不知道的東西,別以為你投身到了血族門下,就可以無法無天!總有一天,你會為你的輕狂,付出代價!」將夏伊朵整個裹緊風衣里,翎羽再也不做停留,邁步消失在米菲的視線里。
而看著遠去的那一男一女,米菲的眼里迸射出強烈的恨意,緊握雙拳,她的眸光里全是毀滅,「我得不到的,別人也休想得到!」
在附近一個酒店開了間房間,翎羽將夏伊朵放在床上,蓋上被子剛準備轉身的時候,兩只軟軟的手臂搭在了他的腰間,他低眸,只感覺後背靠上一個小腦袋,後者將臉蛋貼在他的背脊骨上,聲音分外纏人,「你要去哪里?」
骨節分明的大掌附上纏在腰間的那只柔若無骨的小手,翎羽的聲音格外溫柔,「不去哪里,我就守在外面,你先睡會好不好,等下起來再起個澡。」
「我們明天就回去好不好,我一刻也不想在待在這個地方了。」想到剛才那張血肉模糊的臉,夏伊朵就是一陣惡寒。她不明白那個人是誰,也不知道生了什麼事情,但是她很聰明的知道有些問題是她不可以問的,即使翎羽也許知道。
「好,我們明天就回去!」看來她真的是被嚇到了,翎羽如此想。
「唔……」忽然,夏伊朵低低的痛喊了一聲,纏在翎羽腰上柔軟無骨的臂膀也軟軟的搭了下來,一手捂著小月復的位置,夏伊朵的面色萬分慘白,甚至連唇色都變成了淺淺的粉紅色。
「怎麼了?」翎羽回身,就看到了她一手捂著小月復,痛楚萬分的模樣。
「沒事……」她痛苦的輕喘了口氣,漂亮的眉頭卻是緊緊的蹙著,「剛才,肚子有點疼……」她的小月復已經有些微凸了,看上去不是太明顯,有時候他也會偶爾想想,肚子里的這塊肉究竟長成什麼樣子。一開始也許她是恨的,但是世界上的確有一句話叫做母子連心,這長時間下來,她已經漸漸的開始期待,假如這個孩子生下來後,會是男孩還是女孩,又或者,它會長成什麼樣子?
「很疼麼?」
翎羽的大手輕輕柔柔的撫上她的小月復處,惹來夏伊朵不悅的警告,「輕點,不要太重!」他的手勁太大,她還真怕怎麼了。
「……唔,」而隨著翎羽輕撫著月復部的動作,剛才那點痛楚居然慢慢的消退了下去,很快,夏伊朵便感覺到不痛了,就連整個人都輕松了許多。
「舒服麼?」翎羽看著她享受般的眯起眼兒的慵懶模樣,墨黑色深邃的眸光里滑過一絲淺淺的笑意。
「嗯,真舒服,你的按摩技術可真好!」後者按的的確十分舒服,夏伊朵自然也不會吝嗇夸獎。
「你個壞東西!」翎羽失笑般的搖搖頭,食指輕點著她小巧的鼻尖,「好了,今天這麼晚了,你也很累了,快睡覺吧,別忘記了,你可是孕婦!」
「那你會走麼?」後者期期艾艾的用期盼的眼神看著他,盯得翎羽心下有幾分心虛,卻依然還是拍了拍她的手背道︰「不走,我就留在這兒陪著你。」他嘆息,今天晚上經歷的事情,一定是讓她害怕了。
血族,翎羽的眼里閃過殘酷的光芒。
許是夏伊朵真的累了,沒過半個小時,她就沉沉的暈睡了過去,臨睡前,還一直拉著翎羽的手,怎麼都不肯放開。
翎羽看著那只拉著他大掌的柔荑,不禁想,若不是今天晚上的事件,她還能如此全然安心的相信他並且依賴他麼?
小心翼翼的拿掉後者的手放入被子里去,翎羽最後再看了眼夏伊朵恬然安睡的模樣,在離去前,又不放心的在床邊畫了個結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