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的特大暴雨驟然停了。
里啪啦的雨聲像是突然間沒有了一樣,舒小愛沒睡著,「維納斯,外面是雨停了麼?」
維納斯打開窗戶,回答,「是,舒小姐,外面雨停了。」
「這雨……好奇怪。」舒小愛喃喃自語,「昨天夜里說下就下,這會突然又停了,昨天夜里冥夜死了,剛才不久他被埋了,是老天為他哭嗎?」
維納斯聞言不禁說道,「舒小姐,他只是個普通人,難道還能左右天氣嗎?那是風雨神在管,死人為大,希望他下次投胎能投到一個好的家庭。」
舒小愛閉上眼楮,翻來覆去好一會兒都睡不著,最後不知怎麼的就沒了意識。
她和維納斯都是被一陣驚天動地的哭聲給驚醒的。
舒小愛看了看窗外,天還未明,手機上的表顯示此時此刻不過三點多鐘。
「嚇了我一跳,外面又是怎麼了?!」
維納斯站起身,「舒小姐,我去外面看看。」
舒小愛重新躺下,「唔,你看看。」
沒幾分鐘,維納斯便匆匆回來了,低聲道,「舒小姐,出事了。」
「出……什麼事了?」
「抬著那個男人的幾個壯漢一直沒回來,妻子們便一起去找,結果現,四個男人全部摔死了,無一生還,全部都是當場死亡。」
「什麼?!」舒小愛聞言驚變,聲音有些打顫,「全部都死了?」
「是的。」維納斯也覺得難以置信,但是他覺得有可能是一人十足,三人一起被帶下山的。
「那他們是上山的時候摔下來的還是下山?」
「下山,尸體全部被抬了回來,就在隔壁大門口呢。」
「我去看看。」舒小愛匆匆穿上鞋,走了出去。
妻子們和幼小的孩子圍在自家的頂梁柱旁邊,哭的泣不成聲。
舒小愛看到這一幕,四周看了看,並未看到四個男人的鬼魂,地上的尸體並列擺在那里,舒小愛眯眼看了看,現四個人的表情都是一致的,明顯的的又驚又怕。
不過,這個也可以解釋四個人沒想到會從山上墜/落,那一瞬間很恐懼。
老村長打著傘怒火滔天,「活著的時候帶給全家災難,死了也要給村子里帶來災難,這個孩子當真是邪得很!」
舒小愛轉身回到了房間,一個死人,一個連一個女人都反抗不了的死人能直接將四個男人害死?
反正她不相信,除非……他不是人。『**言*情**』
無意間得到這個結論,舒小愛自己嚇得不輕。
如果冥夜不是人,那他會是什麼?
難道是……
舒小愛的大膽猜測讓她覺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個冰窖之中,她繼而自嘲一下,怎麼可能,如果他很有能力,為什麼整日被後媽虐待都不會反抗?
難道他是受虐狂?
這不合情理。
哭聲一直伴隨著黑夜來到了黎明,清晨的時候,白蔓打來電話,聲稱陳娟不在家,吳大剛一個人在家,是催眠的好機會,讓他們二人一起去吳大剛的家里。
舒小愛立刻掛了電話,和維納斯一起過去。
剛進大門,便見白蔓在拿著牙刷蹲在在水龍頭前刷牙,吳大剛坐在房子下面,似乎在和她交談。
舒小愛上前,笑著打招呼,「吳大哥,你在家呢?」
吳大剛下意識的便問道,「你就是前面那家新來的租客吧?」
「是,這是我老公。」
維納斯掏出一支煙遞給他,「原本在集鎮上做點小生意,現在找了份還算體面的工作。」
「挺好,咱們這里離集鎮只有二三里地,騎著車一會兒就到了,便捷,鎮上的房租比鄉下要貴的多,如果收入不算很高話,還是住在鄉下好的多,又很清淨。」吳大剛接過一支煙,說道。
白蔓邊漱口邊說,「就是听表妹說鄉下空氣好,房租便宜才搬來的。」
「安心在這住吧,家里不吵,而且我們家沒喂家禽,也很干淨。」
「是呢,所以來的時候一看我就喜歡這里了。」
吳大剛站起身,「昨晚沒休息好,妹子你們先聊,我回房里睡一會。」
「好。」
他轉身,正當準備跨進門檻的時候,白蔓站起身突然大喊一聲,「你不能進屋!」
吳大剛錯愕的轉過頭來,白蔓厲聲說道,「你的身體已經不能動了,你很想睡了,你必須听我的話進入睡眠狀態。」
舒小愛和維納斯緊張不已,但眼睜睜的看著吳大剛渾身一陣,面無表情如同木偶從門口走出來的時候,兩個人面露一喜。
白蔓沖兩個人使了一個眼色,隨後回了自己的房間,吳大剛跟著她一起進去,舒小愛沖維納斯低聲說道,「為了預防陳娟回來,你協助白蔓,我在大門口等著。」
維納斯點點頭,隨即關上了門。
舒小愛剛走出大門口,便見陳娟從遠處回來,兩個人的距離越來越近的時候,她靈機一動上前拉住了陳娟的胳膊,小聲地問,「嫂子,我給你說個事兒。」
陳娟見她臉色凝重,便問,「什麼事?」
「是這樣的,我表姐昨晚嚇壞了,說半夜有人敲她的門,但打開門卻又什麼人都沒有,一晚上沒睡好。」
陳娟一听,心里更加忐忑了,強顏歡笑的說道,「一定是風刮的,最近兩天又是風又是雨的,八成听錯了,我跟你吳大哥一晚上睡得好好的,怎麼什麼都沒听見?」
吳大剛說昨晚沒休息好,她卻說一晚上睡得好好的?
