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惠英倒是非常大度的站起身來,滿臉是笑︰「其實沒什麼的。有勝負欲,節目才好看嘛。pd和作家偶爾也會這樣安排的。對我倒是沒什麼,而且我這次也僥幸贏了嘛。」
趙權兒和玉擇演一听這話,心里一凜。這言外之意是听懂了。姜惠英是按照台本在走,改不改那是pd和作家安排的,對于她個人來說,只要作家和pd沒阻止她就敬業的拍了下去。這話沒說自己的一點兒情緒,可是也給他們點醒了,能左右進程的,是pd和作家,那才是真正能左右這些的人。姜惠英這話算是真的是看在舊情上面的點撥了,趙權兒鄭重其事的道歉︰「惠英,多謝你了。」別的話不多說,拿出誠意才是王道。
兩個人又再次鞠躬告辭了。門關上後,在一旁閉目休息的在石突然睜開了眼楮,倒是饒有興致的看向了姜惠英︰「原來我們惠英卻是以德抱怨的。」
「哥,我可沒那麼大度。」姜惠英用化妝棉自己卸了眼影,「只是,要是以後每個人都這樣向我挑戰,那我不是就會被累死。每次錄制完,我都覺得我自己腦袋不夠用了,頭發都一把一把的掉,我頭發本就不多,再這樣下去就絕頂了。」說著,姜惠英特地抹了一把頭發,使勁扯下一根︰「在石哥,你看。」
在石哭笑不得︰「呀,你搞笑才真是天才啊天才。你做的很好,別太大壓力了。那個節目我看著也不錯。以後有什麼給哥說說,也許哥能幫幫你也不一定。」
姜惠英微微苦了臉︰「哥,最近真的有一件事很苦惱。啊啊啊期末考試就要來了啊。哥你的人脈有沒有教授,不然給我開開後門?」
在石︰「……」
姜惠英最近是真的很忙,又要準備期末考試,又要準備年末三大歌謠大會。今年的mama頒獎禮,clovergirl打敗了褐眼女孩,成功問鼎了最佳女子組合,並且憑借著《sunshine》拿下了最佳抒情曲。當時權至龍就坐在台下,姜惠英表演的時候,目光掃過他,只見他的嘴角一直微微上翹。彼時兩個人才剛剛確定關系沒多久,被他這樣注視著,心里也還是美滋滋的。
因為今年她們從重重女團沖出來的成績,再加上mama的青睞,三大歌謠會都給足了clovergirl的面子,給她們安排了至少8分鐘的特別舞台,並且有一首歌是和剛成功出道的師弟們mblaq合作。同時三個歌謠會的舞台不能相同。姜惠英她們還得同時排練三個不同的舞台,加上復習功課,她每晚都只能睡兩三個小時。
權至龍在sbs的歌謠大賞後台看到姜惠英的時候,被她眼底的黑眼圈給嚇了一大跳,瞅了個沒人的角落,拉了她過去︰「晚上排練到很晚嗎?黑眼圈比勝膩還重了。是不是晚上還復習功課來著。」
姜惠英木木的點點頭,靠著他的胳膊感覺都能睡著︰「馬上就要期末考試了,題還沒做完。師弟們才出道,我總得拿出點前輩的樣子來啊。哥哥,我有好好吃飯喝湯的,有空隙都會睡一會兒。」
看著她這樣,權至龍心疼的同時,又真的是無可奈何。她在盡力做到最好,這一點值得他驕傲。想想自己寫歌的時候也都是通宵,他伸手輕輕擁抱了她一下︰「這兩天過去後,好好休息。你要知道,你已經做得很好。」
「哥,我知道了。你也加油!」姜惠英湊上去,回抱了他一下,「哥我先過去準備了。」
「恩,去吧。」權至龍松開了她,左右看了看後台,見沒人,讓她先走。看著她的背影轉過拐角,他面上的笑容垮了下來︰惠英這樣,也不知道扛不扛得住。
結果證明,他的擔心並非多余的。在最後一場歌謠大賞表演完了,姜惠英下舞台的時候,還有兩級台階,她卻是突然整個人往前倒去。幸虧走在她後面的樸尚眩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她,低呼了一聲。姜惠英前面的金熙苑飛快回頭,攔腰抱住了姜惠英。舞台這一側見證這一景象的歌迷們都驚呼了起來。pd連忙跑過來,詢問怎麼回事。宋真智大步跨過來,抬頭就問︰「有沒有救護車。」
現在大屏幕正好是在播放一組藝人拍的短劇,但是這一處的騷動顯然已經引起了觀眾們和藝人們的注意,就連搞笑的劇情也都沒法拉回他們的視線。所幸的是為了防止意外,電視台門口都備有緊急救護車輛。姜惠英被樸尚眩一把抱起,由金熙苑扶著頭,往外去了。
下一個要上台的權至龍剛戴好耳機,就听見前面一陣騷動,隨後,他就看到了一大撥人涌了上去,心里一個激靈,頓時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而周圍的觀眾的集體驚呼更讓他心沉到了谷底。慌亂中他只听見了有人問︰「是誰?」「剛下舞台的clovergirl的leader!」這兩句話飄進他耳里的時候,他再也听不見別的了。
