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速公路上,一輛白色奔馳正沿著東邊疾馳。
車上的二人,男生臉上是掩飾不住的喜悅;而女生,卻是無盡的郁悶。耳邊的風四處亂竄,那般瘋狂,咆哮,怒吼。
「你到底要帶我去哪里?」我不悅,臉也沉了下來。不僅是因為冥隨便帶自己出來,更是因為自己當時居然沒有拒絕。
「今天是我的生日。」似乎早料到我的反應,冥沒多少意外。
「我知道。」我悶悶的說道。
要不是自己怎麼會還穿著晚禮服跟著他在亂晃,雖然冥的衣服已經披在了自己的身上。我想到。
「所以我有生日願望。」冥是打算耗到底了。
「說重點!」我可不吃他那套,什麼願望又關自己什麼事?
「這個願望就是,希望你可以和我一起看日出。」冥專心開車,心里卻有些緊張。
事到如今還能說些什麼?日出,自己也好久沒看過了。我不說話的想到。
我看著冥的側臉,俊美的五官,膚色白皙。其實,他很不錯。
直到到了山腳下的時候︰
「要爬上去嗎?」我望著大概有八十層樓高的山,爬上去應該很累吧。
「你不像柔弱的女生。」冥從車上拿下礦泉水和一些面包,放進行囊里說道。
原來他早就準備好了!自己是被算計的。早知道就不來了,寧願在家休息睡覺。現在是要爬山,然後再看日出啊。無奈極了!我瞪大了眼楮的想到。
「我爬不動了,難道你背我嗎?」連我都不知道自己的語氣有點撒嬌,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義不容辭。」冥笑著的說道。
我覺得有點懊惱。
當然,我一點都不柔弱,往山頂爬的過程中沒喊累也沒喊休息,于是也沒有給機會冥來「義不容辭」。兩人一路上也沒有講話。除了在某些比較陡的地方,冥會很紳士地拉我一把,滑的地方他也會提前提醒我。
花上了差不多一個小時,我們來到了山頂。風吹走了我們的疲憊,喘息聲起伏,我和冥相視一笑。找了一個方位好的地方並肩坐下來,靜靜等待著日出。
「你的未婚夫是彥麼?」冥打破沉靜,卻覺得自己選了一個很糟糕的話題。
瞭望遙遠的地平線,鬧騰與喧囂也消失得不見蹤影,唯剩滿目的遼闊與寂靜……
「不是。」我捏著冥披在自己身上的禮服外套說道。
「我會守護你的。就算,你不會接受我。」冥不是開玩笑的說道,而是非常認真的承諾。
我卻笑了起來,大笑,開心的大笑。美麗得照亮了整個黑夜,仿佛是旖旎的風光。
「承諾可不能隨隨便便就給出。」我伸手拍了拍冥的肩說道。
等到哪天真的後悔了,就來不及了。我想到。
冥把我的手握在手心,放進溫暖的衣袋里。我沒有拒絕,因為真的很冷。
「就算你不相信也沒有關系。」冥說。
我也願等你到世界的盡頭,到那時,再和你一起在幸福中走下去。冥堅定的想到。
「等哪天你想通了,那麼男朋友的位置我優先獲得。」冥看著我說道。
即使是玩笑的話,也讓我的心情好了起來。就這樣吧!今天難得心情好,就算他的話不知能不能相信,我也不想再做無謂的抵抗。
「生日快樂。」我差點忘了說。
「謝謝。」冥說。
有你的陪伴,已經很快樂。冥想到。
「我困了,不介意的話讓我靠一靠吧!」我沒有等冥回答,頭就輕輕靠在了他寬厚的肩膀上。
「南宮靜……」沒有回應。冥歪過頭,看到了是我恬靜的睡顏,昔日凌厲的眼楮已經闔上,長長的睫毛微微抖動,黑色的發絲在風中飄逸。
兩片柔軟的唇瓣相契合,呼吸貼近,怕驚醒睡夢中的人兒。心卻在不安地跳動,耳邊爬上了幾朵紅雲。
輕啄紅|唇,很甜,甜得不想放開。
南宮靜,這也是我的生日願望。冥甜蜜的想到。
不知何時,星辰隱沒,夜已經走到了盡頭,天邊露出些許魚肚的白色。
「靜,醒醒!」雖然不忍心吵醒她,但還是開口的說道。
或許是睡得不舒服,冥一叫我就醒了。
「天亮了。」我的眼楮微眯,風呼嘯而過。日出前,天氣總是這樣冷,尤其這里還是山頂。
「你不冷嗎?」余光看到衣著單薄的冥,不禁關心的說道。
「唔…忘了帶衣服。」冥說。
「一起吧。」我不知怎麼的,同情心泛濫,兩個人靠近一點應該會暖和一些。我挪近冥,一起披一件衣服,我不介意。
冥驚訝地看著我的舉動,好久才回過神來。但他卻沒有接過我的衣服,敏捷地反手一抱,手攬上我的細腰。真暖!
我一愣,他那算是佔便宜嗎?
越想越氣,要不是自己冷得行動不便,該死的他怎麼能佔到自己便宜!
冥的頭抵在我的脖子邊,溫熱的鼻息傳來,適當緩解了我因為沒有圍巾而凍得有點僵硬的脖子。
我該感謝嗎?我的嘴角扯動了一下的想到。
時間就這麼耗下去,我們沒說話,迎接晨曦。
天空開始變得淺藍色,幾抹霞光慢慢擴散,直到蔓延整個天際。太陽在東邊地平線上的霧中若隱若現,旭日初升,整個大地如紅光普照……
「很美。」但是不及你美。冥望向我說道。
我點點頭,微笑。
好久沒看到過這麼美的自然景觀了。在日本,有時只要登上家里最頂層就能看到,但是,我都沒那個閑情逸致。那時的我總是忙著紫邪幫和藤聆集團的事務,就算有空也會陪著爺爺女乃女乃聊天到很晚,所以早上根本就不能早起。今天,卻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沖動,日出很美,我還想再看。
原因是什麼呢?難道是因為他……慕容冥?我想到。
太陽升起來了,那樣耀眼,那樣奪目。
「多像你,璀璨。讓人情不自禁靠近,卻又不能抓住。」冥還是保持摟著我的姿勢,伸手想捕捉天邊的太陽,但所能觸踫到的也只有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