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悅兒雖然挖原主的記憶,是沒有多少生母的關懷可尋,但就是這麼幾句話,她卻已經明白這個女人的迫不得已。
一個本花容月貌的妾室,在生下的女兒被發現是個廢物之後,就不得寵,自然是受到了她的牽連,而那之後竟不敢見她,也自是為了生存。
也許,她該怪陳氏的自私與怯懦,可是她怪不起。
因為她知道,陳氏並不欠自己的,畢竟每個母親能夠給予孩子一份生命,這就是大恩。
何況就現在自己這糟糕的處境,陳氏竟因怕自己留下傷痕而不管不顧的來了,這就足夠她銘記這位活在夾縫中的母親,一份恩情的。
「她的命與我有什麼關系?」此時,屋外的花嬤嬤的聲音卻是充滿了不屑。
「她,她可是蘇家的二小姐……」
「呸!就她還二小姐?現在大家喊她一聲二姑娘也不過是給你陳姨娘留點面子罷了,你竟然還在這里有臉擺譜?我告訴你,蘇月兒她不過是府中一個廢物罷了,就是死了,也沒人會在乎的!」
「你!」
「你瞪我干嘛?我說錯了嗎?大小姐的貓兒死了,咱們做下人的還得在玉山上給它刨個坑的埋了,你覺得你這丫頭死了,葬的進蘇家的墳地玉山里嗎?」
「我,我不許你這麼侮辱我的女兒,我不許……」
「啪!」一聲清脆的響聲之後,蘇悅兒听到了門被撞擊的聲音,顯然陳氏被打的已經摔在了門上。
「你,你竟敢打我?」陳氏的聲音充滿了驚訝。
「我打了你怎麼了?我告訴你,識相的就趕緊滾,再在這里糾纏,我立刻拉著你去夫人那里!你猜你會不會今天就被夫人給攆出府去啊?」
門外立時有了嗚咽的抽泣之聲,蘇悅兒完全可以想象到屋外的陳氏是有多麼的屈辱。
「姨娘,你走吧,不要留在這里,被這種狗眼奴才欺負!走!我求你走!」蘇悅兒此刻已不由的淚順著臉頰淌下。
她心有不忿,她想要為陳氏開口,她更想狠狠地教訓這個欺負人的花嬤嬤,可是,她現在自己都是泥菩薩,而與一個看門狗爭執,只會讓母親更加的受辱,所以她只有求陳氏離開。
屋外,陳氏的哭聲終于在一陣腳步里遠去了。
蘇悅兒心里沉痛的閉上了眼,屋外卻傳來了花嬤嬤冷嘲熱諷的聲音︰「二姑娘現在真是長脾氣了呢,沒錯,老身就是狗眼奴才,可你呢,怕是連府上最下賤的奴才都不如呢!」
蘇悅兒緊緊地咬了唇,她沒有反駁,因為和這樣一個奴才吵嘴,根本毫無意義。
她只是在想,她到底要怎樣才能真正的逃離這個困境,才能不面對這樣的屈辱!
一分鐘後,蘇悅兒的眉一挑,人便大聲地沖著屋外說到︰「狗眼奴才,你快去你的主子夫人那里一趟,告訴她,半個時辰內,我要郎中上門給我看傷,若是她不答應,我就咬舌自盡,和秦家的大少爺一同赴黃泉去!」