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小愛臉色緊繃,渾身僵硬,兩手死死的扣住了他的胳膊,心驚膽戰的不敢動。
她不得不夾住他的腰,承受著他的給予。
寂靜的夜里,桌子發出踫撞聲,舒小愛的心都快跳出來了。
她不敢發出一絲聲音,只好死死的咬住自己的嘴巴。
鐘御琛目光如數九寒天的冰塊一樣,落在她臉上,都是冷的。
「把我的話當耳旁風,很得意嗎?」
「我……我沒有……」
「沒有,你心虛什麼……」
「鐘御琛,我們交易的次數,我的身體給你,我的心你也要一起控制嗎?」
「我有潔癖,交易沒有失效,你就給我休想靠近別的男人!」
舒小愛頭疼了起來,她兩手松開他的手臂,放在自己的兩側,支撐著自己的身體。
整個過程,她覺得很漫長,四十分鐘,桌子成了主戰場。
終于,他一起了褲子,扣好皮帶,酸楚的雙腿耷拉下來,舒小愛從桌子上下來,看著另外三個還在昏睡,這才松了口氣。
她低聲說道,「我先上樓睡覺了,明天早上等宋琳瑯走了我再下來。」
鐘御琛看著她上樓的身影,沖門外喊道,「來人。」
幾名黑衣人進來,「是!少主!」
「給宋家打電話,就說宋琳瑯在這和幾個朋友喝醉了,晚上宿在這里,隨後將她們三個架上一樓的客房。」
說完,他便轉身打開冰箱,拿出一瓶礦泉水一口氣喝下半瓶,重新將剩下的半瓶扔進去,這才轉身上樓睡覺。
舒小愛躺在床上,兩腿十分無力,她望著上空,想到剛才的事情,便覺得心堵得慌,他陰晴不定,喜怒無常,隨時隨刻,都不知道他下一秒是什麼樣的態度,這種感覺,有種伴君如伴虎的錯覺。
如果,萬一,他們三個昏睡的人醒過來一個,對他是沒有什麼影響,但對她,卻猶如掉進地獄一般,鴻塘還好些,另外兩個任何一個都讓她恨不得找個洞鑽進去才好。
舒小愛捂住自己的胸口,那里跳動的速度到現在還沒有減慢。
此時此刻,她竟一動不想動,猶如癱瘓了一般。
不知睜眼到幾點,才終于沉沉睡去。
當黎明的晨光映入窗口的時候,舒小愛被拍門聲給驚醒了。
一般,鐘御琛進來是有鑰匙的,如此拍門,肯定不是他。
舒小愛趕緊悄然穿上衣服,將床鋪的板板整整,她赤腳走到門前,通過貓眼往外看,才發現門外站著的是宋琳瑯。
恰好這時,對面的門開了,舒小愛看見鐘御琛從門里走出來,面色蕭條,沉聲問,「大清晨的,你在干什麼?」
「御琛,我想進這個房間看看,怎麼進不去的?」
「這個房間除了我,任何人都不能進。」一句話直截了當的拒絕了她。
宋琳瑯無奈,只得轉身下樓。
舒小愛這才松了口氣,站在窗口,就等著宋琳瑯離開,她再下去。
只是,她左等右等,站在窗前足足有半個多小時,都不見宋琳瑯下去,看著時間已經七點十分了,舒小愛不免著急了起來。
最後她只得給鐘御琛發簡訊,這才繼續在窗口站著。
果然,不消片刻,宋琳瑯出了大門,又沒過一會兒,鴻塘和幕旭堯也離開了。
舒小愛這才下了樓。
「我時間來不及了,不吃早餐了,先去劇組了。」剛轉身,身後便響起兩個字,「站住。」
她勉強嘿嘿一笑,縱然昨晚他如此王八蛋,但為了今後的美好生活,她還是能屈能伸,笑一笑又不會少快肉。
「總裁大人,您還有什麼吩咐?」
「我的話,記得可還清楚?」
「當然清楚,都刻在我心上了。」
「這就好,滾吧。」鐘御琛繼續吃早餐。
舒小愛這才轉身快速的出了門。
鐘御琛的目光落在昨晚纏/綿過的桌角,不知想起了什麼,菲薄的紅唇彎成了一個弧度。
***
宋琳瑯回到家,走到宋母身旁坐下。
「昨晚我接到鐘家的人打電話來說你喝醉了,寶貝兒,你昨晚和鐘御琛睡在一起了嗎?」
「哪有啊,我睡在客房,昨天傍晚,御琛的兩個好哥們去了,晚餐大家一起吃的,對了,媽,你知道嗎?」宋琳瑯無比鄭重的開口,「舒小愛是鴻塘的女朋友。」
宋母不解,「鴻塘是誰?」
「媽,鴻塘他爸是市醫院的院長,他媽媽是ht集團的董事長啊。」
宋母大為吃驚,「就是和鐘家交好的那個鴻家?」
「沒錯,是那個,那鴻塘就是為我做流產手術的醫生,上次,我不是對你說了嗎?就是他,他將我墮胎的事情告訴了御琛。」