「權至龍xi,由于臨時原因,請您從那邊台階上台。」負責的pd已經過來叫他了。
權至龍的腳卻猶如灌了鉛一樣定在原地,隨意的應了一聲,心思還集中在前面那一堆人的里面。
pd又催了一次。權至龍听見舞台上面的短劇已經到了尾聲,不走不行了。他剛一邁步,只見人群突然分開了一條道,有人喊著讓開讓開,接著,樸尚眩就抱著已經昏迷的姜惠英匆匆走了過來。她和他的距離,不過短短兩三米,可是他看到她即使濃妝也無法掩蓋的臉上的蒼白,心被猛的一撞。這一刻,他怎麼可能放心得下。可是,他不能。他猛的扭開了頭,眼角閃過了一點晶瑩,卻是低著頭快步走上了舞台。
依舊是絢麗的燈光,合拍的舞群,《heartbreaker》是寫他以前的一段被傷的感情的。可是,他從來沒覺得這首歌這麼悲傷過,心一抽一抽的痛,似乎真的被扯成一片一片的。就連他最喜歡和下面的觀眾做的互動今天都沒心情,唱完歌曲後他鞠躬後就直接下了舞台。回到待機室他直接月兌掉外套,拿起一頂帽子扣在腦袋上,穿上一件黑色的長羽絨服,拿了車鑰匙就走,只給助理說了一句︰「我去醫院了。」
一路上權至龍開的很快。姜惠英之前在夜店里面暈倒的那一次,他還牢牢記得。當時自己就沒能夠送她到醫院,也是隔了很久以後才去看她。這次她直接在後台摔倒了,如果前天自己看到她的時候,再多注意一點,或者帶點營養液給她喝點什麼的,她也許就不會暈倒了。想到這里,因為紅燈停在十字路口的權至龍拳砸在了方向盤上面。
權至龍一出去就已經撥通了金熙苑的電話,問明了姜惠英被送往的醫院。由于姜惠英正在搶救,走道上面人來人往,他上去也的確不合適。一個人靜靜的坐在黑暗里面,權至龍的腦海里面空空的,手緊緊的攥著手機,生怕錯過她的消息。不知道為何,曾經拍過的haruharu的最後一幕突然浮現在了他的腦海里面,他的愛情不會真的像自己歌里寫的那樣總是錯過吧。一時間,他突然覺得,自己這個愛寫感情經歷愛幻想的習慣,還真不是一個特別好的習慣。
他正胡思亂想著,電話突然響了起來。他接起了電話,電話那頭金熙苑的聲音有些低沉︰「至龍前輩,惠英已經進了病房了,在503病房。」
權至龍很想問問她醫生怎麼說,可是話到嘴邊他又咽了下去,應了一聲,然後戴好了帽子下了車。
他走到503病房門口的時候,猶豫了片刻,這才推門進去。
里面的人听到動靜,看見權至龍,也沒有多訝異,而是讓開了。在病房里的除了宋真智只有金熙苑和李英華,還有鄭智勛。鄭智勛拍了拍權至龍的背︰「醫生說是過度勞累導致的暈倒。我會注意工作的安排。你也不要太過擔心了。」
權至龍點了點頭。鄭智勛帶著幾個人出去了,只留了權至龍一個人在這里。他這才走到了病床旁邊,目不轉楮的盯著她。
他自認是一個對女朋友很好的人,可是,姜惠英的兩次生病,都有他的疏忽在里面。從心底來講,這份感情,他猶豫了這麼久,要說有多愛,他自己心里也清楚這個分量。與其說是更愛她了以謝,不如說是愧疚的心里更多。她的年齡還小,家庭情況也不太好,她一個人要背負著家里的開銷,又要為了自己的理想打拼。她從來沒有開口向他要求過什麼,可是在他出事情的時候,她不問緣由就安慰他相信他。她很懂事很獨立,雖然年紀小可是並不任性。這段感情,看起來是他包容她更多,可是實際上,他真的並沒有從心底去想過她會怎麼想或者她想要怎麼樣,只是向她索求。哪怕連告白,自己也坦承了自己的自私,卻沒有說過一句我愛你。他可以把愛唱給所有的歌迷,唱給節目里面第一次見面的嘉賓,可是,卻吝嗇于給她。他雙手撐著自己的鼻梁,眼角隱隱有些酸澀。
姜惠英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了。床頭櫃上擺了一床頭櫃的湯,地上堆滿了水果和牛女乃。見姜惠英醒了,金熙苑馬上開始盛湯︰「你男人說了,這些你全得喝完!」
姜惠英看著起碼7、8個保溫桶,忽然覺得自己可能還沒睡醒,還有點暈。
作者有話要說︰是的,龍哥是無奈的。身份的阻礙,價值觀的不同。他看的很清楚,惠英比他還清楚。沒有虐嗎?怎麼可能。不虐龍哥不是真愛啊……誰讓他在三次元這麼虐我們呢,對吧……
ps︰那天才知道,原來成兒說的秋天的驚喜是他的solo專輯……他們年底還有世巡,今年真的不打算回歸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