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葉子怎麼會是真的?白小淼越來越不能理解了,她們之前看到的還是荒蕪,卻在下一刻被綠茵環繞,憑白小淼對這個世界的理解,她只能給出一種答案,她和茗枝再一次進入了另一個空間。
等等,或許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之前看到的荒蕪才是幻境,而她們無意間越過了幻境,于是看到了真實的景象。
「這是什麼地方?」茗枝問。
白小淼搖了搖頭,她也不知道。
不遠處有一池清水,河邊的柳枝被風吹動,柳樹後面站著一個身穿白袍的男子,同樣是穿著白色的衣服,與九哥相比,這身白袍穿在這個男人身上,顯得極為樸素,卻又極其不凡。
白小淼擦覺到了這地方的不正常之處,這里竟然與意虛一樣,植物不分四季,因為她看到所有的花都開著,包括不應該在這個季節出現的梅花。
凡世是不可能有這樣的地方的,那這里是哪里?
那個站在柳樹後面的男人,絕對是看到她們了,但他就那樣站在原來的地方,除了對她們笑就再無動作。他這是什麼意思?
「請問這是什麼地方?」白小淼上前幾步問那個男人。
那男人用食指抵著唇‘噓~’了一身,意思是讓她們不要出聲嗎?白小淼有些納悶,這男人看起來好像精神不是很正常啊。
白小淼回過身看了一眼茗枝,發現她也看著這個男人,表情有些奇怪,看來她和自己一樣,都是察覺到這個人的精神問題了,白小淼看不出這個藏在柳樹後面的家伙是人是妖,原本,像茗枝這樣的妖精是可以看出來的,但不知道為什麼,茗枝看不出來,所以白小淼暫時將他定為人。
這個男人,一直看著她們笑,白小淼感到一陣冷風從背後吹過,冷的她汗毛都豎起來了。這個家伙是怎麼回事?還有這究竟是什麼地方?
這個地方環境很清幽,一眼看不到邊際,白小淼試圖找到其他的人,但是這里除了這個看起來就精神不正常的人意外,看不到其他的人。
不管怎麼樣,她不能被困在這個地方,于是白小淼鼓起勇氣,再一次發問,「請問,這是什麼地方?」
男人只是笑,不像上一次那樣示意她不要說話了。
就在白小淼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那男人說話了,「你們是從邊界過來的?」與他神經病的行為不同,他的聲音就像他的面容一樣精致。
「是。」白小淼如實回答。但是,這個人是如何知道的?除非他原本就知道邊界那里有通往這個空間的大門。
男人終于肯從柳樹後面走出來,精致的面容加上修長的身體,絕對是一個相當有看頭的男人,但是,白小淼暗暗搖頭,就是精神有點問題。
那男人快速的朝著白小淼她們跑過來,拉住她們的手,她們想要掙月兌,卻沒想到這個人會有這樣大的手勁,一時之間只好隨他動作,男人神經兮兮的將她們拉到假山後面,再次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雖然非常抵觸這個陌生男人的靠近,但白小淼也算得上是有腦子的,她猜得到這個男人大概是在躲避什麼人。
看見一個女人腳下踩著祥雲,朝這邊過來,仔細一看,發現她的手里還拿著食盒,白小淼裝作不經意的看向邊上的男人,發現他的表情有些難以捉模,雖然經過可以的隱藏,但白小淼那與生俱來的第六感告訴她,這個男人心中藏著憤怒。
他在憤怒些什麼?他是對這個來送食物的女人不滿嗎?大概不是因為這個。
女人從雲上穩步邁至地面,等等!白小淼突然意識到,這地方不會是仙界吧!從來沒有听說過凡世修仙的人,能夠駕雲啊!
絕對是了,在這個世上,只有飛升至仙界的人,才能夠學到駕雲的本事。
女人在這地方找了一圈,她沒有喊任何人的名字,但看她的動作就知道她是在找人,她要找的人,應該就是現在躲在她旁邊的男人了,女人沒有找到她要找的人,將餐盒放在不遠處的石桌上就回去了,看來這樣的情況不止發生一次了。
男人見女人走遠,才從假山後面出來,走到放著食盒的石桌前,坐下,伸手將食盒打開,將里面盛放的糕點,拿了出來。
茗枝咽了口口水,她聞到了相當美妙的味道,還有那種晶瑩剔透的樣式,這是白小淼第一次見到。
他手里拿著糕點盤子,走到池塘旁邊,在石頭上坐下,樣子非常的悠閑,卻在下一次將盤子里的糕點倒進了池塘。
這個世界是殘酷的,神在萬年前就已經消失,天下以人獨大。偏偏人還想劃分出三六九等,加上對神的崇拜,于是就有了修仙這一條道,最終得道的,會被稱為仙,進入仙界。
凡是進入仙界的人,至少都是經歷過渡劫的,也就是說早已過了闢谷期,他們完全可視不用再吃這些食物,但是,剛才那個女子為什麼要給他送來食物。
打住打住!白小淼強迫自己打住永無止境的想象,這不過是個剛見面的人的事,與她沒有半分錢關系,不必要去思考和探究他的事。
男人將盤子放回食盒,找了個有陰影的地方躺下,看來是打算睡覺了。
茗枝推了推白小淼,「怎麼辦?」茗枝問。
雖然看起來茗枝要比白小淼大,但,許是記憶不完全,茗枝喜歡凡事讓白小淼拿主意。
白小淼也希望能有個人來告訴她怎麼辦。
好吧,這種時候還是不要臉面的好,白小淼走到那男人旁邊,伸手推了推他,男人沒有反應,白小淼終于忍不住一腳踢了過去,男人從石頭上滾了下去,白小淼驚呆了,她可沒有那麼用力啊。
茗枝趕緊過來,將她拉到一邊,「我說,你再怎麼看他不順眼,也不能下那麼重的手啊!」
白小淼百口莫辯,那家伙都已經滾的那麼逼真了,茗枝怎麼還會相信她的辯解。
男人倒在地上,沒有立刻爬起來,而是就那樣看著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