說起這個,宋琳瑯依舊恨得牙癢癢,「算什麼狗屁醫生,沒有一點醫德。」
「小愛怎麼會認識鴻塘?」宋母比較關心這個問題。
「誰知道,她自從離開了鐘氏,在一個劇組里當三流小演員呢,听說在里面沒少被其他演員排擠和整治。」
「她倒是本事不小,知道巴結富家子弟。」
宋琳瑯說道,「就算是鴻塘的女朋友那又如何,鴻家那樣的人家怎麼可能接受她?听說鴻家主母強勢的很,一個大公司的董事長,做事一向雷厲風行,不知道她知不知道自家兒子在外找個小戲子做女朋友,媽,你不是愛打麻將麼,下午去打麻將的時候順便和其她幾個貴婦說說,我相信,很快,便能傳到鴻塘母親的耳朵里。」
宋母點頭,「好主意。」
「媽,昨晚喝酒喝得到現在頭還很痛呢。」
宋母趕緊起來,「沒事兒,寶貝,媽媽去給你熬醒酒湯,喝了醒酒湯就好了。」
宋琳瑯靠在沙發上,「嗯,你快點,我再眯睡一會兒。」
宋母趕緊站起來,一邊走向廚房一邊兒說道,「好。」
下午,宋母果然是應約去搓麻將去了。
麻將館是高級vip會員才能進的,來的都是一群豪門貴婦人,閑著無事打麻將打發時間。
宋母坐下,邊打邊說,「ht的老板要做婆婆了,怎麼沒听說訂婚吶?」
對面的牌友是幕母,她的手指間夾著煙,猛吸了一口,隨後吐出一團煙圈,「訂婚?我怎麼沒听說,你听誰說的?」
宋母含笑,「是前幾天在這里打麻將別的夫人說的,說是親眼見鴻塘帶著一個女友在街上。」
幕母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那肯定就是隨便玩玩的貨色,像他家若是訂婚兒媳,早傳開了,她眼光高,一般的女生,是絕對看不上眼的。」
「這鴻家就這麼一個獨苗兒子,找兒媳就是找主母,這一般的女人還真是擠破腦袋都不行的。」
幕母嘴里叼著煙冷笑,「別說鴻家是一個兒子,我家二個兒子找媳婦都不是隨便大街上選的。」
宋母笑,「是,就是說呢,幕夫人兩個兒子一個女兒都那麼優秀,一般的人還真是高攀不起。」
幕母將煙夾在手指間,輕笑,「可不是麼,之前我們家老三在學校談了一個女生,那女生的家庭條件太差了,親生母親跑了,這親爹呢又娶了一個,這沒親媽教育的女孩子能好到哪兒去,我兒子立馬就將那個女生給甩了,我說了,立馬分手,我兒子還不是乖乖地听我的。」
宋母干笑,「幕夫人教育兒子就是有一套,現在兒子長大了有幾個听娘的話呢。」
「再長大,也是孩子。」
打完麻將,幕母開車回到幕家,剛到門口,管家便說道,「太太,鴻夫人找你喝下午茶呢,你一直不在。」
「嗯?走了嗎?」
「走了。」
「好,知道了,回頭我給她打個電話。」
幕母說完,邊走邊掏出手機撥打了好姐妹的電話。
「下午來我家怎麼不給我打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鴻母的聲音,「順道的,看你沒在,我就回來了,搓麻將去了吧?」
「嗯,今天我可是听到關于你家的一個消息啊,你兒子有女朋友了?真的假的?」
鴻母篤定,「當然是假的,我兒子有女朋友,我這個當媽的豈會不知道。」
幕母一笑,「有可能是瞞著你的,現在這孩子不都這樣,先生米煮生熟飯,然後抱著孩子一家三口回家,你這個婆婆還不是就範。」
鴻母哼道,「先掛了,我問問我家的兔崽子。」
「嗯哼。」幕母掛了電話,走進客廳。
到了晚上,鴻塘被鴻母喊回了家。
晚餐飯桌上,一家三口,大眼瞪小眼的看著彼此。
鴻塘吞咽了一下口水,看著自家老媽,「媽,你干嘛,想吃了你兒子是嗎?」
「我問你,你談女朋友了?」
「你怎麼知道?」
鴻母陰森森一笑,「你是猴子,我是佛祖,你想逃過我的五指山,這輩子都不可能。」
「可是,媽,佛祖是男的,而且那麼丑,你確定你要當麼?」
「…………兔崽子!」
「不要總是侮辱自己好不好,我是兔崽子,你不是母兔子了?」
鴻母站起身,拿起筷子便敲了一下他的頭,「不頂嘴你會死啊?」
「反正活的不長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