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穆雷晟露出老頑童一般的神情,他不禁笑了起來,「爸,你真是越活越年輕,我猜想你一定是拿什麼來要挾他。」
「沒錯,我的確是用了要挾的手段,但是浩川也一定是有所動容,要不然他是斷然不會接受我的脅迫,他是我的孩子只有我最清楚她的個性,別人是看不出來,他對那個施夢尹只是有點兒喜歡,加之為了逃避榆笙,這麼多年來他便看不清了自己的想法。」
「也是,浩川的個性的確是讓人難以捉模,我一直都覺得榆笙是個很好的姑娘,人家姑娘家主動對他芳心暗許,可他還是不領情。」
穆雷晟笑了起來,「這一點恐怕你也是有。」
「怎麼又扯到我的身上。」對方嘆了一口氣,「誠非,我希望能看到你成家立業的時候。」
對面的人沒有說話,只是看著窗外,「爸,我會盡力而為,你不要太著急。」
穆雷晟看著他欣慰一笑,「我就知道我養的兩個兒子都是很孝順。」
他的臉上寫滿了寬慰的神情,眼楮慢慢地閉上,靜靜地睡著了,看著他睡夢中的容顏、頭發上的銀絲,穆誠非感到一股酸楚,不知道還能夠看他多久,或許是該成家立業,他的眼神飄向遠方,但是自己還從來沒有將任何人放在心上,除了倪微央,他不曾對誰有過片刻的多情,在心里哀嘆一聲,透過窗戶他看到了不遠處的兩個人,正是那對新婚燕爾,雖然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但是可以依稀辯別出來所處的情況,榆笙從他的懷抱里掙月兌出來,兩人已經到了院子里,「好了,穆先生,現在可以放開你的手了。」
穆浩川的嘴上的笑意也漸漸消退,「剛才我已經听到你叫我的名字,何必又改口,也讓我好好听听。」
他說話的語氣沒有絲毫的溫度,「穆先生,難道我一定要叫你的名字才可以。」
「名字不給別人念,它就沒有存在的意義,就像你的名字,即使念了也沒有意義,穆榆笙,不對,更準確的說應該是桑榆笙。」
他咄咄逼人的態度讓榆笙听了十分的惱火,她抬眼看他,「穆先生,不允許我叫你名字的人是你,逼著別人叫你名字的也是你,真不知道你除了強人所難還會什麼。」「但是你就是喜歡。」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神里充滿了對她的嘲諷,「話說回來,那個元明朗也算是個不錯的人,青年才俊,對你百般關愛,但是有些人身在福中不知福,偏偏要飛蛾撲火。」
他說話的語氣充滿了對她的嘲諷,榆笙只是淡然地看著他,直視對方的眼眸,「我告訴你,穆浩川,」男人在听到她心平氣和地喊出她的名字的時候,他有些腫怔,沒想到她現在的底氣是越來越足了,剛才看見她看穆誠非的眼神就讓他覺得非常的不舒服,沒想到剛才還如此地直視他的眼眸,沒有絲毫的畏懼,突然他的心里驀地一驚,有種不想的預感在燃燒,「說!」
她示意他低下頭來,穆浩川要看看她要做出什麼事情來,輕松地將自己的頭探下,「要說我以前還對你有一些留戀,但是就在今天我已經對你沒有半點兒的迷戀,從此以後我們就人前夫妻人後自理的好,對于你和施夢尹的關系我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最後總歸是要離婚的。」
這一段話她都是在他的耳邊壓低了聲音說的,這里人多口雜,不能夠被居心不良的人听到,站在遠處的穆誠非看著他們之間的動作,微微嘆了一口氣,浩川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夠好好待她。
榆笙在他耳邊說完的時刻,余光不小心瞥見了站在窗邊的男人,對著他微微一笑,從他的身影中能夠看得出來那就是穆誠非,穆浩川見她不說話只是微笑,一看就知道這份兒笑容不是對著自己的,于是順著她的視線向後看去,看清來人的一剎那,他眼底有一抹精光,樓上的男人見氣氛不對,連忙收回自己的視線,退出了窗戶當中,穆浩川見他離開繼而轉頭對著榆笙狠狠地看了一眼,「穆榆笙,別打我他的主意,大哥可是不會看上你,我勸你還是收手的好,還有你最好記住你剛才跟我說過的話,我不喜歡別人記性不好。」
說完這句話,他便抬腳離開,榆笙長舒一口氣,他終于離開,剛才自己說出的那段話連自己都吃驚,面對他的時候毫不畏懼,但是現在想來還是有點兒後怕,雙手有些微微顫抖,她望了望穆家大宅,總有一天她會離開這里,離開穆浩川,生活在一段沒有他的世界里,擁有自己的一段新生活,即使自己的心里依然還愛著他,但她相信時間這個東西是一劑良藥,能夠治愈很多的東西,包括人的感情。穆浩川又會公司處理事情,直到晚飯的時刻她都沒有回來,榆笙猜想他一定是處理施夢尹的事情,想想他也是挺累的——生意上的事情要處理,女人的事情要處理,家里的事情還時不時地要處理好。
晚飯的時候佣人來叫她,她推月兌自己的身體不舒服,自己躺在床上想事情,一個人躺在穆家為他們準備好的新房里,要是今晚他不回來的話也是挺好的,實在是不願意和他們在一張桌上吃飯,同樣的他們也不希望與她待在一張桌子上吃飯,要知道她與他們家族的人完全合不來,除了大叔穆誠非和她名義上的爸爸,大概到了九點中的時候門口有人敲門,她的心里一驚,不會是他回來了吧,連忙走到落地窗上看了一眼,他的車並沒有開進來,她嘲笑自己的疑神疑鬼,對著門口回了一聲,「來了,」她打開房門一看是穆誠非,「你還沒有休息?大,」
「你好像又忘記了自己的身份。」他直接打斷了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