「我也是這麼對她說呢,但我表姐嚇壞了,現在在補眠。」
「你吳大哥在家嗎?」陳娟急急地便往家走。
「吳大哥出去了,說讓我見了你給你說一聲。」
陳娟腳步頓時停了下來,扯動了一下嘴角,喃喃自語,「我去找找他。」
略過家門口朝著東邊走去。
舒小愛看著她遠去身影,立刻掏出手機撥打了徐正的電話,「隊長,是我,馬上就能拿到吳大剛的口供,我有點擔心,事情過了二十多年了,死刑,無期徒刑的最高追訴日期是二十年,如果這樣的話,該怎麼辦?」
「須報最高人民檢察院核準,這樣,小愛,我帶人現在過去,要中午才能到,我給那邊鎮上的派出所打個電話,讓他們先過去。」
「行。」掛了電話,維納斯從門內走出來,沖她伸了一個‘ok’的手勢。
「維納斯,你去將口供拷貝下來,徐隊長中午就來了,給他一份,我們自己留一份。」舒小愛吩咐。
「好。」
「對了,這份錄音都包括什麼?」
維納斯笑道,「作案動機,作案過程,這兩樣就足夠了。」
「好,你去拷貝吧,我等會將白蔓送到公路上。」
她進門,看吳大剛從白蔓的房間門口出來,動作依舊木木的,看樣子還沒清醒過來。
白蔓站在門口,打了一個響指,「你可以醒來了。」
吳大剛腳步一個踉蹌,然後回頭,頓時變了臉,嘴唇顫,「你……你剛才對我做了什麼?」
白蔓微笑,「你覺得是什麼就是什麼。」
「你窺視我的內心……這是催眠術?」
白蔓將提前準備好的行李箱遞給舒小愛,淡淡的回答,「沒想到你知道的挺多的嘛,沒錯正是催眠術。」
他的情緒瞬間如洪山爆,眼楮徒然瞪大,原本忠厚的一張臉瞬間扭曲了。
大步朝著白蔓走去,舒小愛一看,上前一把拉住了白蔓,兩個人剛跑到門口,便被吳大剛抓住了。
他力氣很大,直接掐住了白蔓的脖子,怒吼,「你到底听到了什麼!」
看白蔓的臉瞬間通紅,舒小愛掏出槍對準了他的太陽穴,「放手!」
吳大剛訕訕的丟了手,隨即,一把手銬便強行的扣在了他的手上。
「吳大剛,我是市里的警察,這是我的工作證,一條人命不夠,難道你還想殺兩條命麼?」舒小愛掏出自己的工作證給他看,盯著他看。
吳大剛常年壓抑的情緒崩潰,「你……你們……是怎麼知道……」
「是你之前的妻子月琴給我托夢。」舒小愛看向白蔓,「你還好吧?」
白蔓支起身子,「我沒事。」
十幾分鐘後,集鎮上派出所的民警便趕到了,有專人看守他,舒小愛終于松了口氣,將白蔓送到公路上離開,這才重新回到村子里。
警車的到來,讓這個原本就不平靜的村子更加的惶恐不安。
但听說是來抓吳大剛後,村民有的恍然大悟,有的百思不解。
老村長討好的問民警,「大剛到底犯了啥事啊?」
民警開口,「當然是命案,具體的我們也不知道,要等市里公安局的隊長來才能知道詳情。」
老村長反問,「還驚動市里了?」
「是,這位就是市里來的舒警官。」民警指著舒小愛介紹。
圍觀的村民以及村長當即傻了眼,「舒……舒警官?」
舒小愛不得不再次將自己的工作證拿出來,「為了案子,不得不偽裝自己的身份,希望大家能諒解和理解。」
老村長訕訕的附和道,「這是自然的,沒想到舒警官為了查案,委曲求全,若有得罪之處,還請舒警官不要介意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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