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美珍的一張臉頓時變了,她看向鐘御琛,手握緊,心下十分不平靜。////
鐘御琛實話實說,「我沒有給她發短信。」
幕旭堯擺明不相信,看著他,「那警局去通訊總公司為什麼調出她手機號碼詳單里有這麼一個記錄?」
「為什麼要調查她的手機號碼………」
幕旭堯騰地起身,一拳揮在了鐘御琛的臉上,椅子朝著西便宜,嘩啦一聲,連椅子帶人都摔在了地上,嘶吼道,「都這個時候了,你還不對我說實話!」
何美珍尖叫一聲,嚇得站了起來,沖幕旭堯喊道,「你發什麼瘋!」
鐘御琛直接從椅子上摔了下來,他緩緩站起來,依舊很冷靜,抿著唇,「旭堯,我是什麼樣的人你還不清楚,我沒有給她發短信就是沒有發,在你面前,我沒有必要撒謊。」
幕旭堯眼楮頓時濕熱了起來,喉頭哽住,「我只相信事實,我來之前,警方已經調查了小愛的手機號碼詳單,上午九點多,你給她發了一條短信,具體的短信內容明天就會出來,十二點多你給她打了一通電話,沒接通,我就是因為相信你,才過來問你,不是你發的短信,那他/媽的是誰發的!」
鐘御琛想了想,突然看向何美珍,蹙眉道,「你九點多用我的手機給小愛發短信了?」
何美珍干笑,「我……我沒有!」
「那好,我去調取我辦公室的監控看看……」他立刻掏出手機,準備撥打給自己的秘書之際,何美珍晃了神,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短信,是我發的。」
鐘御琛似乎有些難以置信,沒想到,真的是她……
「你給她發了什麼?」
「我約她去酒樓見個面,以你的名義,然後我們見了面,她就走了。」她手微顫,但是說的很從容。
「你為什麼要跟她見面,都對她說了些什麼?」
「我說讓她以後不要見你,沒說別的,然後我們就出了酒樓了,我也不知道她會去哪里。」
鐘御琛冷眼看她,「誰讓你擅做主張的?」
「小琛……我……我對她說那番話,只是讓她有自知之明,不要再來糾纏你。」頭一次,他用這種眼神看她。
幕旭堯涼涼的開口,「也就是說,你可能是她最後見的人?」
「她之後見誰我怎麼知道,不要血口噴人,沒有證據,不要妄下定論!」何美珍義正言辭的反駁。////
「最好不是你,若是你,我絕對不惜一切毀了你。」
何美珍沒想到,那該死的舒小愛不僅迷惑鐘御琛,甚至讓幕旭堯也中毒很深。
幕旭堯轉身跨步往外走,鐘御琛站在那里,一動不動。
「小琛,你嘴角出血了。」
他轉身上樓,充耳不聞她的話。
站在曾經舒小愛住的房間門口,鐘御琛拿出鑰匙,打開了門。
推開門的那一剎那,似乎,這間房里還有她的氣息,每句話,每個場景,都清清楚楚。
打開燈,目光觸及到床上,想到,她現在不知是死是活,昨天的劫難幸好有自己,今天還會有人救她嗎?
是不是,以後自己再也見不到她了?
胸口突然悶悶得,疼的他一抽一抽的。
鐘御琛轉身,跑了下去。
幾乎是一晃而過在何美珍的面前,待她反應過來,鐘御琛已經跑了出去。
「小琛!」她急忙跟著跑出去,只是,出了門口,他的車已經出了別墅的大門。
何美珍站在門口,望著徐徐關上的大門,為今天自己的行為默默地點了32個贊,舒小愛除掉就對了。
因為案件的重要性,當晚,刑警隊的所有警員都在加班。
從錦繡小區順著舒小愛上公交車的路段,一直在跟蹤查監控。
因為路段較多,等查到酒樓的那條街道的時候,監控戛然而止,因為那里沒有監控。
線索到這里中斷。
幕旭堯從錦繡小區回來,將短信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對徐正說了後,徐正決定帶人去酒店找老板,然後看看有沒有服員看到過舒小愛。
幕老太太一直在警局沒有回去,這幾個小時,她比誰都煎熬,幾十年好不容易等來一個徒弟,現在卻命在旦夕,生不見人,死不見尸。
幕母陪著她,傍晚的時候,幕父也來了,見老太太坐在那里不說話,身為兒子,他不止一次勸幕老太太先回家等消息,一直坐在這里也不是個事兒。
但她堅持坐在這里等消息。
「女乃女乃,我在這守著,你先回去,有消息我第一個給你打電話,好不好?」
幕老太太緩緩站起來,七八十歲的老人,一把捂住嘴哭了起來,走了出去。
