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車內孫丹丹笑的不亦乎,邊笑邊說,「我以為鴻少是個高冷的人物,沒想到骨子里這麼二貨啊,對了,小愛姐,今晚三少對你的心思我們都看的一清二楚,既然你也愛他,你還矜持什麼,和他交往唄。」
舒小愛看向窗外,「我們不會在一起。」
孫丹丹訝然,「為什麼?」
「我自己的一些原因。」
孫丹丹看她不想說這個事情,便也不再多問。
車子準備駛進小區的時候,孫丹丹被突然竄出來的一條狗給嚇了一跳,趕緊緊急剎車。
「麻痹的,這是誰家的寵物犬不看好!」
舒小愛看去,現竟然是嘟嘟。
她打開車門,下車喊了聲,「嘟嘟。」
嘟嘟歡快的跑到她的腿邊,咬住了她的褲腿,狂搖尾巴,似乎在埋怨舒小愛為什麼一連幾天都不回家。
舒小愛蹲子,抱住它的身子,「嘟嘟瘦了啊,是不是減肥了?」
嘟嘟乖巧的任由她抱著。
舒小愛站起來,朝孫丹丹說道,「你先開車回去,我將狗給狗主人送回家。」
孫丹丹應道,「好。」
她在前面走,嘟嘟在旁邊跟著,走進小區。
一直走到鐘御琛家門前。
站在大門前,舒小愛猶豫了片刻,接著便按了門鈴。
是小a開的門,看見舒小愛,他一點都不詫異。
「這宅院戒備森嚴,怎麼還會讓嘟嘟跑出來?」
小a回答,「是少主放出去的,嘟嘟自從你走後,就很少吃東西了,少主覺得它是不是得抑郁癥了,就讓它出去散散心。」
「你們少主也太無恥了,抑郁癥?嘟嘟?他真想的出來。」舒小愛又問,「你們少主在家嗎?」
「在樓上。」
舒小愛跨步進去,進入客廳,隨後上了樓,推開鐘御琛的房門。
「鐘御琛,黑燈瞎火的,你讓嘟嘟一個狗跑出去,萬一被車攆到了怎麼辦?」
他轉過身,看著她,「是它不好好吃東西,我怕它會餓死,作為嘟嘟的媽媽,你有義務每天來給它喂食。」
「…………」
「你身為嘟嘟的爸爸,難道不能喂嗎?」舒小愛反問。
「我喂了,它不吃。」
舒小愛走到桌子邊兒,拿下來一袋狗糧,倒進小碗里,又倒了一碗純淨水放在那里,「來,嘟嘟,吃飯了。」
嘟嘟果然走過去,吃的干干淨淨,一絲不剩。
一旁的鐘御琛會心一笑,「看吧,真的是世上只有媽媽好,有媽的嘟嘟像塊寶。」
「外面是又下雨了麼?」舒小愛看向窗外。
「沒錯,又下雨了。」
「九月的天氣怎麼這麼變化無常,昨晚下大雨,今晚又來了,我回去了。」不等他開口,她便轉身下了樓。
嘟嘟緊隨其後,鐘御琛也跟著走了下去。
站在客廳門口,看著外面下的還不大,舒小愛沒有借傘的打算,小跑到大門口,沒想到,嘟嘟咬住了她的褲腿,死活不準她出去。
鐘御琛上前,只好彎子安撫道,「嘟嘟,媽媽明天還會來喂你吃飯的,因為她知道,她不來,你就不吃東西,會餓死。」
舒小愛只好也說,「明天媽媽來喂你吃飯,現在以松開了吧?」
嘟嘟果真松開了自己的嘴巴,舒小愛打開大門,被門口的人赫然嚇得倒退了一步。
正好抵住了鐘御琛的胸膛,他扶住她的肩膀,讓她站直。
看了片刻,舒小愛終于看清面前的是個人。
小a拿著手電筒照在門口人的臉上時,不僅鐘御琛愣了,舒小愛也愣了。
門口的人竟是鐘御琛臥室大照片的本人。
舒小愛回頭去看鐘御琛,夜色中,她看不清他的臉,更不知道他此時此刻是什麼心情。
「小琛。」一聲呼喊傳來。
鐘御琛快步上前,一直走到何美珍面前,伸出手捧住了她的臉,似乎在確認是不是她,待看清她的臉,他一把緊緊地抱住了她。
「美珍。」不難听出,聲音里帶著激動。
兩人站在門口,擁抱在一起,雨里傳來何美珍的哭聲以及一句又一句的對不起。
听在舒小愛耳朵里,極其的諷刺。
雨越下越大,三人一狗被淋的渾身濕透。
舒小愛低頭對嘟嘟說,「傻狗,回去。」
嘟嘟一步三回頭的看她,舒小愛越過門檻,經過兩人身邊,走了出去。
鐘御琛看著舒小愛一步一步的在雨中模糊了身影,攥住何美珍的手進了院子里。
他拿著白色的浴巾給她擦了擦頭,又從衣櫃里拿出以前她未穿的衣服遞給她,「去洗澡吧。」
何美珍一雙眼楮哭成了核桃,拉著他的手,「你幫我洗。」
「你去吧,出來我給你吹頭。」
她站起身,抱著衣服走進了浴室。
鐘御琛坐在床邊,盯著地板,腦子千萬個場景一閃而過。
從她悄無聲息離開的那一天,他就在等著這一天。
他在心里告訴自己,自己是愛她的,深深地愛她,只要她回來,他保證不說一句譴責的話,不告訴她,這些日子他是怎麼過來的。
但此時此刻,他心里竟然想問她,是什麼原因讓她又選擇回來?
