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華燈初現,星光寂寥。
一座豪華大廈最頂層的公寓里,兩個女子隨意的坐在鋪著精致地毯的地面上,背靠著可以將滿市風景盡收眼底的落地窗,望著霓虹璀璨的靜寂夜空。
身前零散的紅酒、酒杯,都空空的散落在那里,唯有酒杯里還剩下滴滴酒液在酒杯里晃蕩、打轉。
兩個各有心事的女人,都在保持著人類溝通中的最高級別——沉默。
唐願心事重重,看著眼前的凌亂的酒杯,那些全部都是李允兒喝的,她未沾一口。
沒有問為什麼,更沒有問彼此的過去和現在,只是靜靜的坐在那里,坐在彌漫著兩人共同心事的空間里,沉浸在自己和對方彌漫的失落和憂郁里。
「你們沒有在一起是嗎?那麼願願,最好離他們遠一點,你和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
李允兒低喃,眼神悲涼,不知是為別人還是自己。
唐願嘴角一彎,勾起潺潺落寞。她怎麼會不知道離他們遠一點對于她自己來說才是最好的選擇,只是心若失控,何來遠離?不自覺的靠近關注,似乎只要他出現的地方,她的全身每一個毛孔的注意力都會集中在那吧。
李允兒猛然站了起來,似乎是想起了什麼,打開保險櫃,拿出了一個很復古的雕花木盒子,撫模著那個盒子,揚起一絲幸福的孩子般的笑容,「如果有一天我離開這里,幫我把這個盒子保管好,交給一個人……」
「交給誰?」
說到這里,卻再無下文,迷離的雙眼中淚光朦朧。唐願站起來,抱起那此刻看起來瘦弱的肩膀,懷里的女子頓了一下,卻猛然放松,埋在唐願的胸前,顫抖著。
唐願那時想,如果自己的人生是一本淡如清茶,卻帶著淡淡憂傷的書,那麼屬于李允兒的那本書,一定是蕩氣回腸的虐心絕戀。
翌日,
「起床了!快點,昨天你說了今天的課教授點到,不去就沒成績了!」
唐願被李允兒而利落的聲音弄醒,揉了揉額頭,卻看到李允兒早已穿戴好,畫了淡妝,精神熠熠。
唐願一笑,轉而起身。一個堅強的女人,永遠不要讓自己最脆弱的那一面持續到黎明到來的那一刻。
收拾好一切,李允兒先開車送唐願去了學校,在離學校不遠的小巷子口,唐願就下了車,那家店子很小,只有兩張桌子,老板是一個七十歲的老人,無兒無女,老人的身體很健康,那寫滿滄桑的臉上每天卻都掛著淡淡微笑,頗有那種細水長流的歲月感。
早餐店里只有豆漿,油條,油餅和稀飯,咸菜。簡簡單單,可唐願卻異常喜歡,每每吃起來都有種別樣的溫馨感。
和老人打了招呼,唐願自己動手盛了碗稀飯和一小碟咸菜,不用唐願講,過一會老人遞過來一個剛炸好的油餅,經常來這里的人,都是自己動手,老人總能把常客的吃食習慣記住。
小小的店子里人很少,就只有埋頭吃著的唐願,門口似乎有人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