幕母和幕父趕緊後面跟著。
剩下幕旭堯坐在那里,失聲痛哭,眼淚止不住的掉落,孫丹丹和小咪坐在他不遠處,情況不比他好到哪里去。
鐘御琛到的時候,看到的便是三個人的這副場景。
他沒進去,只是站在門外看著。
到了凌晨十一點鐘,徐正那邊終于傳來消息,酒樓的一個服/員從洗手間出來,恰好看見一群又高又壯的女人從樓梯上下來,架著一個像是睡著的女人,因為特別瘦,在一群高壯女人群里便顯得格外顯眼,徐正給她看了照片後,服務員當場就肯定的認出是她。
關于那群又高又壯的女人,服/員只听到其中一個女人喊另一個女人張雀盒,便沒有更多的信息了。
徐正將這位服/員帶了回來,準備調取通過名字一個一個的篩選,目前在路上正趕回來。
算是一個好消息,十二點多的時候,徐正到了警局,通過名字開始一個一個找,讓服/員辨認。
公民身份信息庫很多叫同名同姓的人,但是,徐正覺的這個辦法雖然笨,但是,可實行。
數據庫顯示,叫張雀盒所有同音同字、諧音不同字的字足足有四千多人。
一個一個來辨認,難度比較高,徐正覺得這是最好的辦法,和服務員熬了整整七個小時,在辨認第3408人的時候,終于,服務員一眼在電腦上認出了叫張雀盒的女人。
徐正縱然連續加班一天一夜,但是,此時,他的心里是激動的,立刻派人去抓張雀盒。
此時已經七點多鐘了。
也是巧,警察去抓張雀盒的時候,從她父母那里知道她剛收拾行李走了,說是旅游去了。
一眾人便開始去抓人,皇天不負有心人,在汽車站里,成功的抓到了她。
帶到警局已經八點多了。
她原先是死不承認,但得知有人見到她了,也看見她們一群人將舒小愛從樓上帶下來,她便沉默了。
「張雀盒,我們已經掌握了你的證據,你不說話,還是出不了這里的,如果你坦白,就是戴罪立功,罪責會輕一點,自己好好想想,不為自己,也要為你爸媽想想。」徐正站起來,拉開門,她的爸媽站在門口走了進來。
張雀盒看到自己的爸媽,終于痛哭流涕起來,「警官,我是第一次,舒小愛被我們扔進了死水湖里。」
徐正猛吸一口氣,想著多半已經去了,他一個大男人竟然覺得無比淒涼。
走出審訊室,看向局長,徐正開口,「審訊出來了,說……說是扔進了死水湖里。」
「什麼?!」幕老太太直接昏厥了過去。
「媽!」
「女乃女乃!」
「老夫人!」
眾人一聲驚呼,趕緊將幕老太太送進了醫院。
***
幕旭堯邁出門口的時候,恰好看見鐘御琛站在那里,他在里面坐了十幾個小時,鐘御琛在門口也站了這麼久。
誰也沒開口。
坐在一輛車上,只有後排的兩個女人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在那哭個不停,前面兩個人很安靜。
到了死水湖,已經是中午了。
車子停在湖邊不遠的地方,看著深綠色的湖水,如此平靜的沒有一點波瀾,每個人的心情都很低落。
兩個女警官押著張雀盒,讓她指扔舒小愛的地方。
現在警局沒有管別的犯罪人,也沒管誰才是幕後真凶,只是想先找到舒小愛。
「就在這里。」
她指著,低頭說道。
「下水!」局長下令。
平靜的湖面頓時蕩起了漣漪。
大家都靜靜地站在那里。
直至搜救隊在偏近湖中心冒出水面,警員露出水面,「局長,沒有。」
「再找。」
一直找到搜救隊筋疲力盡,直至傍晚,幾乎都搜出了一遍,沒有。
「張雀盒,你說的是真話嗎?」
張雀盒立即回答,「是真話,我們幾個一起扔到這湖里的,還用小石頭裝進長袋子里,綁在了她身上,的確是這里沒錯,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找不到。」
「先帶回去,抓捕剩余的犯罪嫌疑人,隔離審問。」天色黑了下來,這個地方又有侵豬籠的背景,很多奇異怪事,大家自然不敢在晚上住在這里。
所有人都上了車,只有鐘御琛站在那里未動,他看著這湖面,從昨晚一直緊繃壓抑的情緒突然失控了,癇入骨髓的痛,讓他頓時淚流滿面。
幕旭堯通過車窗看著他的背影,心如刀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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