「小琛。」十幾分鐘後,她邊擦頭邊走出來。
鐘御琛抬起頭,問出了心里想問的話。
何美珍手一頓,眼淚撲簌撲簌往下掉,「小琛啊,我被騙了,我拉著行李箱到國外是想旅游,但是坐了黑出租車,將我從車上趕了下來,行李箱和護照留在了車上……」
鐘御琛站起來,抱住她,「為什麼不給我打個電話?身上有手機和零錢的吧?」
她搖搖頭,哭的泣不成聲,「手機一同拉在了出租車上,沒有了手機,我壓根就不知道你手機號碼多少,小琛啊,對不起,是我不好。」
他知道,她是小迷糊,記不住他的手機號碼,記不住他的郵箱地址,甚至自己的通訊地址以及網上的通訊密碼都是記在手機里。
「來,坐下,我給你吹頭。」像四年前一樣,每次洗完頭,不管夏天還是冬天,都是他給她吹頭。
何美珍乖乖地坐在那里,眼淚滑落,果然,這個世界上,只有她的小琛才會無條件的包容的對她好。
躺在那里,頭緊挨著頭,身子緊挨著身子,互相彼此看著對方,她看向牆上的照片,「只要一進這間臥室,看到這張照片,我就知道,這房間沒有住過別的女人,對了,剛才在門口,跟你一起出來的那個女人是誰?」
鐘御琛故作淡淡的回答,「她啊,是專門給狗喂飯的人。」
「狗?你養狗了?你不知道我很討厭狗嗎?」她摟住他的脖子,「小琛,看來,我走後,你還變了不少。」
「這條狗很乖,也很懂人性,姑且養著吧。」
「我在新聞上看到你訂婚的消息了,又看到你要結婚的消息了,最後又看到你退婚的消息,我的心情就跟過山車一樣起起伏伏,所以,我想我無論如何,也要回來。」
他閉上眼楮,「睡吧。」
何美珍還想說什麼,但看他很困的模樣,也不再多說。
***
孫丹丹看到舒小愛渾身如落湯雞一般的進來,當即站了起來,「小愛姐,早知你給我打電話,我打傘去接你了。」
她搖搖頭,「沒事,我泡個熱水澡就好了。」
小咪急匆匆的走進臥室拿出一套睡衣遞給她,「大姐,快點去洗澡,要是生病了咋辦?」
舒小愛進如浴室,抵在門口,胸口覺得呼吸有些不順暢,腦海里會自動浮現門口擁抱的那一幕,她是怎麼了?
她是真的生病了麼?
洗完澡出去,看著兩個人坐在沙上笑的不亦乎,舒小愛便問,「你倆是抽風了麼?」
孫丹丹的眼淚都笑了出來,「小愛姐,尼瑪,我快笑瘋了,這倆人真是……」
「什麼?」她走進臥室,後面倆人一起進來,孫丹丹邊月兌衣服邊說,「鴻塘跟小咪還在瞎聊,剛才小咪問鴻塘一般幾點醒,誰知道她自己也打錯字,打成了一般幾點硬,然後,你知道鴻塘回復什麼嗎,他回復,這個一般不分時間……」
「虧你倆在回來的時候還笑話人家,這下輪到人家笑話咱們了。」
孫丹丹長呼一口氣,「艾瑪,突然嗅到了戀愛的味道,我也該重新談戀愛了。」
舒小愛半靠在那里,「戀愛吧,女人在最好的年齡里,該戀愛就戀愛,別等不能戀愛的時候,覺得這已成為一種奢侈……」
小咪和孫丹丹對視一眼,齊齊看向她,現舒小愛低頭看著被子,狀態很不正常。
不知幾時,另外兩個人已睡著,舒小愛從床上下來,模了模自己已經快干的頭,穿著睡衣來到陽台上,打開窗戶,目光朝著東方落去。
只是,那里只有漆黑一片。
什麼也看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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